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生死相期 第29章 分魂夺魄

2020年1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只能静静地看着婶娘,她慢慢地起身,将十二生肖中的羊以及另一个猴拿了出来,我想着我的属姓是羊,那猴应该是小诺的属姓,婶娘然后将猫的画图也拉了出来。将三个并在一块,然后将剩下的十个生肖再次围成了一个圆圈。

她将我和小诺混合后的血,对准三个画图里面动物的嘴滴了过去,像是滴在了海绵上,血瞬间没有了,接着婶娘颤巍巍地站起来,像是神灵附体似的,左右手都高高的举起来,闭着眼睛再次张着嘴像是在念叨着什么,只是我听不到一点的声音,只是能看到婶娘的脖子下的肌肉在一动一动地,像是一只喝水的鱼。

她的两只手上开始雾气缭绕,越来越浓,直到把她的手都完全包裹,再也看不清,突然左右手像是同时增加了重量,婶娘猛地睁开眼来。走进那个黑色的纸人,将手从上到下一抚,乳白色的雾气消失。

我看的出了神,这是召来的魂魄么?

婶娘然后直直地举着右手走到了猫的画图前,将手往画图上一搭,手上的雾气像是被画图给吸了进去,诡异地从手上一点点往下退,最后完全进到了画图里。

做完这些,婶娘再次拿起了地上的刀,我顿时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婆娘快要死了,为了小诺她不会直接把我杀了吧?不用两生之法夺魂换命的话,小诺会活得更好。

正想着,婶娘拿着刀走向了那个猫的画图前停了下来。

仿佛那个地方有活物似的。

只见她举起刀尖,扎向了画图!

一声猫的惨叫。

随之从画图中流出血来!

婶娘迅速地将画图提起来,我看画图中那只猫腿被刺中,血正咕咕地从里面冒,婶娘一手提着画图,一手端着碗。像是杀鸡放血一样。

那碗里的血本来就快满了,这一下直放到血从碗里冒出来,婶娘才将那个画图放到了地上,也将碗稳稳地放在了剩下的十个生肖中间。

怪事再次出现。

从那只血碗里飘出一股雾气,在半空中分成十股分别飘向十个生肖,十个生肖仿佛都在吮吸这血里的精华,不停的颤动着。

请这个十个生肖附体的代价就是给他们喂食我们的血么?

转眼之间,碗里已空,而且像洗的一样,洁白无瑕。

婶娘这时走到我和小诺之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过了一会,我似乎感觉像是起风了,小纸人都颤动了起来,哗啦哗啦地,左右摆动,像是一圈圈围着的人。而十个躺在地上的生肖画图也都立了起来,飘忽着将羊、马、猫的画图围了起来。像是护法天神一样。只有这三个动物的画图一动不动,圈子中心的黑红两个纸人也一动不动。

原来滴血可以驱动这些纸人,他们应该是用来给我们双生之法守护的。

飘忽晃动的烛光,一院子会动的吸血纸人,神秘的十三生肖,即将死去的带着骷髅面具的婶娘。

处处透露出神秘恐怖的气息。

坐下了大概十来分钟,婶娘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感觉她随时都要摔倒似的,看起来这样的阵法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精力,她已经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不过她还是从我和小诺之间走到了我跟前,在我面前同样举起了右手。

这是剥离我的魂魄么?

我刚这么一想,就感觉自己腾云驾雾飞了起来,眼睛在也睁不开,模模糊糊看见婶娘的右手上又开始有雾气缭绕。

我一会觉的自己在云里飞,一会感觉自己在水里游,一会又想是躺在一片旷廖的原野之上,正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何为天何为地。突然从我身旁站起来一堆人,看不见鼻子眼睛,抬起我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听见一个声音说,这小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另外一个声音呵斥到,别说话,我们现在魂魄被缚,帮人家办好事就行了。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这一堆人就抬着我一直走。

最后天上突然好像是响起了什么声音,像是打雷似的,我就想让这群人放下我。心想下雨了,我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雨。

这一帮人一听到这个声音,将我捆在一个地方就一哄而散了。

我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广场,广场上就三根柱子,其他两根柱子上也都捆着人。

对面的柱子上好像捆着一个女孩,好像就是小诺,我大声喊,她好像也没听到,然后在更远处的一个铁锁链上不知道锁的什么,还一直在挣脱,呜呜地厉声大叫。

我正想刚才打雷了怎么没下雨,一看脚底下突然就着起火来,很多动物突然在大广场上奔跑,我看到了老虎和龙,但是已经来不急细看,因为火沿着我的锁链就往上烧,瞬间烧得我感觉五脏六腑里面都是火,苦痛不堪,我的两个眼睛也是剧痛难忍,这火似乎要烧尽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痛苦地大声呐喊,挣脱,可是由于在石柱子上捆着一动都不能动,最后看见一股火对着我的脑袋卷了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外面漆黑一片。

