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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8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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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士愣了一下,瞬间被儿子逗得哈哈大笑,说:“对!”

王女士心花怒放地回房睡觉去了,刑文飞则收起了刚才在母亲面前的所有欢快表情,长出了口气,给秦素发了微信:“老公,你睡了没有?”

秦素还在回学生们的邮件,有外校生想报考他的硕士,所以给他发了邮件过来询问,虽然秦素一看邮件内容就知道这学生没诚意,估计一个模板投了很多导师,不过想到自己以前申请硕士时候的事,他就还是好好给人回了邮件。

秦素觉得,自己也时常能从学生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或者反省很多东西,三十多岁的多了很多经历和经验的自己,有时候在某些方面也并不比二十来岁的年轻学生懂更多,所以,对每个人都给予真诚和尊重,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素质。

要是出去参加同行的学术论坛,时常可以见到八、九十岁依然来参加论坛做报告或者听报告的前辈,看到他们在八、九十岁人生的暮年依然对科学研究抱有单纯又热烈的热情,对每一点科学进步都有学习和研究的精神,对后辈温柔以对,谦逊平和质朴。秦素总会自愧不如,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提醒自己要做到更好。

人生短短数十年,能做的事其实极其有限,秦素不希望自己什么都没做好,在悔恨中离开这个世界。

回完了所有邮件,秦素才注意到手机上有了微信信息,他点进去一看,看到刑文飞给他发了什么之后,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回他:“还没。刚才那位是你母亲吗?”

刑文飞给他发了视频请求过来,秦素不太想接,因为不想和他面对面谈这件事,但又不能不接,只好接了。说到底,他不想让刑文飞有任何为难。

秦素屏幕上出现了刑文飞的脸,他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床上,头发被吹得很蓬松,黑眼睛很大,看起来会比白日弄好发型的样子年轻很多,只像二十岁上下的大男生。

秦素想到他居然叫自己“老公”,不由脸又不自觉地红了,是又窃喜又害羞的红,说:“刚才那位是你妈吗?”

秦素也穿着睡衣,坐在卧室沙发里抱着笔电,刑文飞盯着他仔细打量,不知道是秦素本来就是360度无死角好看的人,还是因为刑文飞自己的男友滤镜,总觉得秦素怎么样都好看得不得了,这时候恨不得飞到秦素身边去,抱着他亲个够,这样就可以缓解一下来自父母两边的压力。

“嗯。”刑文飞抿着唇点了点头:“刚才对不起啊,一下子就挂断了视频。”

秦素心想不挂断视频才更糟糕,“没什么。幸好你挂断了,不然我也要挂断。”

刑文飞撒娇说:“为什么你要挂断?”

秦素:“你说呢。难道你要我和你妈通话吗?”

刑文飞道:“那就通话!”

秦素一愣,不明白他是说着玩还是真的有这个意思,他想了想,觉得可能说着玩的可能性更大,未免刑文飞尴尬,便也不追问了,就说:“你妈找你有事吗?”

刑文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她经常会来我这里看我。就是找我聊聊。”

秦素想了想,问:“你父母关系已经很不好了吗?”

刑文飞勉强笑了笑,“出了那个私生子和婚生子有同等继承权的法律后,我妈就完全不想忍我爸了,关系越来越差,两人一年也见不到几回。不过,我妈让我和我爸好好相处。”

秦素其实不太能理解刑文飞父亲的行为,他无法理解一个人同时爱着好几个女人,也无法理解出轨这种行为,更无法理解有些人把有几个伴侣的事做为荣耀来炫耀,因为他觉得这事并不光彩,又能得到什么快乐呢?

既然无法理解,秦素就觉得自己没什么发言权,他也听得出刑文飞在这件事上很难受,作为子女,肯定是难受的吧。

秦素的父母一直没有闹过什么要离婚的大矛盾,所以他不太能对刑文飞在父母之事上的痛苦感同身受,他只是理智判断刑文飞很难过,所以,就安慰他:“这种事,作为子女真的很难办,你要是有什么想要倾诉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讲出去的。”

刑文飞笑了起来,说:“我和你谈情说爱还嫌时间不够,才不要和你谈我爸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要我说,全是我爸的问题,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而且也看不出他是有什么真爱,难道是享受征服女人?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我不太能理解他在这件事上是怎么想的。或者只是受动物本能驱使?”

秦素:“……”

秦素发现刑文飞好像是更爱他母亲,而不是那么爱他父亲。

秦素思索了一阵,真很想给刑文飞帮些忙,就说:“在你父母这件事上,你是想两人之后能关系缓和,夫妻和睦,还是没有这种想法,倾向于更保证你妈的利益?”

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这个问题决定刑文飞想怎么做,痛苦来自于哪里。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怎么想是一回事。

刑文飞对生意上的事往往想得很清楚,投入和产出条理明晰,但对父母这件事,他时常是矛盾的。因为虽然更偏向向着处在弱势且更爱自己的母亲,但他对父亲并不是没有感情。他的确希望做成比父亲更大的事业,但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帮母亲挽回面子而报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