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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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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点了好几道永璂喜欢的菜式,又让小儿上了一壶好酒,几叠点心,“这外面的东西不比家里jīng致,也就是凑个热闹。”

看了眼这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帝王,永璂有些疑惑,皇家父子间,真有这样浓厚的父子qíng,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过些日子,战败的回疆要来朝拜,”乾隆把一杯暖胃茶推到永璂面前,“你是太子,回疆到京,便由你去接见吧。”

永璂点头沉吟道,“回疆这次受了大创,又对我们俯首称臣,只是不知道心里是不是真的臣。”

“他一日不真的臣,那么就打,直到打得他听话为止,”乾隆淡然的开口,不过这一句话倒是让永璂看出了这位帝王的野心与霸气。

多看了看这位帝王,永璂慢慢开始觉得,也许这位真的是个不错的帝王。

 

如果喜欢?

 

午时三刻,随着四周百姓的惊呼声,永璂把窗户推得开了些,隐隐约约能看到台子四周的老百姓渐渐散开,有衙役开始打水清洗斩台。

“有什么可看的,”乾隆伸手把窗子合上,似乎不想让永璂看到这些东西,搁下筷子,隐隐约约听见酒楼中一个歌女咿呀唱着多qíng的曲子,端得缠绵婉转,一腔哀怨相思意。

且不论乾隆对纯贵妃是不是真有几分真qíng,只是这纯贵妃薨,连诸皇子都要三月不剃头,不可看戏听曲。这酒楼老板何来的胆子,竟是请歌女唱出这些曲子。

一边伺候的吴书来见乾隆神qíng不悦,便知心下不高兴一个酒楼在这个当头唱曲二。这又不是红楼楚馆,何至于非在酒楼里弄这些玩意儿。吴书来心领神会的退出小间,带了两位侍卫下楼。见台上的女子穿着一身素色绣裙,一双素净的脸上带着幽怨,更显得楚楚可怜。

这是这番姿色,在太监眼中是没有吸引力的,更何况后宫主儿们谁没个手段,这些作态都是那些主儿玩剩下的。吴书来也不客气,直接落了座,叫了小二上茶,又叫来老板,不管老板小意奉承,径直开口道:“老板你这酒楼的气派在这京城只怕是独一家,纯慧贵妃新丧刚过三月,你便迫不及待请了漂亮歌女在这太子上唱了起来,且不说这酒楼中不可弄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你这番做派可是把皇家看在眼里?听闻今儿循郡王不当值,不如咱们请循郡王也到此地坐坐?”

酒楼老板原是以为是哪家对手来找麻烦,可是在见到人后,便知道势头不对,待听完这人说完话,他后背已经汗水浸透,抖抖索索道:“这位贵人,这…这…”能知道循郡王当值不当值的,哪会是普通人。这纯慧贵妃是循郡王生母,若是这事被循郡王知晓,他全家的脑袋怕是不能要了。

“我家主子也是仁慈的,今儿叫我来提醒一下你,不过你最好在主子离开前处理着之事,不然…”吴书来把手中的茶盅往桌上一搁,站起身看了老板一眼,“你且好自为之吧。”说完带着两名侍卫上了楼。

老板也是见多识广的,见此人身后的侍卫有些眼熟,才想起这两人曾也来过酒楼几次,都是其他公子哥儿小心讨好的对象,今儿竟是一言不发的跟在此人身后,不知他们后面的主人又是何等身份。

老板脚下一软,慢招来小二,“快快,给那个白吟霜十两银子,把她撵出去,快!”

小二不知老板的用意,但是见老板满头冷汗的模样,当下也不敢怠慢,就让酒楼里的两个打手把那个蒲柳似的歌女打了出去,只是十两银子被他扣下二两,只扔了八两给那歌女。

永璂不知道吴书来说了什么,察觉到楼下的歌女已经没了声响,当下也不在意,吃了两三糕点,便失了胃口,想起即将到来的回疆人。

回疆战败,此次来必是俯首称臣以及送上纳贡的,只不知又能臣服多久,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回疆纳入大清版图。

“永璂在想什么?”

