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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令嫔如泣如诉的表示了含香对她的诬陷,永璂却是抬头看了眼没有星星的夜空,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五儿与柳儿当年被遣来坤宁宫前,曾与令嫔你身边的冬雪来往不少,当年我身子不适,后来被查出熏香中还有茶水中带了别的东西,当年复杂这两件事的便是五儿与柳儿,只是那时皇额娘知皇阿玛政务繁忙,便让后宫掌刑的太监处理这事,令嫔当年已经位居嫔位,想必对这事还有些印象,对吗?”

皇后心头微酸,当年出此事时,她心中知道这事与令嫔脱不了gān系,只是那时令嫔正受宠,刚产下九格格,而她不受皇上重视,十二更是被皇遗忘,她只好那般平淡的处置了两个宫女,现在想来,仍旧觉得心头苦涩。

在永璂说这些话时,乾隆一直看着他,只是在永璂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怨或者不满,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当年他所知道的事qíng,只是没有半分的感qíng。

乾隆心头微动,伸手拍了拍永璂的手背,在外人眼中,仿佛是皇上在安慰太子一般,“传朕旨意,令嫔身在宫中,有违妇德,朕甚感痛心,降位为常在,移居延禧宫后院。容嫔因思念故土,身感不适,于宝月楼修养,待身体痊愈前,不得出宝月楼,也不得有人探望。”

当夜,乾隆便把含香在宫中弄鬼神一事传给阿里和卓,等着阿里和卓的解释。

62、乾隆赐婚

刚刚回到回疆不久的阿里和卓拿到清朝发下的密函后,当下吓得腿软,实在没有想到被自己放在手心的女儿竟然做出这种开罪大清帝王的事qíng,当下也不再替含香求qíng,又是一番赔礼道歉,才熄了乾隆的怒火。

回疆赔礼送到时,永璂已经开始真正的涉足政事,乾隆对永璂的大小决定非常的支持,也有一些官员从中挑拨,说是太子野心不小的,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这些话通通没有得到皇上的重视。
皇上对太子的信任与支持是太子在朝中站稳脚跟的支柱,办实事的官员很快发现,太子的言行谨慎,办事也利国利民,一些命令下达后,老百姓的反响极好,于是原本因太子聪慧以及身份高贵的臣子对太子更是多了一层敬重。
有官员想要讨好太子,不过很快他们发现,太子是真的为大清为皇上做事,不拉党结派,甚至连皇后的娘家也不见太子有半分的私心,似乎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所有官员都一样。

倒是一些年老的满臣有些不满,毕竟他们是满清八旗贵族,这太子重用汉臣未免有些失了祖宗老本,于是便颇有微词的向乾隆上折子,不过最后这些老臣无一不被罢免。
乾隆对这些倚老卖老不办实事的老臣也非常不满,仗着是两朝元老,便摆着老爷子的谱,可是这些老头子忘了,这天下是爱新觉罗的天下,是他乾隆的天下,他乾隆儿子想要做的事qíng,用不着这些人老诟病。

几个老臣的下场为朝中某些人敲响了警钟,更何况受太子重用的几个汉臣的确有不少能耐,让他们就算有些不满也没有办法开口,毕竟这功绩皇上看在眼里,他们的嘴也不见得比那几个汉臣厉害,于是朝中渐渐的也安定下来。
乾隆二十六年chūn,又迎来了一次大选,八旗待选的贵女们开始准备选秀事宜,而这次选秀也尤为重要。因为循郡王嫡福晋病逝,府中并无女主子,八贝勒府上只有侧福晋,也无真正的女主子,还有五贝勒、十一阿哥太子皆无嫡福晋,如此以来,此次大选便尤为重要起来。

一选过后,一半的秀女被撂了牌子,二选便由太后皇后以及一些有身份的嫔妃来选。
这次参选的秀女中,倒是有好几个身家品xing都不错的秀女,几位阿哥母妃大多已经过世,所以这为阿哥们留意婚配人选的便是皇后了。
身为嫡母,皇后自然心中也有了谱,早开始留意起适合的人选,唯独永璂太子妃人选有些不好选。

“皇上驾到!”
一gān子后宫主子听到乾隆到来,纷纷起身请安,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到后宫里的次数少之又少,即使来了也没有要嫔妃石青,如今这个当头皇上现身,众嫔妃心中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
皇后与皇帝一起坐下后,众嫔妃才跟着坐下,太后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不管事的,所以只是与乾隆说了些话,并不谈选哪个秀女之事。

待秀女们上了大殿后,每四个人一排,一组一组的上前待主子们选择留下还是撂牌子。
乾隆面无表qíng的看着下面的一众女子,这些女子各个面如桃李,年轻水嫩,可是想到这里面有人会成为太子妃,他心中便觉得难受,想到自己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还有永璂并不懂自己的心思,便更加酸涩起来。
“皇上?”以为乾隆是来选美人的皇后发现乾隆一脸冷漠的看着众位秀女,有些疑惑的看着最前面一排四个女子,莫不是这四人不如他的意?
乾隆看了皇后一眼,微微皱眉道:“皇后有何事?”

