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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5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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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昂愣了愣,表情又冷了下来,他放下了撑着墙的手,拍拍何惧的脸,极度冷漠地告诉他:“去睡吧,明天六点起。”

“为什么是六点?”何惧很疑惑。

“因、为、我、中、降、头。”

当然,他并没有真的让何惧六点起床。

何惧七点半敲响了他的门时,赵之昂还在睡觉。

“赵之昂,快起来。”何惧掀开赵之昂的被子,发现赵之昂裸睡,趁他还没清醒,赶紧给他盖回去,装作刚进门的样子推他的肩膀。

赵之昂皱着眉撑起身来:“何惧?”

何惧告诉他:“我昨天睡着了,我妈给我打电话我没听见,刚才我和她聊了聊,发现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赵之昂清醒了一些,坐起来,看着何惧。

何惧坐到了他的床边,把衣服递给他:“我的玉环,不是我妈求来的,是有人给她的。”

何惧的母亲叫吕婉芝,是一所大学的图书管理员。

在何惧那一次溺水后,吕婉芝整宿整宿做噩梦,她有些迷信,心里很是担忧,总怕有一天梦会成真。但何惧的父亲是个军人,对鬼神之说全然不信,更是反感求神拜佛那一套。

终于有一天,趁着何惧的父亲出差,吕婉芝请了假,坐车去附近的一座有名的禅寺,想为何惧求一个护身符。

她捐了不少香火钱,得见方丈一面,方丈将一块黑色的小玉片给了她,让她交给她的儿子,务必随身携带。

小玉片毫不起眼,何惧的母亲便将它放进包里,出了庙门。

寺庙在一座山上,有一段山路要走,正踏着砖石向下,一个人叫住了吕婉芝,问她:“太太,您是否姓吕?”

吕婉芝回头看,是一名道骨仙风的长者,着道家长衣,白发白须,右眉下有一点黑痣,神情严肃。

她那位长者继续道:“太太,您的儿子单名一个惧字,上月初七溺水,险些丧命,幸好紧要关头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

“是……”吕婉芝向前一步,疑惑更盛,“您是……”

“太太,您是否近日噩梦频发?”长者又加上一句。

这每一句话都说进了吕婉芝的心里去,吕婉芝彻底呆住了。

做噩梦的事儿,她连自己的丈夫也没有告诉,这位长者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有化解之法,”长者拈须一笑,拿出一个荷包,“我是衡山清平道观的一名道士,受观主之托特来化解令郎的劫难,这是一枚可为令郎挡灾的玉环,观主命我赠给您。”

吕婉芝自是感激万分,支支吾吾得想要拿钱给他,道长却坚持分文不取,只是再三叮嘱吕婉芝要让何惧贴身带着玉环之后,便离去了。

回到家里,吕婉芝打开了荷包,里边便是何惧如今戴在脖子上的这个穿着黑线的玉环。何惧戴了十多年,黑线始终如全新一般。

后来何惧进了娱乐圈,许多场合不便戴玉,也会拆下来放在口袋里,从不曾离身。

现在想来,寺庙外的这位道士,着实有些可疑。他送何惧玉的目的,究竟是为他档灾,还是另有所图?

赵之昂听完,也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没能抓住。

“我说完了,你先洗漱,”何惧有点担忧地说,“也不知道我们这一次又能在自己的身体里坚持多久。”

“别说的这么悲惨,罗素说过,英雄常食苦难与试练的面包。”赵之昂站了起来,拍拍何惧的肩膀。

“哦,”何惧想了想,对赵之昂说,“何惧说过,他早饭想吃牛角包。”

赵之昂洗漱了出来,他的司机已经在车库里等着了。

何惧本想让他先走,自己过一会儿再下楼,赵之昂说他此地无银三百两,拉着他就走。

进了车里,何惧摘下口罩,很紧张地左顾右盼:“没人拍吧?”

“这么紧张做什么?”赵之昂让司机去找个咖啡店买早餐,见何惧风声鹤唳的样子,心觉好笑。

“Andy说,要是被拍到你跟我从楼上下来,就让我连拍三部梁卓的戏,”看赵之昂不懂,何惧又解释,手上比划着,“梁导专拍动作片,很激烈那种。”

赵之昂点了点头,看起了新闻,今日头条就是《Camping大逃亡神秘嘉宾大揭秘》。何惧凑过来,抢着把新闻点开来看,一张偷拍的动图放在最上面。

里面的两个主角,何惧的表情森冷,而赵之昂表情轻松得庄小曼聊天,手正巧抬起来,划过一道线,举止优雅得体。

“你看,”何惧用手指戳了戳照片上的那个赵之昂,“我把你的身体演绎的多完美。”

赵之昂瞥了他一眼,何惧说:“你拉下去,这张照片下面肯定写着何惧耍大牌。”

赵之昂把照片往上推,果然被何惧言中,照片下的说明就是“神秘嘉宾与小曼相谈甚欢,人气小鲜肉何惧黑脸为哪般?”

下面就是长篇大论分析赵之昂的身份,和何惧翻脸的真实原因,罗列了一二三点猜测,男女恋男男恋四角恋什么都有。

赵之昂看不下去,点了退出。

何惧看得正如迷,被赵之昂关了页面,嘟哝了一声,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