“回疆,”永璂倒也不掩饰,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恹恹的单手支着下巴,“好东西要放到自个儿家里才能让人放心。”

乾隆听后,眼光微闪,不再开口。

用完饭,父子二人下楼,吴书来去付银子,老板亲自迎了上去,也只收了点成本钱,哪还敢多收,又送几人到门口,可一走到门口,他的脸就黑了。

原来被赶出去的吟霜竟不走,跪在酒楼外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四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好不高兴。

老板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只是见站在门口的几位贵人未动,当下便不敢动。

哪知跪在地上的吟霜一眼便认出只见过一面的永璂,便跪爬到十二面前,“十二阿哥,您心心好,替我说说吧,我只是想养活自己,不敢奢求别的,求求你。”

白吟霜一个女子,哪知永璂已经被封为太子,又哪里知道永璂出门在外不愿意透露身份,这话一出,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侍卫都握住的刀柄。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十二阿哥,也不认识你,”永璂对这个女子的确没有印象,转而对身后的高无庸道,“拿些银子给这位姑娘。”

“不、不,我不是想祈求你的怜悯,我不要您的银子,只要让我唱曲,我能养活自己,”吟霜抱住永璂的脚,永璂一个踉跄,被乾隆抱个满怀,才解了差点摔倒的尴尬。

这一下,侍卫们的刀拔出了一半,仿佛只要永璂一声令下,这个女人的人头便可落地。

“你这姑娘好生无礼,生为女儿家抱着男子的脚为不耻,有银子不要骗去卖场,是为不洁,当真是个歌女,没半点教养,”吴书来给身后两名侍卫一个眼色,两位侍卫三两下便拉开了吟霜,高无庸小心的上前替永璂理了理袍角。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也开始对吟霜指指点点,还不时说着不要脸之类的话,吟霜感受着四周鄙夷的目光,捂着脸爬起来挤出人群,跑了出去。

永璂却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又突然跑走的女人,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求着做歌女的女子,当真是稀奇。

至于乾隆,他正乐得把手爪子趁机放在永璂身上不离开,见永璂呆愣愣的模样又拉着他的手上了轿子。到轿子上坐好后,他佯装自然的伸手搂住永璂的腰,然后笑问,“怎么,被那个刁民惊着了?”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这里奇怪的人真多。”永璂摇了摇头,也没有发现乾隆的不轨企图,任由乾隆搂着,“让人惊讶。”

乾隆心里却莫名咯噔一下,永璂这种语气…何为“这里奇怪的人”?

明知这很有可能是一句随意的话,乾隆却不知怎的,总觉得说不出的不安,还是说,因为自己太过于患得患失,胡思乱想了?

“永璂对男女之事如何看?”乾隆突然想着永璂今年虚岁已经十五,当年他这个年纪,已经指了婚。永璂身边并没有教这方面的宫女,也没见他对女色不感兴趣,他知道永璂早晚有一天会成亲,会有太子妃,会有自己的孩子。这是他册封永璂为太子时,便料想到的。

只是知道一回事,难受不难受又是另一回事?

“男女之事?”永璂微愣,继而道:“女为yīn,男为阳,yīn阳调和。这不是从古至今的说法么,何须我有什么看法?”

乾隆见他谈及男女之事心如止水,竟是如入定老僧般,心下更是莫名的不安,便qiáng笑着问,“那永璂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待明年选秀阿玛给你指个诚心如意的大家女子。”

永璂这才想起到了这里是要与女子jiāo/合的,他自己并不好这些,加之即使双修,也要讲究心灵相通,这朝代的女子,却是不适宜的,“不过皆是红粉枯骨罢了,皇阿玛做主便是。”

“永璂竟是没有特别喜爱的么?”乾隆有些不死心。

永璂笑着摇头,见乾隆似乎真的要寻个答案,便认真答道:“人生匆匆几十载,喜怒哀乐不过是过眼云烟。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深qíng之人互许誓言,最后不还是劳燕分飞。qíng爱一事,本就是骗人的东西,谁知道揭了那层漂亮的皮,内里又装着什么。”他记得几千年前,那还是个普通人,似乎也有个喜欢的人,最后是什么结局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一定不是完美的,不然他不会悟出修真之道,如今修为大成,能破时划空,虽说无趣了些,但还算自在。

这样的话,怎么会是个十多岁孩子说出来的,乾隆觉得自己筋骨凉得发疼,他看着身边之人平静无波的双眼,有些沙哑的问,“那若永璂遇到喜欢之人呢?”

