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故事2·此地不宜久留 第26章

2019年10月22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刘垣,艺术家,生于1982年。

这个加油站拍摄于2011年初秋的一次旅途,旅途开始于我拿到驾照后的第八天,和一位编辑一起,两人驾车上路从北京驱往额济纳。初次的远行,对于刚拿到驾照的人要开如此遥远的路程,是一种跃跃欲试的考验。这个加油站位于接近我们旅途终点的一个拐角路口,四周是戈壁,太阳很高,空气微凉。一个转身有辆红白蓝三色相间的长途客车从路的一端颤颤巍巍地驶近,我有点愣神,当客车驶得更近,才意识到自己很想拍下这辆行驶在隔壁滩中卷起阵阵尾尘的客车的画面。我冲回自己汽车,爬进后座抓出相机,回到拐角旁站定。客车已经驶远,超出了在画面中最好的比例,而且很快地消失在了拐角的后面。当我回神走回加油站,拍下了这张照片。十分钟后我们再次上路,和客车的方向一致,仅仅几分钟,我们的车冲进了一场迎面而来的昏黄的沙尘暴。

摄影师宁凯来自中国、SabrinaScarpa来自荷兰。2013年相遇,2014年开始以组合形式展开创作,目前正致力于完成他们的作品“Thelandbetweenus”。

我们持续旅行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为了去发现和探索。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和不同的风景邂逅。我们当下的生活状态就如同牧民一般,不断地移动,总是在奔跑。大多数时间里我们一直在寻找,寻找那份我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精神力量。有时我们成功地发现了“它”,有时则没有,有时我们很幸运地遇到了意外和惊喜。一些没有刻意寻找,但却超乎我们的期望和想象。

我们穿行在浓密的丛林之中,试图寻找着所期待遇见的风景。伴随着远处传来的流水声,我们不断前行,直至那声音变得更为响亮。那是一个巨大而又壮观的瀑布,飞流直下的河水拍打在岩石之上,瞬间激起成千万层浪花。在正午日光照耀下,透过那从水中卷起的阵阵雾气中,我们看到了“彩虹”。

MadeFunky,摄影师,深宅,混淘宝。

南岛环岛的每一天都像是刷Windows桌面,各种惊奇呼啸而过。我们在Manapouri码头拿到神奇峡湾的船票,搭渡轮和大巴穿过茂密的原始森林终于来到DoubtfulSound。蓝白相间的Navigator号静静地停泊在峡湾入口,这是一艘古典帆船型的中型游轮,登船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散客,气氛热闹友善。船开了,山间的瀑布像一条条发辫垂落水中,船舷飞溅的浪花在空中形成的神奇彩虹。峡湾像一个安静的少女,美丽而不自知。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外面下雪了,周围的山上一夜白头,巨大的水汽从天空中倾倒下来,峡湾里雾障弥漫。回程的游轮突然停在山边,船长告诉大家接下来会关掉马达,让我们聆听宁静的大自然。大家站在甲板上,所有人停了下来,海豚跃出水面,鸟儿错落鸣唱,瀑布冲刷岩石,雨夹雪水噼啪敲打水面和冲锋衣上,内心澎湃汹涌。

林舒,福建人,摄影师,现居北京。

常常有人将它读作“拓荣”,这是我小时候的记忆,随着我离开这个地方越走越远,几乎已经不再提起这个地名。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福建最小的县城,也不想听到别人把“柘”读作“拓”。

严格地说,这里是生我养我的故乡,不知道是因为福建人对于故地与传统的依赖或是小孩对于大城市普遍的向往,我从小还是认为自己是福州人,爸爸是知青,上山下乡从福州来到柘荣,之后就在这里定居下来,我们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回到福州看望爷爷奶奶和各种亲戚。年纪越大,这种联系与感情愈加明显和紧密。

然而切实的情感在柘荣。我已经有四年时间没有回去,现在我们已经不住在那里,只留有一栋租出去一半的房子,爸妈偶尔回去待一阵子,每次回到这个城市与这个“家”,就觉得时光倒转,如同中平卓马所说“家是‘永远成立于过去式’,与摄影在时态中永远是过去的记录,这一特性重合,创造出一个双重的过去迷宫”。每次我走进这个迷宫,就用照片为它重建一层迷宫,在层层叠叠的记忆与照片与照片的记忆之间,柘荣是一个梦境。

木格,摄影师,木格堂创始人。

从中学开始,我便在学校寄宿,每次11天的“新”环境,是我内心意义上关于旅行的原始记忆,而后,开始摄影,“行”成了我主要的创作和思考的基础。

最近几年,我常在北方行走拍摄。一日,我去宁夏的南长滩村,沿途大大小小的煤场与乡村的荒凉交叉其中,不一会公路的痕迹越来越模糊,于是下车寻找车轮印以防止走错,却发现附近山体和石头贴着“喜”字,好奇地寻着“喜”字一直到了南长滩村一家农户家前。询问农户,才得知主人用“喜”字指引着新郎新娘回家的路。

塔可,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