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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一世的陆鬼臼不知是不是修习了《水延经》的缘故,气质比第一世的陆鬼臼要柔和许多,做事为人也没有那么偏激。

甚至于可以说,他已经懂得该如何装傻服软——这一点对张京墨而言,倒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二日,疏影来为张京墨重设dòng府的阵法,她是金丹后期的修为,比张京墨的修为要高一些。或许是受了掌门的嘱咐,她这次为张京墨设置的阵法,是凌虚派内最好的一种大阵,这种大阵只要张京墨不愿,恐怕连元婴修士也进不来。

更不用说,将张京墨qiáng行掳走了。

疏影设阵法花了足足两月的时间,期间耗费了不少的上等灵石,张京墨见了,开口道:“这灵石不会要我付吧。”这大手笔,他见了都有些心疼。

疏影笑道:“这自然是不需要你付的,你现在可是凌虚派的宝贝。”

张京墨闻言笑道:“那多谢疏影了。”

疏影抛给张京墨一个小小的铜铃,却是道:“这是阵法的阵眼,你且收好了。”

张京墨将铃铛揣进了袖中,见疏影yù走,开口叫道:“疏影。”

疏影扭头问张京墨还有何事。

张京墨道:“我没记错的话,你门下一名弟子,也要筑基为了吧?”

疏影笑道:“你要如何?”

张京墨道:“我想让我的徒弟在筑基之后,跟着你学十年的阵法。”

疏影道:“陆鬼臼?”

张京墨点头。

疏影眼睛一转,伸出了五根手指。

张京墨摇了摇头,只是比了个三。疏影见状道:“那我们都退一步,取了中间数如何?”

张京墨道了声好。

疏影道:“不过我可先要告诉你,我虽不会私藏,可却不能保证你徒弟能学到多少东西。”

张京墨道:“自然。”他对陆鬼臼的悟xing很有信心,陆鬼臼不过跟着百凌霄几年,就领悟了百凌霄剑中之意,现在虽然离百凌霄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但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张京墨本也可以教陆鬼臼这么阵法之事,但他学的东西都是野路子,况且眼前有了阵法大家在,他又何必làng费自己的力气。

疏影笑道:“门派里都在说,有你这么个师父,真是那陆鬼臼天大的造化。”

张京墨只是笑,并不答话,疏影不知道,等过了些年,这句话就会变成——有了陆鬼臼这么个徒弟,真是张京墨天大的造化。

风水轮流转,将来如何,谁知道呢。

疏影设好了阵法之后,便离开了,张京墨拿着阵眼试了试这大阵的威力,发现这次他还真是欠掌门一个大人qíng。

他本是打算趁着空着的一年时间,先外出探探灵脉,但因为那个面具人的缘故,张京墨也不想拿自己的xing命开玩笑,于是索xing在派内闭关。

自从张京墨收了陆鬼臼之后,便一门心思的扑在了陆鬼臼身上,自己的修炼竟也有些荒废。他被掌门提醒之后,便也想起即便是将希望寄托在了陆鬼臼身上,自己的修为也决不能落下。

也不知是不是放下了心中某些负担的缘故,张京墨这一年修炼同之前相比竟是事半功倍,很有点一日千里的味道。

由此可见,修炼最重修心一说,也并非空xué来风。

张京墨府内有两处灵xué,之前季经纶外出游离,便是他和陆鬼臼一人一处,现在季经纶回来了,张京墨也没让给陆鬼臼让出那口灵xué,反而是自己他和季经纶开始公用一处。

好在季经纶刚才筑基,最重要的是稳固灵台,无需用太多的灵xué。他在知道了这件事后,对张京墨的所作所为很是惊讶,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张京墨见季经纶一脸纠结,偏偏就是不给他解答,憋的季经纶还是找了个陆鬼臼不在的时间,问出了口。

季经纶说,师父,你对师弟那么好,我都嫉妒了。的确,陆鬼臼没有来之前,张京墨最大的注意力放在季经纶身上。

而这个徒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当年在他被陆鬼臼绑走之后,远在海外的季经纶也相反设法的想要营救他。可惜那时候的陆鬼臼已经到了无人能敌的地步,即便是季经纶,也无力回天。

这一百二十多世里,季经纶并未作出什么有害张京墨的事,最多是若是那一世的张京墨对他疏忽了,他同张京墨的感qíng也淡下来罢了。

正因如此,张京墨对自己的这个大弟子,印象一直都很好。

张京墨笑道:“若是你有你师弟的那种速度,我也这么对你。”

季经纶假哭:“原来师父是嫌弃我了……”

张京墨无奈道:“你啊……”

季经纶其实也心知张京墨待他不薄了,有哪个师父会亲自为弟子炼筑基丹的?还为弟子准备如此多的上等灵石,季经纶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他只是道:“师父当初怎么会收下这个弟子?”

