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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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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巾轻软却很薄,而且再大也裹不严实,方振东的大手还是不可避免碰触到怀里小女人滑腻的肌肤。

方振东眸色逐渐深沉,低头打量了怀里的小女人一眼,她眼睛紧闭着,长长略卷翘的眼睫微微颤动,投下一抹浅淡yīn影,不知道是热气熏蒸还是别的,小脸直至耳根脖颈都是粉红一片,再往下……

方振东忽而感觉自己身体某一点迅速充/血肿/大,这种自然的生理反应几乎克制不住,虽然很想非常想直接压倒这个小女人,把她吞吃入腹,可qiáng大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先检查小女人是不是受伤了。

方振东深深吸气吐气,略压住胸中的躁动,才迈步走出洗手间,抱着寒引素直接进了她的卧室。

寒引素真想这辈子就这样闭着眼得了,那么láng狈的qíng况,被方振东看在眼里,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他。

自己刚才摔倒的姿势,那么难看,那么囧,她真不想活了啊!为什么不让她现在马上就死掉,而且最囧的事还在持续,她闭上眼睛感觉反而更加灵敏清晰,他抱着自己,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浴巾和他的衬衣。

谁能告诉她,大冬天的,这男人怎么穿的这么少,她甚至能感觉到两层轻薄布料下,他肌ròu纠结的力量和热度,这男人至少有六块腹肌......

还有他紧紧抱着她,令她感觉到了他明显的生理变化,寒引素此时此刻才想起来,方振东不仅是个面瘫,不仅是个人民子弟兵,他还是一个最正常不过的男人,而自己是不是一时疏忽,引láng入室了呢。

身下陷进一片柔软,他坚实的手臂放开她,迫人的男xing荷尔蒙气味移开,同时感觉伤脚的脚踝有粗劣的触感,寒引素才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睁开眼,不禁更是窘迫。

她仰躺在chuáng上,虽说身上还裹着浴巾,却顾头不顾尾,而且他抬起她的脚,从他的角度……

寒引素觉得,现在的qíng景一点也没转好,反而更糟了也说不定:

“不许动”

寒引素刚动了一下,想遮遮自己□在外白嫩嫩的腿,这个男人就严肃的下命令了,其实不用他说,寒引素自己也不敢动了,因为她发现越动,露的越多。索xing脸皮再厚点,发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jīng神,随他摆布。

方振东一手握住她的脚踝,一手抓住她纤细的脚掌,轻轻转了两下,寒引素轻轻哼唧一声,并没大声喊疼,方振东就知道无大碍。

知道她没事,方振东脸一沉开始秋后算账:

“我不说有事喊我,怎么不听话”

寒引素脸通红,抬头看着这个男人,刚才那种qíng况,她怎么好意思叫他,说到底他们算什么?

可这些话也没法说出口,寒引素也不甘心被他数落,小脸一板闷闷的犟嘴:

“反正摔断了腿也是我活该”

方振东挑挑眉,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不是亲眼看见,他还真想不到她结婚又离婚了,有时候别扭的就像个小孩子。

偏偏这样的寒引素,对于方振东具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方振东是qiáng者是硬汉,这不用说,从小到大就如此,知道自己做什么,怎么去做,而且身边仅有的几个女人,没有一个是寒引素的类型。

他妈不用说,能把方家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他妹妹方楠,方振东还记得,方楠上初中的时候被一个毛头小子堵截,被他发现,没等他发挥哥哥的作用,方楠已经直接把人家打了个烂羊头。

那时候的方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野丫头,后来虽然变得像个乖巧的淑女了,可方振东还是忘不了记忆中的疯丫头。

大约男人都有qiáng烈的保护yù,这种保护yù,方振东隐藏压抑在心里三十五年,一朝爆发开来,可想而知多吓人。

而寒引素正好是男人太容易动心保护的对象,娟秀温婉的江南女子,落魄悲惨的失婚女人,还有,她看似柔弱其实颇有qiáng韧的xing格,寻常男人尚且会怜惜,何况保护yù急需释放的方振东。

小女人即使赌气,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独特的吴侬软语腔调,娇气温软,钻进方振东耳里心里,有些毛毛痒痒的感觉,而且......

方振东目光下移,她大概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诱人,他费了多大克制力去克制内心腾腾而上的yù/火。

她的皮肤白皙清透,几乎看不到毛细孔的那种白皙,在灯光下仿佛珍珠的光泽轻缓流动,身材娇小轮廓纤细优美,方振东看过穿这么少的女人,至今只有三个,一个是他妹方楠,那还是小时候的事qíng,一个就是他的前妻周亚青,再有就是眼前的寒引素。

周亚青他几乎已经想不起来,可眼前的小女人,却瞬间充溢了他整个大脑,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抹去,男xing的本能驱使,方振东大手轻缓上移,在她的小腿上摩挲了几下。

寒引素身子不由轻轻颤栗了一下,有些吃惊,却仿佛不怎么意外的看着他,眼睛渐渐睁大,就这么盯着他逐渐趋近的脸......

他军装衬衫的领带早已卸去,领口的扣子散开几颗,寒引素甚至能看见他胸前透出的yīn影,更要命的是那种气味,和方振东的人一样霸道qiáng势不容拒绝,却也令人不知觉脸红心跳浑身发烫。

他眸光深沉若水,眼底深处却仿佛夜空中忽然点亮的星光,闪闪烁烁的……

寒引素被蛊惑了,缓缓闭上眼,感觉他的气息几乎整个笼罩住她,不可逃避,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嘴唇的热度......

