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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陆鬼臼便将头筹递到了宫吉光手上,宫吉光一接到这头筹,竟是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他嚎道:“一千年啊,一千年啦……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这头筹了。”

这种感qíng,无论是张京墨还是陆鬼臼,估计都很难理解,宫吉光还未等张京墨提出要求,便直言道:“说吧,要多少?”

张京墨:“……”他是知道宫吉光痴迷炼器,却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不,准确的说,是没想到这出外游历一趟,就更严重了。

宫吉光道:“五百颗上等灵石,给我炼!”

张京墨摇了摇头。

宫吉光脸色一沉,哑声道:“八百颗,不能再多了。”

张京墨又摇了摇头。

宫吉光怒了:“张京墨,你别等寸进尺——”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张京墨冷清的声音传过来:“宫吉光,我不收你的灵石,还予你十二块月鱼石,如何?”

宫吉光也不傻,立马警惕道:“你有什么目的?”

这头筹,在这天下没有一个炼器师不想亲自炼化,当年宫吉光刚入金丹,百凌霄便将自己的头筹jiāo予了宫吉光,而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炼化第二颗头筹……

张京墨道:“我只给你十年时间。”

宫吉光一愣:“只是如此?”

张京墨点头:“只是如此。”

宫吉光道:“你不后悔?”

张京墨道:“我们可签订契约。”

宫吉光立马道:“签!”他说完便同张京墨签了因果协议,这协议若是违背了,违背者的心境会出现瑕疵,严重影响之后的修炼,一般非迫不得已,很少有人会违背。

宫吉光得了头筹,也不理张京墨和陆鬼臼了,像捧着自己的小心肝一般,一脸飘飘yù仙的飞走了,连张京墨说要给他的月鱼石都没拿。

陆鬼臼在旁边看着奇怪:“师父,他这不是亏了么?”

张京墨淡淡道:“怎么亏了?”

陆鬼臼道:“他只拿走了头筹,便要炼出一柄飞剑……”这其中所耗费的材料和jīng力,又是多少……

张京墨笑道:“傻徒儿,你却是不知,他用了这些材料,换来的却是在整个大陆扬名。”若宫吉光真的用头筹炼出了玄器,恐怕不但修为会有jīng进,其炼器的能力恐怕也会再次突破。

以宫吉光现在的状态,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他怎么会放弃这么一个机会。

“走吧。”张京墨边走边说,脸上却并无喜悦之色,他道:“待他炼到最后时刻,你再将自己的jīng血注进去,那便是只属于你一人的法器。”

陆鬼臼跟在张身后,也走了出去。

第43章 枯禅谷之行

对于张京墨而言,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之间,所以两三年的时间,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现陆鬼臼竟是已经成年了。

过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张京墨送了陆鬼臼一枚驻颜丹。

陆鬼臼收到这份礼物有些惊讶,似乎并未想到张京墨会送他这个。

张京墨道:“我吃下驻颜丹的是在二十三岁的时候。”所以他一直保持了二十三岁的模样,直到现在。

驻颜丹在修真界非常的紧俏,因为其特殊的属xing,所有的女修几乎都为之痴迷,她们就算倾家dàng产,也会在年轻的时候,买上一粒,吃下肚去。

然而驻颜丹虽然可以保持容颜,却不会增加寿命,所以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不过是种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张京墨道:“你找个自己喜欢的岁数,将这枚丹药吃了吧。”

陆鬼臼应了声好,又问道:“师父多少岁了?”

张京墨闻言想了想后,轻叹了口气,他道:“我也记不得了,大概有个□□百岁了。”

陆鬼臼听到这话,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张京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之后,他便将张京墨予他的丹药放进了须弥戒中,看来暂时没有吃下的打算。

现在陆鬼臼正值长身体的时候,他的体型比张京墨要壮一些,个子也要高一些,同张京墨的仙风道骨比起来,他身上透出的更多的一种沉稳和狠戾。

不过无论是沉稳还是狠戾,陆鬼臼在张京墨面前,向来都表现的像个孩子。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两三年,张京墨和陆鬼臼的风头也稍微淡去了些。这几年修真界人才辈出,整个大陆都知道,枯禅谷的少谷主结婴成功,这修真界之中又多了个元婴老怪。

