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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延禧宫,庆妃见三个太监,一个宫女跪在地上,她一眼便认出,其中两个太监是十二阿哥身边伺候的奴才,而那个宫女,是因为手脚不gān净被她从宫里撵出来的,后来在延禧宫里伺候…想到这,庆妃背后出了一阵冷汗,令妃想要算计什么?

“皇上,小明子原本的确是十二阿哥院子里的一个粗使太监,可是这个奴才却趁着十二生病之时,偷偷溜进屋子里偷东西,被奴才与宫女海珠抓住,十二阿哥心善,留了他一条贱民,只是把他赶去浣衣局了,其他的奴才并不清楚,不过他偷窃之事,奴才们都是知道的。”小安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qíng,但是老老实实的把事qíng说了出来 ,潜意识里觉得还是要把这个奴才撇开才好。
“这么个目无主子的奴才还留着做什么?”乾隆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发出啪嗒一声响,让柜子其他几个奴才吓得一抖。
纯贵妃低着头,看着那个叫小明子的太监,知道此人是活不过今日了。不管这招是令妃的苦ròu计,又或者是借刀杀人,这一招都没用了,因为令妃低估了十二阿哥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同时也高估了万岁爷对她的宠爱。

她不受宠,而且出生也不高,混到贵妃这个位置,又怎么不了解皇上的心思?皇上是男人,所以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看她们为了他争宠,但是皇上是不会允许后宫的女人把心思算计到他的子嗣身上,更何况这个儿子还是他现在最看重的儿子。
十二阿哥有这么傻,在这个风口làng尖上,去害令妃腹中的孩子?若是十二阿哥的脑子这般没用,皇上又何至于如初看重于他?
令妃这个女人,永远只能是小处聪明,却忘了皇上除了是男人外,还是大清的皇帝。皇帝永远以大局为重,别说今天这毒与十二阿哥无关,就说今天的毒与十二阿哥有关,只要皇上一句话,那也变作无关。因为十二阿哥是前朝臣子们拥立的皇子,是出生尊贵的嫡子,是一个有才能的皇子,令妃这个赌,注定是输了。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拖下去,杖毙。”乾隆qiáng飘飘的开口,“令妃饮食不善,造成身体不适,叫太医尽心诊治,在孩子出生前,免了令妃的请安礼,撤下令妃绿头牌,让令妃安心养身;宫女秋雁侍主不力,贬至辛者库。”
纯贵妃听到这几个命令,心中冷笑,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他可以有无数美人,无数宠爱的嫔妃,而诚心如意的儿子远远比一个宠爱的嫔妃重要的多。宠妃宠妃,只有宠,没有爱,又算得了什么?

庆妃自进来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解释,qíng况便急转直下,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掩饰住心中的震惊,但是却又忍不住朝站在一边的十二阿哥看去,这一眼,却让她恍然大悟,只叹息一声,难怪皇上看重十二阿哥。
因为即便是眼下这个qíng况,十二阿哥脸上也没有焦急或者轻松的表qíng,他刚才到延禧宫时是什么表qíng,现在仍旧是什么表qíng,这番岿然不动的表现,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
令妃此番算计十二阿哥不成,反倒给自己惹了一声骚,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不过皇后与十二阿哥这里,令妃只怕是得罪了。
得罪十二阿哥啊…

“皇阿玛,儿臣觉得,令妃娘娘既然身体出了问题,还是免了闲杂人等到延禧宫探望教好,若是让令妃娘娘身体再次染恙,对令妃娘娘还有腹中胎儿恐怕都不好,”十二不知道此事是不是令妃的苦ròu计,但是若不是,还是免了其他人进延禧宫比较好,虽说他这个女人与皇后立场不同,但是至少她腹中的胎儿是无辜的。
纯贵妃与庆妃听了这话后,心下却皆是想到,果然得罪十二阿哥便是自找苦吃,这令妃这下子不仅不能出门,连别人的探望也省了,这不等于是变相的软禁,一个女人好几个月不出现在帝王的面前,那不是明摆着失宠?

“十二所言有理,就这么办吧,”乾隆点了点头,转而对皇后道:“皇后,宫外若是有人递牌子求见令妃,就打回去吧,令妃需要好好的静养。”
“是,皇上。”皇后应了后,心下想自己儿子这一招好,断了令妃宫里宫外的消息,这不是成心让令妃成睁眼瞎子?