“不知皇上可有中意的?”这都过了快一半的秀女了,万岁爷难不成一个看上眼的也没有?皇后看了眼大殿上的秀女,这一届的秀女无论是容貌才qíng家世都是不错的,怎么皇上的态度如此冷漠。
“朕如今年纪不小,无需留太多在宫里,”乾隆也明白选秀不留一两个女人在宫里也不像话,便随意指了两个秀女,“其他皇子的婚事皇后你做主了便是,至于太子…”
听到乾隆提及自己的儿子,皇后当下便注意起来,但是她细心的发现,皇上眉宇间似乎带上了些郁色。
“太子…待朕想想再说。”乾隆起身,“起驾。”
直到乾隆离开,皇后等一gān嫔妃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来gān什么的。

第二日宫里的旨意便下来了,指瓜尔佳氏位循郡王继室,指完颜氏为四贝勒侧室,指索绰罗氏为五贝勒福晋,指王氏为八贝勒侧室,指他塔喇氏为十一阿哥侧福晋。而关于太子的婚事,却还没有旨意下来。
“皇上。”乾清宫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下朝回来的乾隆,皇上昨夜很晚才睡,今日的脸色似乎又不太好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出。
“太子呢?”乾隆揉着眉头,抬首问一边的吴书来。
“回皇上,太子现在去了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去了。”吴书来总觉得皇上对太子的重视有些过度了,这让他有些不安。
乾隆叹息一声,闭眼靠坐在龙纹椅上,良久之后,他睁开眼:“来人,拟旨。”
“赐西林觉罗氏为太子妃,赐富察氏为太子侧妃,待…明年入秋后择吉日完婚。”
西林觉罗氏出生高贵,而富察氏更是满清的大姓,如今皇上把这样的女子都赐给太子,可见对其的重视,只是乾清宫里的大小奴才却觉得日子难熬。
永璂到乾清宫里谢恩时,正看到乾隆把一个折子扔到一个官员脸上,当下便知道乾隆心qíng不好,只是他已经进来了,想退出去也是不能,只好迎着乾隆的怒火上前,“儿臣参见皇阿玛。”

“永璂啊,”乾隆看到永璂,收敛了些怒火,这乾清宫早下了令,太子进来不用通报。乾隆不想让永璂看自己bào怒,便压下了心头的火,“免礼,赐座。”
不过乾隆的好心qíng在听到永璂是为了赐婚而来谢恩的时候,好不容易好上那么一点的心qíng,就更加的差了,只是这种怒火还不能发泄出来,最后他也只能摆着慈父的模样,岔开话题,与永璂说起别的事qíng来,不过跪在地上的官员就有些难受了。
永璂敏锐的发现,眼前的帝王
身上似乎带着郁气,而且这种qíng绪还显得十分的压抑与说不出的恐慌,一朝帝王身上怎么会带着这样的气息?
究竟有什么难以解开的难题?
投桃报李,被乾隆真心关爱的永璂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替这个帝王解决这个郁结。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心在滴血脸在笑,就是小钳子这样的了 = =


63山东行


永璂的直觉比普通人敏锐,所以很快就察觉到乾隆yīn郁的心qíng,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大臣,莫不是朝堂之上有什么大事发生?想到此,他便安静坐在一旁。

“山东发生旱qíng,你们工部是gān什么用的,到现在才报上来?”所有的怒火全部集中在工部官员身上,其中多多少少带了一点迁怒的意味。

如今正是农作物生长的时候,但是却闹旱灾,这事qíng便有些严重了。

永璂这才认出跪在地上的是工部左侍郎,是一个正直的官员,如今跪在地上被乾隆骂得脸色通红,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皇阿玛,这等自然灾害,也并不能全怪工部诸位大人,儿臣见huáng大人神色倦怠,想必为了这事也不曾歇息过,依儿臣看,不如尽力处理山东的事qíng,待旱qíng过后,再论功过,”永璂个人还是比较喜欢huáng大人这种尽心的官员,所以在乾隆面前也不吝于说几句好话。

乾隆本也没有重罚工部的意思,这山东旱qíng闹成这样最大的错在山东官员,而不是远在京城的工部官员,他叹了口气,“既然太子为你求qíng,朕便免了你这次,你们工部要尽快相处办法来,若是还做不好,就给朕滚出京城。”

“是,臣谢皇上,谢太子殿下,”huáng大人退出御书房,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太子却有了几分感激之qíng,今日皇上怒气如此大,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的,却是没有想到太子几句话便免了这番罪责。

huáng大人当下也不敢犹豫,快步往工部走去,今晚工部上下是别想睡觉了。

御书房里只剩下乾隆与永璂,乾隆翻着手中的奏折,偶尔抬头看看坐在一边的永璂,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永璂,朕给你安排的嫡福晋与侧福晋,你可还满意?”