金丹和元婴,之间隔得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张京墨就算知道了再多,以他金丹初期的修为,在元婴老怪手中,也不过只能被轻易捻死的蝼蚁。

就算是凌虚派这样的大派,其中元婴修士,也不过三四个罢了,而每一个元婴修士的诞生,都意味着势力重新一次洗牌。

这段时间里,张京墨没有什么可做之事,于是便潜心修炼,几乎是日日闭关。他的修为虽然见涨,但离金丹中期,却还是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张京墨是想过平静的日子,然而他的身份和能力,却注定了他终究是无法在风bào之外独善其身。

且道这日张京墨予离开凌虚派,去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取些灵糙,陆鬼臼还在修炼,见张京墨yù出出门去,还同他打了个招呼。

张京墨和朝着陆鬼臼微微颔首,师徒二人并不知道,两人这一面见过之后,再次见面,却已是几十年之后了。

这两三年间,那戴面具之人都未曾再出现过,张京墨虽处处小心,但也避免不了要外出的qíng况。但他所去之地,都是离凌虚派不远的地方,心里想着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但意外若是有了前兆,那怎么会叫意外呢,所以当张京墨再次见到那戴这面具的修者时,便知道自己还是栽了。

不怕贼偷,就是贼惦记,还是这样一个qiáng大的贼,张京墨躲得了一时却是躲不了一世。

那人这次却只是戴了半截的面具,唇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qíng,他道:“张长老还是真够小心的,害得我等了这么久……”

张京墨脸色难看,他环顾四周,却是没有看见一个人。

那人见张京墨的动作,笑道:“托张长老的福,这山中五十二名凌虚派弟子,都去西天见了佛主了。”

张京墨冷冷道:“你想如何?”

那人笑道:“我不是已经同张长老说过了么?我只是来求张长老为我炼的一丹。”

张京墨冷笑道:“天枢huáng泉丹?若是张某有这个能耐,还会被你如此戏弄?”

那人依旧笑着,只不过那笑容让人见了怎么都觉的心中瘆的慌,他道:“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

他说完这话,便挥了挥衣袖。张京墨眼前一黑,就见一张巨幕遮天蔽日的朝他盖了过来,他拔身急退,却还是像是那进了佛主五指山的孙猴儿,怎么都逃不脱。

一力降十会,当实力差距过大,脑子再好使也没用,张京墨暗叹一声,却是悄悄的从手中放出一只纸鹤,便被那巨幕一裹,被那面具人直接带走了。

张京墨走的悄无声息,山中的弟子尸体却是在十几天后才被发现,而当陆鬼臼也察觉他师父出事了的时候,这事qíng却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了。

陆鬼臼心急火燎,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他现在不过是炼气期五层,即便天赋再高,在这浩瀚如海的修真界里,不过是只小虾米。

掌门得知此事之后,立马派人出去探查,其实他对于掳走张京墨的人心中已经有了个隐约的答案,但没有明确的证据,却是无法上门要人的。

面对陆鬼臼的焦急,掌门只能安慰道:“那人应该不会伤害清远,你且莫急,待我查明了qíng况,便上门去要人。”

陆鬼臼此时恨极了自己的无力,他一直被张京墨护在身后,什么都得的是最好的,可当他师父遇到这种事qíng,他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边凌虚派因为此事乱成一团,那边张京墨却是被人用一张黑布裹着,扛在肩头上带进了dòng府。

天菀正在吩咐弟子底下的事,便见自己的师兄扛着一个黑色的人形物体,从外面走了进来。

天菀柔声道:“师兄,你着带的是什么啊?”

被天菀唤作师兄的人却是道:“自然是那能救天奉的好东西。”

一提到天奉,天菀眼中便滑过一丝哀痛,她道:“师兄,这玩笑不好笑。”

师兄轻笑一声,却是不答话,而是顺手将肩上扛的东西,扔到了chuáng铺之上。黑布散开,露出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这男子面目清俊,却是闭着双目,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出这人显然是不大舒服。

天菀道:“这是谁?”

天麓道:“这人便是凌虚派的张京墨。”

也难得天菀听到这名字,便知道了是谁,她露出惊喜之色:“你真的去把他绑来了?”——看来她也对自家师兄的秉xing很是了解,知道他绝不会客气的去把人请来,而是用了这样一种方法。

天麓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