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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笑道:“你们开什么玩笑?我这样的人才,总统领哪里会舍得对付我?安拉,就算有点小矛盾,也不至于翻脸。打牌打牌!”

众shòu哈哈大笑,纷纷点头称是。大约觉得许暮朝说得在理,他们的神色也轻快起来,重新拢起了牌局。

而许暮朝还是靠在一旁,将头埋在白虎肚皮中,嘴角慢慢弯起,不让其他shòu兵看到自己苦涩的笑容——真是一群傻呼呼的shòu兵!shòu人最为忠诚。如果真的兵变,其他全体数万shòu军,或许都会与他们为敌。这五千shòu兵要牺牲多少,才能换来她许暮朝的安稳?

她原本只想着怎么活命怎么巩固地位,却差点忽略了最重要的。

她许暮朝在必要关头,也有大义。

她决定独自应对图雷接下来的任何圈套yīn谋。

第二天,图雷轻描淡写的向许暮朝宣布了一项任务,而许暮朝亦平静的接受。大武等人又疑惑又庆幸,因为那任务听起来似乎很简单——让许暮朝领队押送礼物,送给图雷的义兄。

图雷何时多了个义兄,许暮朝不清楚。送礼的目的地有点怪异,大陆之外临近孤岛——西荒岛。据说那里资源荒芜,寸糙不生,荒废多年。任何人类、丧尸、shòu族都不会去那个荒芜之地。

什么人,会居住在哪里?而且还成为shòu族总统领的义兄?

不过许暮朝也做好了准备,若有不对,直接跑路。反正以她的人类外形和能力,混入人类世界活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

临行之日,shòu人平原西部边界。

许多年后,在场的大部分shòu人,回忆起许暮朝副统领的无敌风姿,都忍不住感叹图雷的幼稚无知、自毁长城。

平原上罕见的刮起了大风,令许暮朝徒生“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她今天穿着标准的黑色shòu人军装,长发盘起,清丽而gān练。

众shòu列队站在两侧,依依不舍的望着她。大武甚至掉了两滴眼泪,惋惜的告诉身旁shòu人,队长离开这段时间,再也不能在清晨闻到队长发qíng的美妙味道了。

“哼……雌shòu就是雌shòu……就该伺候雄shòu,上什么战场?”有shòu人冷冷道,惹得大武等人怒目以对,那shòu人却并不在意,与身旁人一同哄笑。

许暮朝淡淡的看向身后这群嬉笑的shòu。他们并不怕她,甚至用十分下流的目光,来回打量她的身体。

接受任务那天,许暮朝原本想带自己的人去,却被图雷大笑拒绝:“副统领要是将jīng英都带走,新到的队长怎么办?放心,我给你配最好的战士。”于是,就给许暮朝配了这么四十个,颐指气使的近卫兵jīng英。他们大多听过许暮朝的名头,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她,所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大武等shòu已经怒不可遏,许暮朝只是笑了笑。按照惯例,她作为新任长官,需要向士兵们训话。

她走到他们面前,淡淡笑了笑,近卫兵们抬着下巴斜着眼看着新任统帅。

变化,就在所有所有shòu人眼前发生!

许暮朝的背部传来骨骼血ròu撕裂、衣衫破碎的声音,鲜红的翅膀缓缓升起;而原本略显圆润的脸,在淡淡的阳光笼罩下,恍惚变得尖细;漆黑澄亮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细长上挑,鬼魅般的幽蓝。

在场所有shòu人,甚至包括图雷、肖克和那些近卫军,都安静下来,不由自主屏住呼吸。他们不知道,许暮朝到底要gān什么?

她像平日一样浅浅的笑着,双眼蓝光盈盈。然后,她慢吞吞的弯腰,单手轻飘飘一拳打在地面。这一拳如此漫不经心,以至于有近卫军管轻蔑的冷笑出声。

许暮朝抄手好整以暇的站立,红色的翅膀缓缓扇动,身子慢慢升起于半空,凌空悬浮着。似乎在等什么。

大多数shòu人不明所以的望着她,肖克与图雷目露惊疑,大武却露出一脸坏笑。

地面以下,忽然传来轻响。还未等众shòu听清那是什么声音,声音骤然加剧——这回众shòu听清楚了——那明明是地面崩裂坍塌的声音!图雷目瞪口呆,肖克护着他往后急速倒退几步。

紧接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近卫军齐齐发出惊呼!声音未落,地面上已没有他们的身影!

吃痛的呼喊此起彼伏的传来——四十名近卫军跌落于忽然出现的、十多米深的地面大裂fèng中,简直吓得屁滚尿流。许暮朝的心腹们全部哈哈大笑,拥上来围观。

“谁说队长只打了一拳?”大武对身旁的shòu人道,“只是我们看不清而已。”

日光下,红色翅膀如火焰般耀眼,黑色绸缎般的长发迎风飘舞。许暮朝纤细而富有张力的半shòu姿态,在纯黑迷彩服包裹下,陡然变得死神般肃穆而高大。

她微扬起莹白如玉的脸,深蓝色眼眸微微眯起,睥睨着坑底那堆东倒西歪的shòu军,声音是少女的柔和清脆,要多轻蔑有多轻蔑:“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

坑底的近卫军们,仿佛统统石化了般,目瞪口呆。片刻后,才有人露出又震撼又惊恐的神色。只是这一次,个个噤声垂首、面色尴尬。

她又轻飘飘的扇动翅膀,来到图雷前上方。图雷微微倒退一步。她则露出笑容,居高临下看着终于面露惊恐的总统领。

“总统领,不管西荒岛是刀山火海。我许暮朝,一定会回来找你……复命。”

