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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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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黝黑的雇佣兵手持枪械,一个个儿都像面孔可憎的凶神恶鬼,喉咙里咕哝着听不懂的部落方言。

被挟持着囚于此地的教授、学生、研究员,也属于多国多家机构组成的杂牌俘虏队伍。呆滞的面容下藏着深深的恐惧,因长期营养不良而身躯羸弱,稍有懈怠就遭到威胁恐吓,谁不听话不老实,就要被扔到荒无人烟的沙漠里喂蛇。

一阵叽里呱啦的咒骂声之后,有人被拎到墙角,被枪托砸出血,低声哀叫呻吟。

四周压抑,闷热,制造车间的轰鸣声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悄然而至的突袭。

扑哧——

枪管装有消音器,子弹精准地穿射那名匪徒的太阳穴。

紫红色鲜血迸射在刚才挨打的人质身上。人质的惊吓声全被堵在喉咙里,目瞪口呆瞅着,黑黢黢的罪恶的身体已经一声不吭地栽倒。

有人不明所以地走过来察看,怎么了?

暗地里,如同一只潜伏在洞穴深处的无形的幽灵,又是“扑哧”一枪。

这次是从另一侧狙击位置击发,同样精准地射穿头颅,枪手和死者都没发出一丝动静。除了接而连三扑倒的尸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哨兵尚未察觉后方的危机,一个一个有生力量就被幽灵枪手轻松消灭了……

这儿有两个人在比着赛,较着劲呢。就在这天凌晨,天光拂晓前最黑暗的一刻,他们动手了。

一贯寡言都懒得吭声的钟泽少校,难得也暴露出赞赏情绪,从掩体后面伸出一只手,对他的同伴,遥遥地做出“竖大拇指”的动作。

章总从狙击镜后面抬了眼皮,回以拇指手势:还行?

有人爆出惊愕、混乱的喊声,怎么回事,谁干的?!……

一枚刺鼻的瓦斯弹趁虚而入,见缝儿插针就滚进厂房,时机把握恰到好处,“轰”得炸起烟雾,瞬间整个洞穴贯通了滚滚的浓烟……

在钢铁旋梯上把守的歹徒,猝不及防之下,仰面惊愕地目睹了神兵从天而降的恐怖时刻!

横扫踢碎额骨,黑色身影挡住了一线天光。两个身材略有不同但都极为强悍的男人,从断崖上掠过,脚踩栏杆腾空飞踹举枪的歹徒。

这是常年征战一线历经各种恶战,才能磨练出的冷酷和凌厉,在短兵相接的关头,显现本色。鼻骨碎裂肋骨折断的咔嚓声在耳畔频响,负隅顽抗的匪徒被卸掉胳膊,踢下楼梯……

通往地下工厂的这条密道,攻守形势瞬间就被扭转。

台阶上横七竖八倒着断手断脚失去行动力的残匪,都在呻吟。

黑衣裹着两个精悍身影,踩着一地火星,从滚滚浓烟中走出来。像死神驾临遍地野火、妖魔丛生的地狱,就是来这鬼地方清场的。

雇佣兵里有人眼尖,从轮廓和披散的头发辨认出某人:“啊?是、是那个人……”

冷枭脸上没什么表情,漠然地以狠辣的拳脚回应了对方,让那人满脸是血闭了嘴讲不出话。

这或许是冷组长这些年来,第一次在执行“任务”时没戴他的面具,让真实的面目曝露在所有人面前。

从冷枭身旁闪过一个更消瘦轻灵的身影,麻醉剂的后座力终于消停了。满血复活的裴组长像飞一样,腾空上了墙,从地穴上方拽下一大片钢筋,金属架子瞬间倒塌砸向地面,摧毁一片……

“抓领头的,留几个活口。”裴逸说。

冷枭偏过头看了一眼,挑中一名看着像小队长的人物,单手流畅地从对方手里卸掉枪管两秒钟之内拆成几块大号零件随即转身将人抡起来掷向墙壁,摔成昏厥。

至少要昏二十分钟,作为需要留下的活口。

两人一路往里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乖乖缴枪抱头跪地的放过,如入无人之境……

这就是裴组长麾下临时组队的北非行动组A组,全体英勇善战的队员。

裴逸后来回忆这一次独辟险径的战役,他和冷组长搭档联手闯入匪穴、大杀四方,是他这若干年来打得最痛快的一场战斗。他愿意和这样的人一直保持战友、同事的关系,千万不要是对手敌人。

他们上阵能打的也就只有五人,计划周密,在凌晨敌人没防备的时候突袭。

还有一位完全不能打的队友,为他们充当临时后勤,扮演电子支援的角色。周彬藏在山坡后面车子里,调试通讯频道,释放卫星信号,呼叫百多公里外的我方军事基地……

敌军在人数上占有优势,号称百余人,却毫无组织和号令,溃败如一团散沙。

裴逸手中甚至没拿武器,单手就轻轻一甩,一道寒光掠过一名匪徒眼前。

暗器。

那家伙立即捂住喉部陷入痉挛,血水扑扑簌簌流出来,扑倒毙命。

喉咙现出一道血线,凶器就是一张边缘锋利的牌。

啊——周围人骇然失色。

久未现身北非沙漠的这张黑牌又回来了,牌面盘着一条通体漆黑姿态华丽的黑曼巴蛇。

持枪匪徒一个个心惊胆战、面如土色,一步一步往后退去都不敢上,仓皇地往后面逃跑了,又在后门被埋伏的两名狙击手先生关门打狗。

与此同时,聂侦查员行动敏捷,在几处重要位置扔过催泪瓦斯之后,摸到储藏了番薯饼和炊具杂物的后厨房。

屋里关押的,是被抓来给武装分子做饭的厨娘、保姆。几名黑人妇女抱头蹲在墙角的箩筐后面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