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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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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瑾琛西子捧心状:“你真是太花心了!”

寇桐赶紧表明心迹,含糊不清地说:“别呀基友,其实我最喜欢的人是你。”

huáng瑾琛眨眨眼。

寇桐草草擦了一把嘴上沾的油,有奶便是娘地说:“因为你给我带好吃的嘛。”

huáng瑾琛默然,感觉自己和寇医生的阶级友谊其实只是建立在了一条肥硕的jī腿上。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寇桐旁边,伸手翻起寇桐做的乱七八糟的笔记,只见一系列密密麻麻不知所云的名词中间,寇桐用黑色的水笔在正中间写了一个词,还在外围画了个圈,好像重点标出:中年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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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huáng瑾琛问。

“唔,字面意思。”寇桐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消灭食物的速度快得惊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过了晚饭点饿着了,他十指齐动,横扫千军如卷席似的,“有些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压在身上的责任越来越大,但是生理上越来越力不从心,事业可能进入一个平台期,或者开始走下坡路,因为好面子,所以更倾向于逃避别人的评价,沉湎在过去的荣耀里,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下降,学习能力降低……这里面怎么还有辣椒?”

huáng瑾琛说:“吃吧,哪那么多毛病——听你的意思,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姚头,就因为这点屁事?”

“更年期遇上青chūn期,这个年龄的人可能会对一成不变的家庭生活感到厌倦,或者沟通不畅造成亲子关系的紧张,于是有家庭和事业的双重压力,由于他过于qiáng烈的自尊心,使得即使他的压力超过了承受能力,也没有倾诉或者寻求帮助的欲望,反而转化成极端的自我保护欲。”

huáng瑾琛听完细细地想了想,感觉还真有那么点道理,于是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别说,还真有点门道,不是完全糊弄人的。”

寇桐把jī骨头吐出来,力求上面不剩下一点肉渣,扔出去狗都占不了便宜,这才百忙之中扫了huáng瑾琛一眼,心想他问这gān什么,这位大人物难不成还真打算改行了么?

huáng瑾琛挂名在ST基地,钟将军为了防止他给基地的正常工作捣乱,于是拉郎配似的给他随便往自己这里一塞,当然是不能指望他gān什么正经事的。

这几天huáng瑾琛也一直处于一种兴致勃勃的围观状态,无所事事地看热闹拾乐。

寇桐知道他现在比较迷茫,就像一根时时刻刻绷紧的弦,突然放松下来,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乱颤一阵子。

huáng瑾琛的生活里没有目标,没有信念,他眼睛里的那种凉其实来源于漠不关心——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大能激起他的兴趣,他不再想过以前那种虽然刺激、但是朝不保夕的生活,却也没能找到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寇桐想了想,觉得自己吃得也差不多了,于是弯下腰,从桌下面的小橱柜里变魔术一样地拎出两瓶啤酒来,在huáng瑾琛揶揄的目光下熟练地对着瓶口一蹭,就把两瓶啤酒的盖子都给蹭掉了,随后他又打开抽屉,从一堆正经八百的文件下面摸出一包油乎乎的炒花生米,撕开塑封包装丢在桌子上。

“来,咱俩喝一杯,聊聊。”

huáng瑾琛毫不客气地拎起啤酒瓶子灌了一大口:“我操,真慡!哪来的?”

寇桐呲牙一笑,小声说:“私藏,基地里禁酒,低调点——来,我给你说说姚硕这个案例,到现在为止,我们掌握了哪些东西……”

于是当天晚上,吃饱喝足又听了半宿理论联系实际的案例分析课的huáng瑾琛,就gān脆在寇桐那里住下了。

寇桐这人有个不大好的习惯——睡得比狗还晚,起得比jī还早。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模模糊糊地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却隐约看见了一团白雾。寇桐在白雾前看了一会,感觉很无奈——这场景实在是太没有创意、也太熟悉了,他好像已经成了熟练工,百无聊赖地伸手去抓了一把,白雾就像是一团棉花似的,抽茧剥丝地被他拽进手里,一会被捏成兔子形,一会捏成包子型。

白雾后面,慢慢地显露出一面镜子,一个一模一样的捏着白雾的寇桐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透过神奇的反she看过来,他脸上没有了笑容,略显狭长的眼睛就莫名其妙地看起来有些冷酷。

镜子里的人和镜子外的人都置身于一大片的黑暗里,只有他胸前挂着的防辐she用的平光眼镜,微微地反she出一点淡薄的微光来,那rǔ白色的光好像只笼罩在他自己身上。寇桐深吸了口气,对着镜子笑了笑,镜子里的人却依然是一脸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