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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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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绥看了看李成蹊,李成蹊点点头,低声说:“你有符篆护身,邪祟伤不了你,若有异动,喊我名字。”

胡绥捂了捂胸口的口袋,点点头说:“那行。”

他便进了陈家,看着李小酒和凌尘宇走了出去,卫清时在隔壁又咳嗽了起来,他爸妈慌忙扶着他进了屋里,一边走一边在说他们这些人管不管用之类的,胡绥说:“婆婆,咱们进去吧,外头冷。”

“小伙子,你道术怎么样,那女鬼回来了,你制服得了她么?”

胡绥讪讪地说:“老婆婆,说实话,我才刚开始学,什么都不懂呢。不过你别怕,那女鬼来了,我肯定尽我所能保护你。”

陈婆婆拉住他的手拍了拍说:“好孩子。”

胡绥只觉得陈婆婆的手有些冰凉,大概是天冷的缘故,也未在意,跟着陈婆婆进了屋内,这一回没有了李成蹊他们,这屋子更显得阴冷了,那灯泡也显得更加晦暗,陈婆婆问:“小伙子,喝茶么?”

胡绥摇头说:“不用了,您歇着吧。”

陈婆婆扶着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咳嗽了几下,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说:“年纪大了,真经不起折腾了,我歇一会。”

她说着便侧着身体坐了下来。胡绥眼睛一直盯着门外,心里有点发毛,想那女鬼要突然回来,他该怎么办。

他胡思乱想了一通,只觉得夜更静了,外头乌云挡住了月光,庭院里更黑,隐约能看见远处的三清观。他吁了一口气,回头去看陈婆婆,见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自己便也放松了一些,转头又盯着门外看,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地扭过头来。

陈婆婆似乎一点呼吸都没有了。

他心里一惊,叫道:“陈婆婆?”

陈婆婆一动不动,他便站了起来,朝她走了两步,试探着拍了一下陈婆婆的肩膀。

陈婆婆顿时倒在了床上,嘴巴张的老大,胡绥吓得后退了一步,喊道:“李成蹊!”

紧接着就听见隔壁卫家一声恐怖的尖叫,胡绥冲到门口,正犹豫着自己是留在这里还是去跳墙过去,院门就被人给撞开了,是李小酒,直接朝他跑了过来,他急忙喊道:“陈婆婆她好像出事了!”

李小酒一句话没有说,直接冲进屋子里,伸手探了一下陈婆婆的鼻息,说:“还有气。”

他说罢便默念了几句,伸手在陈婆婆的额头画了一道符,然后将她往胡绥怀里一推:“看着。”

胡绥都没看清他是如何跑出去的,一溜烟就没了踪影,隔壁传来女人的惨叫声,胡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铺面而来,房门咣当晃了两下,便见一团黑影似有若无,只有半个成年人大小,直朝陈婆婆身上扑去,却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击,痛吟一声,地上便出现一个女鬼。

说是女鬼,因为那人脸上一团雾气将散未散,露出森森白骨和血肉,胡绥赶紧护住陈婆婆,道:“你……你跑不了了,还不束手就擒!”

那女鬼挣扎着爬起来,要往屋外走,一转身就对上了李成蹊,李成蹊对着那女鬼的天灵盖便点了一下,那女鬼晃荡了两下,便倒在了地上,身形尽现,竟然不着寸缕,半是皮肉,半是白骨森森,胡绥抓起床上的一件衣服便扔了上去,落在那女鬼身上,盖住了她。

第20章 痴鬼(四)┃小副本刷完啦

“她竟然附身到陈婆婆身上了!”胡绥惊魂未定地说。

“鬼东西,以为自己附身到老婆子身上,我就看不出来了?”李小酒颇为嚣张地说,“要不是怕强行驱打会伤了这陈婆子的性命,只能哄你自行离身,看我不直接打的你形神俱散!”

胡绥问:“你们早就看出来啦?”

凌尘宇摇头,也有些慌张神色:“我没有。”

陈婆婆已是暮年之人,身上精气衰微,才给了这女鬼有机可趁,这样的人,身上的阳气对鬼来说不至于太灼热,又能很好地掩盖她的鬼气,所以凌尘宇都被瞒过去了。只可惜,这女鬼遇到的人,是李成蹊叔侄两个。

抓住之后,便是要审。

李小酒双手插在兜里,往门上一靠,道:“鬼东西,一五一十都交代了吧,如果你有什么冤屈,说给我叔叔听,说不定他会帮你说句话,留你一条鬼命!”

那女鬼气息已经十分衰弱,趴在地上,胡绥只看到一件衣服在晃动,他以前也听说过,新鬼大,旧鬼小,只是没想到这女鬼的身形,竟然如此娇小,甚至不如一个几岁的孩童。

“说,叫什么名字,生前住在何处,因何成鬼?”

女鬼身上的衣服滑落少许,露出满是森森白骨的胳膊:“我叫苏莹,本地苏河镇人,留在这里,只因为不舍前世情缘,并非为了作恶,大师饶命啊。”

凌尘宇道:“相信这世上的妖魔鬼怪,没人不知道李部的名字,你大概也猜出我们是什么人了,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我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到卫家去了,你去那里做什么?”

那叫苏莹的女鬼身体一缩,说:“我虽然是个野鬼,可是李部的名号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今天一时脑热,闯下大祸,自己也知道命该绝矣,还试图蒙混过去,实在该死,我过去只是想见卫清时最后一面。”

她的声音粗哑,与先前尖叫的女声截然不同,好像身上的阴气已经连她的声音都要支撑不住了一样,但那语调凄婉,听起来十分老实可怜。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鬼东西,死了就是死了,人命自有天定,不去好好投胎,非要留在人世上,以为就能再续前缘?古往今来,留在人间不肯走的鬼,有几个有好下场?说是痴情,我看就是蠢!”李小酒说。

苏莹匍匐在地上,说:“我并不是一心想要留在人间。鬼在人间,每七日都要受一次生死之苦,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也不会留在世上受苦。”

“说吧,你有什么执念?”

苏莹抽噎了一会,露出一个骷髅头来,直看的胡绥毛骨悚然。她那语调却很奇怪,遮遮掩掩又战战兢兢。

原来这个苏莹,是个感情上很极端的女人,谈过很多恋爱,对方都受不了她,以至于三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她的要求说简单也简单,说苛刻也十分苛刻,她不求对方是不是帅,有没有钱,就想找一个一辈子只有她一个的男人,说白了就是控制欲和独占欲极强,性格比较极端,她的男人,即便跟别的女人多说一句话,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也受不了,一旦怀疑自己的男人出轨了,就会特别痛苦,有时候甚至会把对方绑起来,嚷着要和对方一起死。

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性格使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于一般男人来说,这样的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就算再漂亮再爱自己,也还是要敬而远之,所以她情路上一直不顺,可她偏偏又是个情、欲极重的女人,活着没有爱,对她来说无异于行尸走肉,这样经过了几段痛苦的感情,直到她在南方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赵志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