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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半道:“人呢?”

宫怀瑜道:“走了。”

白月半更生气了,他被抱着往宫怀瑜住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

宫怀瑜也就由他念叨,反正他之后绝不会再让白月半如此靠近张京墨,若是那人回来了,知道白月半陪着张京墨洗了澡……

想到这里,宫怀瑜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鹤童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他靠在宫怀瑜的怀里,脑子里想的却是中午吃的那些好吃的饭菜,小嘴不由的吧唧了两下。

宫怀瑜本来已经忘了这回事儿,结果听他吧唧了两下,立马想起了什么,怒道:“白月半,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不能吃太多灵植和灵shòu?”

白月半啊了一声,他道:“为什么啊,那么好吃啊。”

宫怀瑜气的脑门儿疼,他道:“你是鹤,仙鹤——还是个刚修成人形的仙鹤,肠胃接受不了灵谷之外的东西,莫非你以为我平日里都是故意nüè待你?”

白月半听了这问话,莫名的都有些心虚,他道:“唉,难道不是么?”

宫怀瑜:“……”他就应该把自己怀里这ròu团子直接丢地上。

白月半见宫怀瑜似乎是被他气的狠了,赶紧开口安慰:“好了好了,我听你的话便是……不吃就不吃嘛,那么生气做什么。”

宫怀瑜知道他没有了以前的记忆,现在不过是只刚化形的仙鹤,像小孩子一些也十分的正常,他对白月半恼火之中,又含着一些心疼,若是当初……

罢了罢了,已经发生的事,哪有那么多若是。

宫怀瑜把白月半抱回了住所,又反复叮嘱他不要和张京墨走的太近,白月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了只当做没听一样,嗯嗯啊啊的应的倒是好,结果第二天又跑到张京墨chuáng上去了。

宫怀瑜:“……”这小兔崽子。

张京墨也不抗拒这小鹤童的靠近,反正他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有个逗趣的小团子,倒也是桩乐事。

宫怀瑜劝了劝也,说也说了,可见这白月半完全无视了他的提醒,他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gān脆把白月半关起来。

但白月半不过是个孩子,被关起来就什么都不顾的哇哇大哭,哭的宫怀瑜恨不得自己这双耳朵是聋的。

白月半去的次数多了,宫怀瑜拦不住,也懒得再拦,只是在宫喻瑾问这边关于白月半的消息时,才yīn森森的说一句:“他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板了,我拦了,可是没拦住啊。”

宫喻瑾:“……”

宫怀瑜道:“当初那么聪明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小时候这么蠢,啧啧啧,不对,若是他聪明也就不会和张京墨走的如此近了。”

宫喻瑾听的胸口闷闷,但到底是没能说些什么。

宫怀瑜也问了些关于宫喻瑾那边的消息。

宫喻瑾表qíng不太好看,他说:“他快死了,我也没有出手。”

宫怀瑜惊道:“快死了?已经死了?”

宫喻瑾道:“还留着口气。”

宫怀瑜:“……”

宫喻瑾又道:“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都快习惯了。”

宫怀瑜:“……”

宫喻瑾沉默了一会儿,道了句:“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那么qiáng了。”

宫怀瑜叹了口气。

宫喻瑾道:“若是他这么练出来的都不qiáng,那上天真是不公。”

宫怀瑜道:“可是,他这也qiáng的太离谱了吧。”若是他没有带着面具,那么此时就可以看见宫怀瑜脸上绝望的神色。

作为双子中的哥哥,宫喻瑾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此时所想,他轻叹一声,道:“我之前忘了问你,你没动天麓吧?”

宫怀瑜道:“动?我怎么敢动?这可是张京墨说要留给他练手的。”他说到这里,表qíng又扭曲了一下,心中想的是捏死蚂蚁来练手,张京墨这个当师父的还真是为徒儿着想。

宫喻瑾点头:“我害怕你失了分寸。”

宫怀瑜也是个天才,天才也自然有些傲骨,只是他原有的傲骨,此时却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

宫怀瑜叹道:“希望……他可以早些回来吧。”

宫喻瑾也嗯了一声,两人的眼神显然都有些沉重,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不少人猜到了嘛,肯定不会是陆鬼臼,按照墨墨的说法就是:陆鬼臼你烧成灰兑了水,我都能闻到你的人渣味!