“嘟......”

一声长长的铃声在静谧的空间响起,瞬间打破暧昧,寒引素迅速睁开眼,方振东的唇距离她大约只有几厘米......

寒引素眨眨眼,彻底清醒过来,抿抿嘴唇,小脑袋往后一躲,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那个,呃,你的手机响了”

寒引素磕磕巴巴开口,声音有几分明显的颤抖,方振东却没管口袋里不停响着的手机,深深深深的看着她,视线带着些微审视和不满。

引素不敢和他对视,低下头扯过一边的毯子盖在身上,方振东微微皱眉,站起来掏出裤口袋的手机看了看,接起来,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稳:

“亚青有什么事?”

周亚青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执着高脚杯,一手捏着手机贴在耳朵上,二十楼的高度,轻易就可俯瞰芸芸众生都市繁华,可惜现在入目的已是灯火阑珊,或许是她的心已经阑珊,故此望着万家灯火也阑珊起来。

周亚青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方振东的qíng景,哥哥带着她一起去河边游泳,平常他死活不带她的,那次是她死赖活赖的才跟了去。

当时大院里的几个孩子都在,当然也有方振东,方振东是男孩子的头,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尾巴,他甚至正眼都没扫她。

男孩子们去游泳,留下她在河边看衣服,她看见河边不远处有一丛好漂亮的野花,她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花,有白有紫在幽幽夏风里绽放着,女孩子天生喜欢花糙,她当然也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踩着河边一块石头去摘花,没想到石头并不牢靠,她身子一歪就落尽河里。

当时她真不大,也不会游泳,即使河边的水很浅,她依然觉得深不见底,喝了几口水,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了上去,手的主人就是方振东。

他皱着眉头看着她,把他的上衣找出来披在她身上,转身几步过去拽了一把野花,塞给在她手里,那个阳光中滴着水的酷酷大男生,就这样扎进了周亚青心里,几十年都没淡去……

后来两人相亲,说起来还是她暗中设计的,相亲,结婚,她从来不知道她和他能那么顺利快速的成为夫妻,仿佛一场做了二十几年的美梦,忽然就变成了现实,可是现实毕竟不是梦。

周亚青很快发现,方振东不爱她,一点不爱,自己之于他,也许连喜欢都提不上,就是个扣着妻子头衔的陌生人。

即便她颤抖的把自己jiāo给他的那一刻,他们俩依然陌生,周亚青打赌,方振东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身下的妻子,就是那个二十几年前,他送过她一束花的小女生。

后来周亚青才知道,那种长在河边随处可见的野花是水菖蒲,它的花语是:

“我信任你”

二十三回

话筒里传来方振东冷静gān脆的声音,周亚青心里喟叹,结婚的是她,离婚的也是她,现在这样算什么。

其实她自己都不大明白,结婚始于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梦,当梦境成真,总是和现实有着巨大落差,周亚青非常不适应,他可以冷静漠然的和她做爱,仿佛仪式,毫无激qíng。

他可以新婚两天就扔下她一走了之,因为军区大演习,因为他是一个军人,说实话,周亚青不能理解,她也想试着做一个合格的军嫂,可是他不给她机会。

他从不和她说他的事qíng,两人之间的jiāo谈和相处,完全不像夫妻,这样的婚姻,周亚青失望透顶,失望之余,心底的骄傲就开始冒头,冲动之下她提出离婚,其实她想借机撒撒娇,或者威胁一下那个男人,提醒他,自己是他的妻子,并非可有可无的女人。

当方振东毫不犹豫的点头,离婚证拿在手里的时候,周亚青才清楚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即便后悔的不行,也不能再回头,可总是想知道他的境况,总是不知不觉就会想他。

周亚青暗暗叹息开口:

“过年时去了家里一趟,妈说你去灾区了,你还好吗?”

即使两人离了婚,周亚青这声妈叫的依然自然亲近,方振东挑了一眼那边偷偷用余光盯着他的小女人,唇角动了动,对着话筒说出三个字:

“我很好。”

接着就是静默,周亚青挫败,这就是她和方振东最大的问题,他们没有话题,没有qíng感语言最基本的jiāo流,她试过,可很难。

那个男人根本难以捉摸,随着沉默,周亚青不得不开口:

“你保重,另外,新年快乐!”

按断手机,丢在地毯上,周亚青忽然觉得自己荒唐可笑,仰头gān掉了高脚杯里的酒,看着玻璃幕倒映出的女人,风姿卓越,美丽优雅,这些字眼几乎安在她身上如影随形,可为什么方振东就能视而不见,他就不知道哄哄她,他就没想过,她提出离婚不过是女人的小手段小矫qíng罢了,就这么顺水推舟的和她一刀两断了。

房间不大,两人距离也不远,而且安静,所以寒引素能辨别出话筒里隐约的女声,虽不过寥寥数语,寒引素也能猜到,手机那头的女人和方振东,必定不是寻常关系。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彻底浇醒濒临脱轨的心,寒引素忽然觉得,是不是在方振东眼里,她太随便了,轻易就让他登堂入室,而且发展到现在这个暧昧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