永璂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乾隆问这个问题,皇家的婚事不是皇帝或者皇后做主便是,哪还有问皇子的道理。他不好女色,乾隆这么问,他便开口答道:“皇阿玛安排的女子,想来是不会错的,只是…”

“只是如何?”乾隆忙问。

“如今山东大旱,不如昭告天下说因山东大旱,儿臣的婚事延后至明年才举行,好安百姓的心。”山东大旱,必要出民乱,如今朝廷做出重视的态度,更能安抚灾民的心。

“这…”作为父亲,乾隆知道自己应该看着儿子开枝散叶,可是他心里却高兴于永璂的想法,没有那些女人,至少永璂还会多一些日子在自己身边。

“皇阿玛,儿臣如今年幼,晚一年成婚也并不要紧,请皇阿玛恩准。”永璂自个儿也是不太欢喜成婚这种事qíng的,虽说他心中明白入凡间历练成婚这种事qíng也属平常,但是这些事能晚一些还是晚些好。

乾隆见永璂面色并不勉qiáng之意,又担心永璂变主意,便应了下来,第二日便发了皇榜昭告天下,倒是有不少百姓说乾隆与太子仁慈,只有坤宁宫里的皇后有些不高兴,自个儿儿子晚一年成婚,作为娘来说,总是有那么些失落的,但是这是永璂与皇上的意思,又涉及政事,她一个后宫妇人还是不要cha言比较好。

“娘娘,老奴听闻御花园的花开得很好,您可要去瞧瞧,”容嬷嬷见皇后心qíng不好,心中明白她是因为太子婚事难受,便想让娘娘出坤宁宫散散心。

“如此也好,如今山东大旱,我们后宫也不可奢侈,平日里的宴饮少办些,让后宫里的嫔妃们一起来赏花也是使得的,”皇后扶着容嬷嬷的手,便谴人去邀其他宫的主子。

皇后闻言也觉得此言有理,便遣人去慈宁宫邀太后,最后太后却以身子不适为由没有来,倒是晴格格带着几个宫女来了。

晴儿不是皇家正经的格格,若不是太后喜爱,在后宫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儿,太后原本想把她许给永琪,哪知她却对福家的大公子感兴趣,现今福家没落,太后又不再管后宫的事qíng,晴儿的婚事便只能由皇后做主了。

晴儿自入宫后,一直与魏氏五阿哥等人走得很近,对皇后反倒疏远许多,如今皇后得势,看在太后的面上,倒也不曾为难过她,不过只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待她。

后宫的嫔妃们陪着皇后赏花,见到晴儿到来,态度也比往日冷淡了不少,这后宫本就是这样,墙倒众人推,晴儿不被为难也算是皇后没有刻意刁难了。

嫔妃赏花无非是说些话儿,讨上位者的巧,哪里是真的赏花,只是听到太监来报皇上向御花园走来时,这些嫔妃们顿时来了jīng神。

皇后此时显得倒是比其他嫔妃平静许多,她起身看着与帝王走在一处的huáng袍少年,那是她的儿子,如今大清第二尊贵的男子,她已经无所求了。

乾隆看着满院子的女人,免了一番请安后,便与皇后坐在一处,紧挨着帝后而坐的便是永璂,永璂看着园子里姹紫嫣红的各色花朵,捧着茶杯不言不语的听着这些嫔妃们的讨好乾隆。

“早些日子便听闻紫薇是个妙人儿,今日jiāo谈,才知我往日那些诗词字画不过是惹人笑话的东西…”

这个声音非常好听,但是永璂对这个说话的女子并无多少印象,见她装扮也不似宫妃,便抬头多看了她一眼。

皇后注意到永璂的动作,便略带笑意道:“晴格格这话可是折煞紫薇这个丫头了,你养在太后身边,素来是见识多的,紫薇丫头若与你比,还是要差些的。”

紫薇原本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听皇后这一席话,当下便明白了过来,只怕皇后娘娘与这个晴格格并不亲近,她在宫里这些日子,早已经明白了好赖,于是便趁机起身走到皇后身边,替她按着肩膀道:“皇后娘娘真是偏心,今日见到晴格格,便瞧不上紫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