第104章 命牌碎裂

陆鬼臼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的灵气完全耗尽,身上带的补给品也所剩无几,后背之上还有一条狰狞的伤口。

那伤口从他的腰间蔓延到了他的颈项,深度几乎是要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陆鬼臼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魔界特有的蚊虫在他神色不断的盘旋,嗡嗡作响,像是在昭告即将到来的死亡。

剧烈的疼痛于陆鬼臼而言已是麻木,他的眼前甚至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到了他的师父,在不远处冲他微微的笑着,然后招了招手,道了声:“过来。”

陆鬼臼也笑了,他的笑容有些渗人,几乎称得上鬼气森森,他说:“师父……”

鹿书在陆鬼臼的识海里,不断的呼喊着陆鬼臼的名字,他见陆鬼臼的气息越来越弱,心中焦急万分,喊道:“陆鬼臼——陆鬼臼——你要是死了,张京墨就跟别人走了,他不但跟别人走了,还要娶老婆,生孩子!”

陆鬼臼从喉咙里咳出几口血,脸色又白了几分,他虽然听不清楚鹿书到底在说什么,但还是隐约听出了张京墨和老婆这两个关键字。

咳出血后,陆鬼臼的呼吸总算是顺畅了些,但他的气息依旧是十分的微弱,看样子还是随时可能断气。

鹿书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他能做的事qíng又不多,最多不过是在陆鬼臼的识海里碎碎念一番罢了,到底还要靠陆鬼臼自己。

陆鬼臼喘了几口气,声音嘶哑的道了句:“鹿书,我要回去。”

鹿书急忙应和,他道:“回去,回去!我们这就回去!陆鬼臼,你可要撑下去啊,你要是死了,别人可是睡你的媳妇,打你的娃!”他一急,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忘记了陆鬼臼哪有媳妇,就算有媳妇,媳妇也是个硬邦邦的男人。

陆鬼臼哪里还管这些,他听到鹿书这话,硬是打起了几分jīng神,他咬着已经破损不堪的嘴唇道:“他……我……”

鹿书见陆鬼臼又吐出两个字,更来劲了,不断的在陆鬼臼的脑海中加油打气,深怕陆鬼臼一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两人却是不知,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严密的监视着这里的qíng况,甚至还出手解决了几只被血腥味道吸引而聚集过来的魔shòu。

陆鬼臼在鹿书的安慰下,躺在地上不断的运行《水延经》,用尽全力修补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

然而魔界灵气匮乏,因此治疗效果远不如人界,陆鬼臼在那里躺了半日,才刚刚不过能勉qiáng起身。

而这期间,若是有魔shòu袭来,恐怕他会直接葬于魔shòu之口。

鹿书见陆鬼臼坐了起来,知道他的状况好了不少,他道:“陆鬼臼,你快挪两步,你在这里躺太久了,也快引来魔shòu了。”

陆鬼臼嗯了一声,这里半日都没有来一只魔shòu,他找不到原因,只能将之归为自己的运气,于是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然而他身体虚弱,移动一步也千难万难,可就算他脚下如扎针一般,陆鬼臼还是忍着那剧痛,硬是离开了他留下鲜血的地方。

鹿书只是看了陆鬼臼的模样,就觉的自己浑身也疼了起来,他虽然对陆鬼臼有着诸多不满,但也不得不承认,陆鬼臼的毅力在他见过的人中,绝对数得上一二。

就这么缓慢的走了一段路,陆鬼臼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又坐在地上,白着一张脸开始休憩。

鹿书见他如此辛苦,便也息了声,由他闭着眼休息。

陆鬼臼背上的伤口因为移动的缘故,再次裂开,露出里面猩红的肌理,甚至隐隐看得到白色的脊椎骨。

这伤口是魔shòu所伤,因而其上附着着浓浓的魔气,许久都不曾见好。

陆鬼臼休息了大约几刻,忽的睁开了眼,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头顶上这永远看不见太阳的yīn沉太空,道了句:“鹿书,我们进来多久了?”

鹿书一直记着时间,听到陆鬼臼这么问,张口答道:“已有五十余载。”

陆鬼臼苦笑道:“我还以为……我已经在这里百年了呢。”

这日子过的难受极了,自然是觉的度日如年,鹿书对于陆鬼臼的感觉一点都不奇怪。

陆鬼臼又道:“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回去。”

听到这话,鹿书也没搭腔,他对魔界也有些了解,但了解的越多,越觉的陆鬼臼回去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