十二自然不知道自己这番好意在别人眼中变了样,他看着屋外的阳光,只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等下到乾清宫让吴公公派人给自己做一碗珍珠粥填填肚子吧。
嗯,好像皇阿玛也没有吃多少,要不…两碗?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大家晚安~=3=
十二表示,他是一个以德报怨宽宏大量的修真者 =。=

32、不平衡了
《做老子的,有些不平衡了》

 

 

宫里没有令妃中毒的消息传出,唯一传出的消息只有令妃饮食不当,造成身体不适。但是后宫里的嫔妃们都知道,令妃栽了个大跟头,而且这个跟头还是自己挖的坑,自己栽进去的。

三阿哥进宫时,已经是事后的第二天,他给纯贵妃请安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

“永璋,你与十二阿哥走得极近,而十二阿哥也信任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吗?”纯贵妃翻着手里的一卷佛经,“做不了最尊贵的人,也要做最尊贵之人信任的人,这样才能获得更多意想不到的机会。”

永璋看着地毯上的一道花纹,埋头道,“是,额娘。”

“我知道你心里不赞同额娘的话,”纯贵妃把视线从佛经上移开,看着永璋严肃的开口,“可是,永璋,我要你记着,他不仅仅是你的十二弟,他还是皇后的儿子,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也是一个不简单的皇子,你知道令妃是怎么被软禁的么?”

永璋抬头看向纯贵妃。

纯贵妃放下手里的佛经,轻笑出声,不知道是在笑令妃,又或者是在笑自己,“令妃,这两年也算受宠不是,可是她的算计才刚刚开始,便被皇上把话头堵了回去,而十二阿哥仅仅两句话,便让令妃断了宫里宫外的联系,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永璋听后不语,原来皇阿玛对十二弟已经如此看重了吗?这样,也好。

“你xing子清冷,不爱争斗,如今其他皇子即便是相争也争不了,这会儿令妃那里只怕是气得要吐血,可也只能那样了。”纯贵妃冷笑,“不过,令妃这次孩子没有掉,也真算是运气。”

“额娘?!”永璋听到这话,面色顿变,只是再次看向纯贵妃时,她已经再次看起佛经来。

永璋知道额娘不会再说什么,只好起身,“永璋告退。”

出了纯贵妃的住处,永璋才觉得身上的凉意去了不少。他听说这事后,以为是令妃的苦ròu计,但始终觉得令妃不会傻到拿肚子里的孩子做赌注,他现在才明白,毒的确不是令妃自己下的,令妃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如果令妃中毒,孩子掉了,那么皇后与十二阿哥是最可疑的人选,若是令妃的孩子没掉,那么就有两个可能,一是令妃栽跟头,二是皇后与十二阿哥栽跟头。不管结果如何,令妃与皇后,总会有一个输家。

额娘是想…永璋心中惊涛骇làng,他怎么忘了,自己还有一个没有受过斥责,表现还算不错的六弟,额娘心里竟然还有这个心思?!

“主子,这次的事儿…”小品子担忧的看着自家悠闲的主子,都被人算计过一次了,主子怎么还是这么悠闲的样子?

“不是令妃,”十二头也不抬的继续画牡丹图,“令妃膝下无子,不会拿腹中之子来做这个赔本买卖,她没有这么傻。”

“那…”小品子刚想再问,却见主子眉头微皱,恍然惊觉自己越矩了,忙闭了嘴,安静的站在一边。

见小品子知进退,十二也不再多说,继续描牡丹上的一滴露珠。

“主子,三阿哥求见,”小安子进屋,见主子在描画,便放轻了脚步。

“快给三阿哥上茶”十二闻言,放下手中的笔,接过小品子递来的丝绢擦了擦手,抬步往外殿走。

永璋刚端起茶杯,十二便出来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由自主的带上一抹笑意,“十二弟。”

“三哥,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十二走近永璋身边,见他神色比前些日子又好了不少,方才面带浅笑道,“chūn色正好,走,三哥去撷芳亭和我下盘棋去,中午便留在这与我一道用午膳。”

“好久没有与你下棋,我也有些想念了,”永璋笑着起身,倒也没有推辞,两人一道出了毓庆宫,身后的宫女太监忙把东西备好跟了出去。

看着跟在十二弟身后的一众宫女太监,永璋倒是越发相信一些关于十二弟受宠的传言了,两人到了撷芳亭,太监上前摆好棋盘,二人坐下后,旁边的小安子一边为两人端上清茶,一时间原本清冷的凉亭变得热闹起来。

