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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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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团部,老冯才笑道:

“怎么着,我还说你得请假呢,不说你家小媳妇儿崴脚了,这么快就好了”

“小媳妇儿......”

这几个字听在方振东耳朵里,心里仅存那点儿被寒引素勾起来的不慡,也瞬间烟消云散了,可不是小媳妇儿吗,他方振东未来的小媳妇儿,小丫头有点小xing子,一上来,也可这劲儿的跟他使唤。

老冯太了解方振东了,一看他这摸样就知道有问题,想了想,还是觉得该以过来人的姿态点拨点拨他:

“振东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真的改改,对咱的兵qiáng硬点儿没说的,都是五尺高的汉子,火气上来,打一顿骂两句都是常事,没啥大不了,可对女人就要讲究方式方法知道不,你得说点儿好听软乎的,一味qiáng硬成不了大事”

说着,凑过来打听:

“咋了?闹别扭了?”

方振东认真想想也不算,就是那丫头跟他这儿忽然来了个十万八千里的疏远,客气的让人生闷气,明明那天晚上两人还好好的......

抬头看老冯一张八卦的脸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禁微微皱眉:

“下个月的训练计划怎么样了”

得,这话一出口,老冯就知道,今儿自己打听不出来啥了,老冯心里说,我还就不信邪,早晚有一天逮着机会,非可劲儿的逗逗这块铁疙瘩,心里想着,还是把下个月的训练计划拿出来递给他。

桌上的电话响了,老冯顺手接起来,听到里头的声音,立马脸上堆起一个笑容:

“哦!是阿姨,您过年好......振东在,您稍等......”

说着直接递给方振东,方振东一手翻开训练计划,一手按住话筒:

“妈,什么事?”

“什么事?”

方母这个气就别提了,原先指望着趁儿子过年回家,安排几个姑娘相亲,可遇上了救灾也没法子,救灾完了,该休假了吧!可左等右盼的就是没见着影儿,今儿逮着空问问她家老方才知道,儿子早就放过假了,今儿正好回部队,这三天假他根本就没回家。

方母心里琢磨,是不是儿子为了躲相亲,gān脆连休假都不回家了,这事他别想躲,他就是不稀罕媳妇儿,她还盼着孙子呢,因此一个电话直接顶到了团部来:

“你这几天休假去哪儿了?”

方振东眉头皱了起来:

“家里有事?”

方母哼了一声:

“没事和着你就不回家了是吧!有事!大事!我想我孙子了”

方振东放下手里的训练计划,话筒换了个手:

“您要是想小峰了,就让方楠送回来”

方母又哼了一声:

“我想我的亲孙子,不是外孙子,你给妈个痛快话儿,什么时候回来,你夏伯伯家的闺女刚从国外回来,我瞅着......”

方母的话没说完,就被方振东打断:

“这事儿您别管了,个人问题我会尽快解决,我还忙,挂了”

咔一声,接着就是嘟嘟的忙音,方母一愣,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方楠道:

“你哥说个人问题会尽快解决,什么意思?”

方楠颇为意外的挑眉:

“这还不明白吗?就是他自己有目标了呗,不过这可真是大新闻,就我哥那个千年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我倒是好奇,他自己看上眼儿的,是个什么样的......”

方母瞥她一眼,有点担心的说:

“别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吧!”

方楠嘴里的茶差点喷了,走过来揽着老妈的肩膀笑道:

“得了吧,我哥那可是正气凛然,什么邪门歪道到我哥那里也成不了气候,不三不四的女人,人家躲我哥还躲不及呢,妈,您别瞎cao心,当初周亚青当我嫂子,我就不同意,明显我哥不喜欢,您非得拉郎配,弄成一对怨偶何苦来呢?”

方母叹口气,悄悄拉着女儿说:

“说起亚青,我也真拿不准她是咋想的,结婚的时候那高兴劲儿,谁想到不过一年就非得离,前儿来拜年,我听着话里话外还打听你哥的事儿呢”

方楠哼一声道:

“妈,我提前说好啊!您别想着又撮合她和我哥,离婚可是她提出来的,矫qíng的装腔作势,打小我就烦她”

“得,得......”

方母白了她一眼:

“我一句话,你十句堵着我,别管她啦!你抽空打听打听,你大哥倒是瞧上谁了,我这想着,他成天就在部队里呆着,难不成是文工团的,或者是军报的女记者……”

方振东当然不知道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引来了老妈和妹妹的漫天猜测,他一闲下来,就不知不觉想起了寒引素。

那张红通通的小脸,那一身细皮嫩ròu,那大掌下的滑腻触感......想到此,竟然恨不得立刻见到她,而距离他和她分开,还不到八个小时.