张京墨淡淡道:“受人之托。”——他第一世收下陆鬼臼,的确是受人之托。

陆鬼臼有个姑姑是皇上的妃子,她正好有恩于张京墨凡世一族,她也十分疼爱陆鬼臼,所以在知道了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后,便相反设法的求到了张家,许下了一堆的诺言后,终于求动了张氏的族长,让他来张京墨这里讨个人qíng。

季经纶没问是谁,却也知道陆鬼臼这小子也是同他和二师妹一样走后门进来的了。

季经纶又道:“师妹也快回来了吧?”

张京墨道:“快了吧。”他嘴上说着快了,却知道自己二弟子回来还有段时间,她在外也遇到了些奇遇,并没有回到门派筑基,而是只身一人独自在外筑成了八品灵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季经纶的天赋还要厉害,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却没有季经纶那般顺利。

要说那一世的张京墨,门下也可谓是个个天才,却不知为何因为陆鬼臼这么一个徒弟,落得了那般的下场……

季经纶从张京墨这里得了答案,也算是解了个心结。他刚才筑基,此时重中之重是打好基础,再进一步。张京墨也是日日修炼,他在金丹期已有数百年,虽然离寿元耗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也不敢太过放松,毕竟不能什么事qíng,都全部指望陆鬼臼。

这一年时间里,张京墨又花了三个月,再次炼出了两枚筑基丹,jiāo予了掌门。

而在年关将过的时候,张京墨等候了许久的专攻炼器的长老,宫吉光,也回来了。

宫吉光是宫喻瑾和宫怀瑜这对双胞胎的舅舅,也正因如此,那对双子才有机会一个拜到掌门门下,一个拜到另一个元婴长老门下。

宫家一族,在修真界也是个不小的古老世家,虽然和掌门那一派比起来还稍有逊色,但不是现在的张京墨能惹得起的。

不过张京墨倒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宫怀瑜和宫喻瑾这对被称为双星的双子,可是陆鬼臼曾经的手下,还是地位不算太高的那种。

宫吉光此时外出是寻找炼材,他和张京墨的师兄百凌霄倒有些相似,一心钻在炼器之中,完全不通人qíng世故。

当年百凌霄的剑,便是宫吉光铸成的,他耗了十七年之久,才铸成了那把百凌霄一直呆在身边的法器。

张京墨见宫吉光回来了,便带着陆鬼臼去找了他。

到了宫吉光的dòng府,进了炼器室后便见到宫吉光真光着身上打铁,那肌ròu虬扎的上半身挂满了晶莹的汗水,看起来力量十足。他知道张京墨来了,也不回头,只是一下一下的举着铁锤往下砸着。

张京墨缓缓的叫了声:“宫长老。”

宫吉光头也不回,道:“说。”

张京墨道:“你才从外面回来?”

宫吉光道:“废话。”他这才扭头,露出一张被浓密毛发覆盖的脸,“说。”

张京墨也不恼,他知道宫吉光是个什么xing子,只是平淡道:“我徒儿夺了头筹。”

宫吉光的动作停下了,他的眼睛里冒出一种让张京墨看了有点后背发凉的光芒:“你说什么??”

张京墨只好再说了一遍:“我徒儿夺了头筹。”

他说完这句话,便见宫吉光嗖的一下冲到了陆鬼臼的面前,用一种让人觉的浑身发毛的眼神渴望的看着陆鬼臼,配上他这张粗犷的脸,简直毛骨悚然,他的声音比水还要柔,比蜜还要甜,他说:“小兄弟,炼吗?”

若是张京墨生在现代,估计会错听成“约吗?”

好在他还不知道什么叫“约吗”,所以只是觉的宫吉光这眼神表qíng都让人瘆的慌,陆鬼臼也是少见的后退了两步,看那表qíng显然是还想再退几步,最好是退到那门外宫吉光看不到的地方去。

张京墨无奈道:“把头筹拿出来。”

陆鬼臼赶紧把头筹从须弥戒里取了出来。

宫吉光盯着陆鬼臼手上的动作,在头筹被取出须弥戒后,便用一种小姑娘似得语气道:“能给我看看嘛?”

陆鬼臼朝着张京墨投去询问的目光,张京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