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突逢变故

2019年12月26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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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三环朱静的公寓里,朱静打开门,看到一脸怒气、随时有可能挥起拳头的潘浩儒,竟幽雅地微微一笑:“请进。”

说罢,就腰肢轻摇,闪身走进屋内。

潘浩儒重重一摔,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然而当他走进室内,却终于无法发怒。

客厅里的墙上摆着儿子满月的照片,很大,有一面墙,应该是喷绘的,整整一幅。

地上是用红蜡烛摆着的一个心型,还有一堆的玩具和一个三层蛋糕。

朱静对着照片,脸上是母性的光辉,很动人,她说:“儿子,今天是你的生日,爸爸妈妈都在,让爸爸给你切蛋糕好吗?”

朱静从桌上拿起餐刀,递给潘浩儒,她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脸,动作轻柔充满爱意,“你可以用它来给儿子切蛋糕,也可以用它捅了我,然后,我们就都解脱了。”

潘浩儒没有说话,眼前这个女子在烛光下依旧是那么动人的容颜,又看到墙上那个瘦瘦小小的儿子的照片,他独自攥紧了拳头,啪的一声,餐刀落在地上,他转过身丢下一句话:“我们法庭见。”

说完,头也不回,走出门去。

朱静笑了,笑得花容惨淡。

泪水在她眼中漾出。

“好,你好狠心。”朱静笑了,“如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你回头了。”

“很好,很好!”朱静笑着,笑着,如痴如狂。

汇园公寓一层的茶馆里。

潘浩儒阴沉着脸,在看到推门而入的宋萱时,终于缓和了。

“喝点什么?”潘浩儒问。

“随便。”宋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神色间满是倦怠的那个男人,心里为许卓然暗暗可惜。

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宋萱,潘浩儒直视着她:“她在哪儿?”

这段日子以来,他忽然觉得原来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许卓然不仅离开了紫园,而且离开了元亨,现在他甚至已经确信,她居然离开了北京。

自己曾经连续半个月在她家楼下、她姐姐的单位和家附近等候,结果一切迹象表明,她没在那些地方出现,于是他才真的慌了,才想起了这个唯一知道他们关系的卓然的好朋友。

宋萱看着他:“我不知道。”看他有些不信的表情,又说,“你错了,她如果要走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为什么?”潘浩儒觉得自己这些天智商变低了,变得不能思考也不愿意去思考了。

“因为我是支持她和你在一起的,在她矛盾和挣扎的时候,我是竭力怂恿和鼓励的。”宋萱实话实说。

“哦?”潘浩儒不得不重新认真地打量起这个女孩,凭着自己多年的阅人经历,他相信她所说的话。

“所以,她知道如果她告诉我了,我会阻拦,会破坏,会跟你通风报信的。”宋萱看着潘浩儒,心里说了很多句的可惜。

潘浩儒点点头。

“我想,以她的个性,走了就是走了,不是欲擒故纵,短期内应该不会回来的。”

潘浩儒眉头微皱:“我知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年、两年以后,我有她的消息了,那时候你还要吗?”宋萱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会,无论多久。”潘浩儒坚定地说。

宋萱摇了摇头:“卓儿太傻了,你会怪她吗?”

潘浩儒掐灭了手里那支未吸完的香烟,头都未抬:“我现在只想把她抓回来,吊起来打。”

宋萱笑了:“你不会的。”

潘浩儒拿起茶壶给宋萱续了点水:“怎么讲?”

“因为你看她的眼神,是我追逐了一生,然而在婚姻内外,都不曾收获的。”

“这么深刻?”潘浩儒忽然觉得这是这些天唯一让自己放松心情的一个下午。

“是呀,所以我会帮你的。”宋萱站起来,“谢谢你的茶!”

潘浩儒也站了起来:“客气。”潘浩儒端起杯子,喝完最后一杯茶,起身向外走去。在停车场,刚刚走到自己的车前。

立即有三四个人一拥而上:“是潘浩儒吗?”

“我是。”潘浩儒点了点头。

“你涉嫌谋杀,这是拘捕令。”其中一人将一纸公函在他眼前一晃。

然而没等他有任何的反应,就被押解上警车,带走了。

在审讯室里,潘浩儒看到了老杨。

“兄弟,这案子我回避了。”老杨递给他一包换洗的衣物,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走了。

主审的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9月2日晚上,你在哪儿?”

“我和朋友去吃饭,大约9点多的时候去了东三环东区国际。”潘浩儒据实回答。

“说具体点。”

“东区国际A区2号楼B506。”潘浩儒闭上了眼睛,他隐隐地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

朱静用那把餐刀捅向了自己,而一层大厅和电梯间的监控录像可以表明,自己有作案时间,那把餐刀上也留着自己的指纹,他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是深爱的,一个是爱着他的,他都不曾真正的了解,也都没有把握住,他笑了,苦涩的笑。

“你有什么要说的?”审讯员问。

“我只能说我去过那儿。”潘浩儒不知道此时除了实话实说,还能如何。

“你跟受害者有争执吗?”审讯员盯着他的眼神,抛出了后面的问题。

“有。”其实那天他们之间算不上争执,但是潘浩儒知道此时多一句注解都会被看作故意为自己开脱,毫无意义。

“所以争执中,你就动手杀了你的妻子?”审讯员到底还是年轻,终于没忍住。

潘浩儒笑了:“小同志,你这是在诱供。”

审讯员面上一窘:“你有作案时间,也有作案动机。”他递给潘浩儒几张照片。

潘浩儒看过之后,又还给审讯员:“但是事实上,动机和时间并不能说明我做了案,只是有嫌疑,对吗?”

审讯员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潘浩儒跟上一句,此时他居然无比镇定。

“还在抢救。”审讯员又留下一句,“看在你跟我们杨头儿是战友的分上,我明告诉你吧,她死了,你就是故意杀人,她活过来,那就是故意伤害。”

“为什么不能是自杀呢?”潘浩儒盯着审讯员的眼睛,“小同志,你还没结婚吧,你不知道女人狠起来,往往比男人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