永璂抬头看着揽着自己的男人,他眼中有自己看不懂的东西,遂不再看,只是移开视线道,“不曾想过此事。”

“那现在想想如何?”轿子抬得很稳,只有轻微的摇晃,乾隆让永璂半边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突然想,若是两人就这样相互陪伴一辈子,也是好的。

哪知这话后,永璂就笑出了声,他为了做得舒服些,全身都靠在乾隆身上,打了一个哈欠道:“我若是真喜欢上了谁,最后结局必定是此人永世无法轮回。”他定是会抓了此人的魂,带到自己身边,不会让那人再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乾隆后背的冷汗唰的掉下,永璂的喜爱…当真特别。

只是…如果永世不能轮回却能永伴永璂,他似乎也是没有什么不甘愿的。

只可惜,只怕是永璂不甘愿吧。

事实证明,有时候即使理解有误,也不一定是坏事。

 

57和卓进京


“太子殿下,太后在慈宁宫设宴,邀您去慈宁宫参宴。”说话的是慈宁宫的一个管事太监,他笑眯眯的站在永璂面前,一副温和的样子。

永璂点了点头,他与其他皇子不同,无需讨好老佛爷身边的太监,唤来小安子替自己更衣。因到了秋季,天气渐凉,原本的薄纱袍子换为软绸袍,外套了一件暗纹褂子,才在一gān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所谓家宴,在座的就不仅仅是宫里主子,还有皇族的亲王,郡王。

“给太子殿下请安。”

刚刚走到慈宁宫外,就见两个年轻做宫妃打扮的女子在几步之远的地方给他请安,看永璂脚下微顿,见这几个年轻女子虽是做宫妃打扮,但是头发的钗环之类比之自己身边的大宫女也好不到哪去,猜想是贵人答应之类,便点了点头,“免礼。”

抬脚刚要进慈宁宫,就见刚刚站起来的两个年轻宫妃又跪了下去,“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永璂回头,就见乾隆穿着一身锦缎明huáng袍子走了过来,索xing便转个身等着乾隆,“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永璂不必如此多礼,”乾隆走近,伸手搭在永璂肩上,“朕刚去毓庆宫,哪知你比朕还先走一步。”说完,看了眼面前的两个年轻嫔妃,仿佛才想起他们跪在地上一般,“起吧。”

“谢皇上,”两人站起身,也不敢抬头,只好原地站着。

永璂才想起,太后的家宴,这两人能来,想必与太后有些渊源。

“这两人是?”他看向乾隆,乾隆瞟了眼吴书来,想必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

“回太子殿下,这两位是兰贵人以及郭贵人。”吴书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兰贵人是佐领穆克登家的女儿,郭贵人是台吉乌巴什家的女儿。”万岁爷近来是怎么了,太子殿下当着他的面问后宫嫔妃,他还这么配合,这当真是奇了。现在也不想太子殿下此举规矩不规矩了么?

吴书来每介绍一个,便有一人福了福身子,永璂看了看那位兰贵人,原来竟是钮钴禄氏,至于这位郭贵人,只怕是个挡箭牌了。

乾隆见永璂看着兰贵人,便多看了这个贵人一眼,长相也不过是清秀而已,只身姿看起来纤细了些,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钮钴禄一族,虽说也是满族八大姓氏之一,只是比起富察氏那拉氏之类来说,仍是薄弱了些,太后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不敢兴趣,这后宫是女人的天下,他不必日日算计这些jī毛蒜皮的小事。

“永璂站着做什么,现在也该进去了,免得太后等急了,”乾隆作为帝王,对后宫里的这些贵人常在更是不敢兴趣。如今朝中的权利已经被他紧紧掌握着,所以也就用不着把一些权臣的女儿往后宫里堆,至于眼前这两个女人是哪家的人,他根本就用不着去猜想。

被乾隆带走的永璂脑子里却想,他这位便宜老爹为人心胸还是挺宽大的,自己问他小老婆的事qíng,他也这么配合,他这个做半路儿子的,不为他好好整顿大清,就要欠下好大一步qíng了。

什么好欠,qíng债最是不该欠的。

进慈宁宫,就听到门口的小太监扯嗓子传报,然后就是互相请安,永璂一眼看去,好,很好,这太后果真是把所有人当成一家人了。

男女虽是分开坐的,但是却都在前殿中,好在中间隔了个八折仙鹤屏风意思了一下,这皇帝一来,男男女女都跪了一地。

给太后请安过后,太后仍旧笑得一脸慈祥的问永璂平日里的生活,后又担心他身边伺候的人不机灵,要赏永璂一个宫女,一个太监。

“皇额娘请放心,永璂身边的人都是儿子让人挑去的,您身边的都是您用惯的,若是到了永璂那,倒是让你伺候的人不周全,反倒不美,”乾隆突然出言道:“若是皇额娘不放心永璂,等下儿子在乾清宫派两个过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