十二让永璋执先,走白子。永璋刚下一子,十二突然道:“听说那个叫小燕子的姑娘曾把这个亭子叫成了把糙问,这倒还真是新鲜。”

“十二弟何时对这些谣言感兴趣了?”永璋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茶是好茶,泡茶的人手艺也很好,茶水的味道唇齿留香,实在是上品。

“谁说我不感兴趣的,这趣事儿乐事儿我也是爱听的,只可惜听得少,所以只好整日的画画看书打发时日了,”十二的棋路向来随xing,但是却不敢让人大意,这倒是挺符合他的xing子。

“原来竟是我看错了,我倒是听了一则硕亲王府的笑话,十二弟可有兴趣一听?”永璋的棋路也如他的xing子般,风淡云轻。

“自然是有兴趣的,”十二一听,倒真来了几分兴致,“硕亲王府?可是那个被削去爵位的世子一家?”

“正是,十二弟认识那个叫皓祯的?”永璋问了这话后,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莫不是听了那个捉白狐,放白狐的故意。”

“这倒不是,”永璂把前些日子在宫外发生的事qíng简单说了一遍,永璋听完,摇头道,“果真是荒唐,这次的笑话,还就是那个歌女与皓祯的事qíng。”

十二听永璋讲歌女的父亲病逝后,被皓祯当做外室养着,硕亲王原本要给皓祯说一门亲事,哪知此人吵着说非此歌女不娶之类的话,气得硕王病了好几天,如今皓祯日日与那个歌女混在外面,已经是亲王贝勒以及重臣间的笑话了。

“这样一个人,被削掉爵位果然是对的,”十二下了一子,“如今他也不是什么世子,省得一些不知qíng的老百姓听到世子二字,以为他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人,现在任他丢人去,若是做得太过,也好趁机削掉异姓王手中那点权势。”

永璋听了这话,抬头看了十二一眼,把话头引了开去。

时近午时,两人还在棋盘上斗智斗勇,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

乾隆让人宣十二阿哥到乾清宫伴驾时,结果没有等到人,只得到一个十二阿哥与三阿哥到撷芳亭下棋的消息,想了想,最后还是亲自带着人到撷芳亭寻人去。

刚刚走近亭子,就听到十二的笑声,乾隆一顿,竟是停下了脚步。

“三哥,你这是什么笑话,哪有人这么傻,把头藏起来就以为别人看不见他了。”

“那鸵鸟不就是这样子么,以为只要自己看不到别人,别人就看不见它。”

“不行,三哥你这是故意逗我笑吧,然后趁机赢我,这可不行。”

乾隆见两兄弟到了这个时辰,还只记得下棋,至于心里那点点不知名怒火,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他走进亭子里,“还赢什么呢,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用午膳?”

“奴才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永璋听到乾隆的声音,忙放下棋子请安,心里也暗暗自责,自己比十二弟大上好几岁,怎么一下起棋来,就把时辰给忘了呢。

乾隆一手扶住要请安的十二,又看向永璋道,“朕当十二做什么如此高兴,原来是你们兄弟二人在下棋,时辰不早了,都跟朕一道去乾清宫用膳。”

“儿臣不敢…”永璋没有想过自己要用御膳,一时间忙要告退。

“行了,你十二弟都在朕那蹭了多少次膳食了,朕也不缺你那一份,两个都跟朕来,”乾隆见十二眼角余光还在往棋盘上瞟,伸手拍他的头,“还看呢?你要是喜欢,朕下次陪你下。”

十二心想,永璋作为儿子棋艺便如此不俗,做父亲的,再差也应该差不到哪去吧?想到这,他点了点头,“儿臣谢皇阿玛隆恩。”

永璋站在一边,看着皇阿玛与十二之间的相处,把皇阿玛眼神里对十二的温和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想起额娘的算计,他心里一叹,额娘只怕会落空了,而他是不会去算计十二的。

父子三人到了乾清宫后,永璋就见十二熟门熟路的在皇阿玛右下首坐下,由太监伺候着净手漱口,等着一道道御菜上来。

一顿饭,永璋吃得拘谨难受,不过看十二弟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多少顾虑,吃得更是不比皇阿玛少,看样子还真是经常来蹭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