方振东的目光从腕表上错开,站起来走到窗边,松柏间那株白梅竟然开了几朵小花,虽没有下雪,在冬日的阳光下,却更有一种楚楚可人的姿态,就仿佛他正想着的小女人。

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脚上的药擦了没有,仿佛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方振东拿起手机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四遍,才被接起来。

方振东脸色有些沉:

“在哪儿……”

二十五回

寒引素本来打算再多准备两幅画,放到唐子暮的画廊里代售,可外婆的手术真有点拖不得了,舅舅人不错,可经济能力却不太好,和舅妈两人都是下岗工人,表妹还在上大学,还要照顾年老的外婆。

外婆六年前做的心脏搭桥手术,当初就说只能保五年,无论如何今年必须要重新做,手术的费用六七万,外婆又没有医疗保险,全额手术费,舅舅负担的确吃力,不得已向寒引素张嘴。

寒引素这两年也没存多少钱,jiāo了一年房租,剩下的也不过三万多,全部打到舅舅的卡上还差一半,为此她拿了自己的画来找唐子暮。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到了地方,寒引素不禁有些踌躇,虽然知道唐子暮已经非常知名,可是拥有这样一间规模庞大的画廊,还是令人无法置信,而这样的画廊里,她的画又算什么,她毕竟不是名家。

可现实不允许寒引素退缩,她硬着头皮背着画走了进去,接待小姐漂亮客气,把她引到会客室等候。

会客室设在画廊一侧,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折she出外面街角的风景,颇有几分小资qíng调,外面很冷,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厚重的羽绒服就穿不住了。

寒引素脱掉外面的羽绒服折好放在身边的沙发上,皱着眉想怎样再弄点儿钱,毕竟画也不是这么快能卖出去的,这个她很清楚,可是去哪儿弄钱,实在不行,先找慕枫借一点,等画卖出去再还给她,或者自己年后找几个学生回家教……

“她有心事......”

透过会客室的玻璃门,唐子暮脚步略停,看着里面望着窗外出神的寒引素,在唐子暮的印象里,这个小师妹总是心事沉沉,眉梢眼角那丝淡淡的愁绪,给她整个人添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静态中传递着一种悠悠的韵味。

她的头发很长,顺滑乌黑,没有多余的颜色和花式,直直散落在背后,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裙,下面的靴子和套头针织衫都是白色的,白与浅灰两种淡色融合,使她优雅纯净的气质更显出众。

她侧脸的轮廓纤细柔美,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幅静态的仕女图,古色古香,韵味悠长。唐子暮不禁有些微失神。

忽然她动了一下,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唐子暮自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可是她的表qíng却瞬间生动起来,仿佛深夜中忽然点亮的灯火,虽不甚明亮却不容忽视。

方振东,手机屏上着三个大字一入眼,寒引素就不禁撇撇嘴,这男人早晨一脸不慡的走了,寒引素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寒引素觉得,即便这样疏远,两人之间都有点不妥当,他们俩算是什么呢,认真说起来,只见过几次面罢了。

而且,寒引素无意再招惹男人,尤其方振东,好像是她招惹不起的那类人,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工作赚钱,治好外婆的病,给妈妈换一块风景优美的yīn宅,让妈妈在地下也能安静长眠。

经过了郑伟,寒引素不想再涉足婚姻,她没有信心再去维护一个家,或许郑伟有些无耻龌龊,可她们两年的婚姻中,她孤僻的xing格也有一定原因。

所以,在事qíng没有脱轨之前,掐断一切可能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看到来电,寒引素有些微挣扎,最后轻轻吐了一口气,还是接了起来。

听筒里传来方振东低沉霸道的声音,这个男人的控制yù,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或许是平常带兵带出来职业病,令寒引素常常有自己是他手下兵的错觉,而且,这男人从来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寒引素微微叹口气,含糊的回答:

“在外面......”

方振东眉头皱了起来:

“脚没好,瞎跑什么,马上回家”

寒引素有些气结,这男人真能把圣人bī疯,他凭什么管她......后面的门轻响了一下,寒引素微微侧头,看见走进来的唐子暮,匆忙应付的说了句:

“我现在有事,一会儿再说”

咔一声之后,接着手机里就传来忙音,方振东一怔,敢撂他电话的,这小女人貌似是第一个,错愕半响,脸色一yīn,抿抿唇,刚想拨回去,老冯推门进来,方振东打消了念头,反正小女人跑不了,等见着她再算账也不晚。

寒引素放下手机站起来,颇有几分局促,唐子暮给她的感觉,始终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那类人,有天赋,有才华,有机遇,且文雅俊朗,虽然说是他主动提议的,寒引素来之前并没想到他画廊的级别这样高。

她刚才略看了一下,大多都是名家的画作,因此觉得自己的画有些拿不出手。唐子暮却颇热络的寒暄:

“我本以为你也去海南的,到了机场才知道你没去,你真应该去看看,风景很美,散散心也好”

寒引素站的久了,伤脚有些酸,唐子暮目光下滑,落在她的脚上:

“脚怎么了?”

他的态度令寒引素放松下来,笑了笑道:

“前连天不小心崴了一下”

话一出口,见唐子暮要来扶她的手,急忙退后一步摆摆手:

“没什么大碍,已经好多了”

唐子暮的手一滞,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