心想这次肯定不行了,身体绝对烧坏了,要么就是四肢已经碳化,这么一想,顿觉万事成空,喉头一甜,似乎有血喷出,再次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白,阳光格外的强烈,才知道昨晚的怪事都是两生之法的幻觉,隐隐小腹丹田的位置还像还有火在烧。四肢懒散的没有一点力气。

但我还是慢慢地用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眼睛疼,很久才适应这强光,看院中之时,不禁大惊,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婶娘似乎已经身死,白发萧然的横卧院中,脸色煞白,面具也掉落一旁,嘴微张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我忙爬过去探了探她的鼻翼,已经没有了呼吸,肌肤触手也是冰凉,看来已经死去多时。

但是院中却没有小诺的影子。连那个猫妖道人的尸体也不见了。

小诺呢?

我现在还活着,那就说明婶娘已经换命成功,那小诺理应也是好好的,可是她在哪里。

一片狼藉的院中唯有横七竖八的纸人倒着,而最中间的那五个纸人,包括三个生肖和两个黑红纸人已经完全变成了纸灰。

其他的我来不及细看,虽然知道昨夜的感觉是幻觉,可是那场邪火烧得我现在还在口干舌燥,我跑到婶娘家的水井那,引出来井凉水,一连喝了三瓢,才慢慢地缓过劲来。

我又洗了把脸,将水瓢一丢,急忙打开婶娘家的门口向周围望了一望,外面一片静寂,没有小诺的身影,那道人躺的位置也只余下一堆衣服。

昨天被切过的手指幸好没有断,上面的鲜血已经凝固,一沾水浸的麻麻的,碰触到还是一阵剧痛,于是我就去屋里扯了一片布条,将手指包裹。

此时在回头看院中的婶娘,叹了一口气,她虽然一直冷语恶言对我,可是最后还是救了我的命,现在小腹丹田的位置隐隐有力量在增长,而且大脑一片澄清,除了一年前的事情还是一点记忆也无,再无晕沉浑噩之感。

于是我将婶娘抱起来,不料却十分沉重,抱不动。今天醒来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我只好驾着她的腋下,往堂屋中拖动,好不容易将她弄到了床上,已经累的我气喘嘘嘘,只好坐在床边歇一会。人死之后身体就没有了柔软与协调,死沉死沉的。

婶娘惨白的脸色在黑暗的屋中我依然可以看的那么清晰,惨白的像是刚刷过的白墙,突然婶娘的嘴好像在动,慢慢地似乎是合上了,我怀疑我是不是眼睛出了错觉,盯着婶娘的脸看。突然婶娘的眼睛睁了一下,我猛的坐了起来,诈尸么?

但是她的眼睛直挺挺地看着上面,一动也不动,然后又啪的一声合上了!

这时一个紫红色的光团从婶娘的天灵盖飞出来,绕着婶娘和我飞了几圈就钻到了床下去了。

我觉得很古怪,这是什么东西?

我于是将下垂的床单掀起来去看,只见那个紫红色的光团在床下不停地跑来跑去,像是一个自顾自玩耍的小孩。

我看的纳闷,就冲着那个光团“哎……”了一声。

那个紫红色的光团似乎是受到了惊吓,退到了离我最远的床腿那,沿着床腿上下飘动,就是不愿意出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

要不是想着小诺的事情,我想把它捉出来看是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是去找小诺要紧,心想等把小诺找回来再捉它。

于是我再洗了把脸,清醒清醒,要去山村周围找找有没有小诺,她这是怎么回事,刚醒来就没影了,还得找人给婶娘下葬呢,要不然这么热得天,尸体肯定很快就臭了。

洗过脸,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对劲,里面仿佛有东西在生长一样,胀痛的厉害,但是我现在也没有时间管,只能交替着捂着眼睛,走出了婶娘家的院门。

走出小院之后我发现我不能对着太阳光看,从没感觉过阳光如此的火辣,于是只能眯着眼睛一直往前走。

山村很小,转眼就到了村口那个瞎眼老婆子家,那个叫豆豆的孩子在门口自顾自的玩耍,可是我感觉一靠近这个孩子就有一种灼烧的感觉,仿佛这个孩子就是一顿燃烧的炭火,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只好远远地站定了问道,豆豆,见你小诺姐没?

小孩子不知道听没听见我说话,连看不都看我。

我再问了那小孩几句话,小孩子还是不理我。

于是我就说,你这小屁孩,妈的,问你话呢!

小孩抬头看了看我还是不说话,这时门咯咯吱吱地开了,那个瞎眼的老婆子再次从门里面探出头来,阴沉着不说话,瞪着她那一双仅存的怪眼看着我。

我一看到这个老婆子,顿时想到之间她差点把我当成祭品喂狼,于是骂道,老不死的巫婆,你他妈的又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