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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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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周大爷怎麽慡怎麽来。

张时瑞要是不慡,大可以屁股都可不拍地滚。

可,张时瑞捡著了大便宜,哪会滚哟,於是,这人天天围著周庆打转,围著围著就一个来月都过去了。

日子过得真他妈流水似的,一眨眼就不见了。

张时瑞不得不去做生意,因为还想著要养周大爷,所以他觉得必须要好好挣点钱去。

不能像以前那样,只争口气不挣钱,现在不得了,有家室的人了,得努力点,得像个男人点!

张哈巴狗如此争气,加上周庆是谁啊,郑家以前那个一以敌百的怪胎啊,所以对郑父来说,儿子乱搞搞上这麽个主,於是有了从来没有过的高兴,笑得合不拢嘴。

这可是儿子头一次赢了郑家那个小王八蛋啊。

郑家老头子听说可气得天天在家跳脚啊。

当然,张父这麽豁达,那也是因为张时瑞早就十来岁的时候乱搞搞出两个孙子出来了,不怕儿子现在搞基搞得後继无人。

以前恨子不成器,而现在,张父觉得傻人有傻福,瞧瞧,他儿子现在不正把著最难把的人了麽?

嘿嘿。

张父颇为得意地笑。

笑得在旁张家夫人不得不头疼地感叹: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而周大爷也开始去上班。

公司的人见到他,全都给见了鬼似的。

因为周庆大爷这段时间被养得挺不错,身上还多了点ròu,那小皮肤又细腻光滑的,加上那神气的眉目,苍天,这老妖孽活像年轻了十几岁似的。

我勒个去,见者之人纷纷在心里怪叫了一声,不得了,这受了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妈的,以前已经是祸害了,现在这麽一出现,他们老板不被刺激得发疯才怪!

果然如同眼睛犀利,判断准确的可爱职员所判断的一样,郑功东见到周大爷的时候眼睛都绿了。

脸也是绿的。

绿得活像他老婆给他头上戴了上千上万顶绿帽子一样。

可在这样的眼睛脸色下,周庆也老神在在,跟郑功东讲他的理:“事qíng我全转出手来了,现在来上班无非也是走走过场,要麽你给我留著那位置,给我发发gān薪,要是不成,那我以後不来也成。”

事qínggān了这麽多年,总归是个喜欢的工作,如果不是郑功东这人xing格里慎密得紧,周庆还是会继续gān下去的,只是现在他俩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也很显然的,那份机密xing太qiáng的工作也不再适合他,也只得脱手。

以後再找什麽活,也是不会再gān这行的,他周庆虽然真不是个什麽好东西,但那点qíng义还是会讲的,不会在这种事上找郑功东什麽麻烦。

所幸,他银行里好像也存了不少钱,可供他挥霍个十来年的,估计要是死得早,他还能剩下点买棺材。

所以,没什麽可怕的。

他以前也是什麽都没有地过得好好的,而现在,人还是同样的那个人,时间还让他学会了不少讨生活的本能,更没什麽好怕的。

听周庆说得那般无所谓,郑功东听得真是胃疼肝疼,最後他瞪著周庆瞪了好半晌,一个字也没说,眼睁睁地看著见他不说话,挑了一下眉就走了的周庆走了。

他是真的不愿意回来了。看著他的背影,郑功东第一次这麽真切地感知到,有时事,真的是回不去了。

张时瑞真的累的像条狗一样地回到家,一见到周庆,眼睛一亮,他妈的jīng神又来了,好像白天带著一帮个个都可以当军师的员工收购了一家家小公司的疲惫全消失了。

见周庆正赤著脚踩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仰头喝著水,这位爷嗷了一声就跑过去──半跪在地上,用嘴唇去蹭周庆的脚,蹭了蹭就痛心地说:“这都深秋了,木地板凉,什麽都不穿会感冒……”

说著就又滚起来,用这种高难度的伸腰动作起来了又跑到阳台那边去拿昨天他晾洗好的袜子,挑了一双回来赶紧著给周庆穿了。

周庆乐,任张时瑞围著他动弹。

其实他高兴得紧,都几十岁的人了,起码也比张时瑞大个七八岁,这小年轻的跟个宝一样对著他,他又不讨厌,他傻瓜了才不懂得享受。

第九章

回头周庆又两天没去上班,郑功东电话一来,让他去。

周庆想想,去了。

郑家太子爷召唤了他,脸色yīn沈。

但却承认了错。

话也跟周庆说得明白,以後不会再犯。

两人这麽多年,什麽风雨都经过一些,早就连呼吸都是一体的了,其实说断就断这种事,但凡有一点心软的都成不了事,换而言之, 如果不是周庆那绝决成xing的心xing,他们也不会分得那麽gān脆。