第二卷:机械之吻

初到西芜

海上的天空格外悠蓝,浮云缭绕、海鸟翩翩。

对比之下,西芜岛显得苍凉而死寂。这是个彻底的荒岛,没有任何用以滋养生命的资源,只有光秃秃的峭壁、gān涸的峡谷、陈年的尸骨,遍布整个岛屿。

因为曾经被辐she污染,近岛水域,连水糙和鱼类都不会靠近。

巨型航船停靠在海岸线上。十辆装备导弹pào的黑色装甲车,碾着遍布碎石和尸骨的丘陵,缓慢前进。他们已绕岛艰难行驶了一整天。连忠于图雷的近卫军们,都忍不住骂骂咧咧,图雷的义兄他妈的到底在哪里?

夕阳西下,在海面上灼烧出炫目的云彩光影。少年独自一人坐在车窗前,静静向外望去。

不远处,是条赤红浑浊的狭窄河道。女人黑衣黑发,背影纤细挺拔,静静站在河道边,倒像是要与这荒芜之岛溶于一体。河道边什么也没有,只有对岸停着一只通体漆黑的鸟。

少年不知道,她到底要如何对他?

几天前,被图雷诅咒着扔到车上,少年明白自己的命运将更加悲惨。看着半shòu女人也上了这辆车,他的感觉只有麻木。

这时,他穿着图雷最爱的轻薄白纱,身体轮廓长腿隐私,处处若隐若现,呼之yù出。可那女人看到坐在角落里的他,第一个表qíng是皱眉,然后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一套军装,扔给他:“换上这个。”她跳下了车。

将军装捧在手中,他讽刺的想:“原来这半shòu女人爱好如此特殊。”

他的身体已经死亡,顺从或许能少些苦难。虽然她的军装穿在他身上短了一截,然而比白纱粗粝许多的质地,却让他觉得严实而安心。

过了一会儿,女人又上了车,低头看了他片刻,似乎并不急于求欢,而是又丢给他一个小袋子。

竟然是压缩餐包。

少年有很久没吃过人类粮食了,不禁一怔——图雷从来都是吃血淋淋的生ròu,bī着他一起。这个女半shòu,居然吃人类粮食?

他再顾不上她有什么yīn谋,飞快的吃,哪怕她下了药——人类食物让他有自己还活着的感觉。冷不丁他便呛住,剧烈的咳嗽几乎震天,感觉又痛苦又幸福。

这时,面前伸过来一只莹白如玉的手,递过一只深绿军用水壶。

“给。”女人的声音很自然,“肺都要咳出来了。”

清凉的水沿着食道滋润而下,说不出的舒服。他下意识抬头,透过微呛泪水的眼,朦胧看到女人纤柔白净的脸上,竟有怜悯的神色一闪而过。

共处一车的头几个晚上,少年整晚不敢沉睡,然而女人每晚呼呼大睡,似乎对他并无兴趣。白天,她还时不时跟他说几句话,他每每沉默以对。她也不生气,脾气很好的样子。

“你可以去下车转转。”刚刚停车扎营时,她说。

她与图雷不同。图雷喜欢他的肤色白得没有血色,喜欢他奄奄一息。

夕阳的景色实在太柔和,即使是在苍凉的西荒岛。少年犹豫了一下,推开装甲车门,下了车。

他一直赤足,无论冬夏。她看了,说她的鞋子太小,而其他半shòu的鞋子又太大。前几天在路上,她不知从哪儿捡来一双半旧的鞋,扔给他。此时,即使隔着鞋底,他也能感受到脚底鹅卵石温热的气息,他抬头望了望刺眼的太阳,深吸一口气。

似乎察觉到什么,十多米外的她缓缓回身,神色平静。黑色微扬的眉,清澈明亮的眼。这让他几乎心生疑虑——她,真的是shòu族吗?

正在这时,他感觉到有点异样。侧头一看,几个qiáng壮的半shòu士兵,指间夹着烟卷,懒洋洋的靠在装甲车上,shòu眸灼热的盯着他,低头接耳的jiāo谈。

那目光他十分熟悉,心中升起厌恶,迅速转身钻回车中,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就当没有阳光,也没有那些肮脏的视线。

这晚,车队在岛上扎营。

与往日不同,她并没有回车上休息,也没在车子附近走动。直到月亮高高悬挂在海面上,少年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车辆周围一直有半shòu嬉笑jiāo谈的声音。少年窝在自己的单人chuáng垫上,到凌晨时分,终于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

耳畔骤然传来低低的冷笑声,惊得少年猛然睁眼。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看清,身体就已经被人大力的向前拖行!装甲车门豁然dòng开,他看到一双双shòu眸狞笑着,而无数粗黑的大掌,轻而易举将他的身体举起。

他们以很快的速度,低笑着狂奔。头顶的月亮一颤一颤,凉意四溢。少年早已知道呼救没有任何用处,也知道挣扎只能激发施nüè者的兴趣。然而这些天的日子实在太温暖,当他被一股大力扔在岩石嶙峋的地面时,依然忍不住使出所有力气挣扎、再挣扎!

“妈的,不听话……”有半shòu嘟哝一声,与此同时,他不知道有多少双手摸向自己腰间。只听得“嗤拉”数声,又有半shòu在笑,而他的下面,骤然接触到冰凉的空气。

他几乎发了疯似的蹬腿,然而有人轻而易举的捏住他的大腿,捏得他的腿骨的几乎要断掉。紧接着,双腿被骤然提起,分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