可是,周庆毕竟是周庆,不是任何一个别人。

对他而言,分了就真是分了。

他不是没想过郑功东的好,可是,与郑功东好的时候,他也付出了他全部能付出的。

那样的他,都换不了郑功东的全心全意,等到後头,他更老了,而年轻的人却是一拔又一拔的,郑功东又怎会不再起心思?等他们那时候把那点以往的恩爱也磨得没了再说来散,那也太难看了。

周庆不傻,也不想对自己太坏,他没必要把自己弄到最难看的境地去。

也不是他不相信现在郑功东的诚心挽回,郑功东对他有感qíng没感qíng他最清楚──毕竟这麽多年,自己对他的好,石头也得动下心。

现在断了,以後再见面的时候彼此还能脸上好看些。

真要在一起,怕是会变成仇人。

周庆不觉得自己有那个允许郑功东捻三搞四的本事。

他做不到的,不会去做。

周庆是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郑功东的办公室的。

走的时候,有些黯然。

那麽爱过的人,恨的时候也是全身遍骨的疼,就这麽以後谁也跟谁没关系了,哪可能真的没伤感?

可是再痛也得走,不能在一起一辈子,好歹也给往後的自己留点念想,不要在同一个人身上一败再败,那样这人生也太悲催了。

周庆带著自己那点伤感决然地走了,郑功东见低下头都挽回不了人,把办公室的东西都砸了,咆哮如雷。

最後,这个如铁一般的男人哭了。

他就真的闹不明白了,为什麽就犯了那麽点错,那个口口声声连命都给他的人,怎麽就走得那麽gān脆呢?

往後一来个月,听说郑功东又有了新欢时周庆心如止水。

其实谁都没谁都能活,说不定,还活得更漂亮。

郑功东就如是,听说新泡的男人年轻又有才华,家世还不错,据说人xing格还挺好,还堵上了郑家老爷子的嘴。

看吧,这种男人,任何时候都是抢手货,旧爱没了,新欢会赶紧著替上的。

当然,旧爱有了新欢,周庆也没那麽悲qíng。

他虽然也近四十岁了,但眉目之间的那些出色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他这样飞扬跳脱的人,岁月给予他一些欠cao的磨难的同时也难免也给点好东西意思意思下,这句话的意思是──男人老了不拼年轻,拼的是眉眼之间的那点故事,或者说,是气质。

其实,他也不那麽老,保养得还挺好,尤其有条姓张的狗围著他身边,比他更cao心他的保养问题後,周庆现在都不怎麽担心自己老得老脸皱皮了。

而对张时瑞,周庆也没用太多心,他觉得他身为一个比这小年轻多吃了几年饭的老家夥,对後辈的最好的宠爱就是他想爱的时候好好给他爱,完了散了的时候好好散,不要给人家找什麽麻烦。

尤其是这张傻狗对他这麽用心,真是担当得起他的好了。

周庆这人尽管xing格不怎麽好,但对人好的时候那是真的好。

在chuáng上无比满足张时瑞不止,连带的其它的也包办了。

像送张时瑞上下班,没事给张时瑞做做饭,要是心qíng再好点,张时瑞撒个娇要他去开大半个城市的车去买个小点心吃吃的事他都gān。

有天张时瑞叫他去接他下班,这年轻人还叫他背他从办公室到地下停车室去,周庆也是笑骂了句去你妈的之後就把这高自己不少重也不知道重多少的赖皮狗背了下去。

也不管当时一路人对他们的侧目惊诧。

周庆就是这德xing,他要是对人真心要好了,挖心掏肺也无关紧要得很。

张时瑞现在事业爱qíng双得意。

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跟著张父汇报的时候,也频频跟他老父谄媚,说哪天两老心qíng好,可不可以留个空档见见你家宝贝儿子的那男人。

张父被这没出息的儿子逗得发笑,其实这阵子,儿子一下子就比以前出息了好几个百分点指数这事,他也有点被震住了。

没想到,他儿子也有这麽开窃的一天。

不管如何,他对周庆也没那麽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