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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忙趁机说:

『前些日子,慕容府大夫人那里给宝松宝杉说了两个女孩儿,也是官宦人家,我去相看了,瞧着倒稳妥,模样也过的去,这里趁着三丫头的喜事来讨个您老的示下吧』

老太太心qíng大好,笑着道:

『你瞧着好,就挑日子定下,直接聘过来也就是了,模样什么的倒在其次,只xing子稳重大气最是要紧,若是娶进个刁蛮不知礼的,家宅不安终无宁日的』

二太太忙道:

『怎的我也和老太太是一个心,着意的打听了,都是好的』

老太太略沉吟半响道:

『既好,就定了明年开chūn吧,今年秋天要送大丫头出嫁,都赶到一起也不大从容』

二太太忙应了。老太太扫了大太太一眼:

『你这个当娘的也给宝树瞧着些,如今大了,早娶进一房媳妇来,也好给我生个重孙子抱抱』

大太太笑道:

『宝树如今心里头都是差事,哪还有这些心思,听说在南边得了太子爷的夸奖,心里头正想着如何建功立业呢。再说这娶媳妇也急不得,若是红鸾星动,不用催他自己就先着急了』

老太太笑了:

『这话也在理儿,记得他百日的时候,老太爷寻了个算命的给他批八字,说是个命中要得贵妻相助的,却不知道这贵妻,如今在哪儿呢,也不露个头让咱们见见』

二太太暗暗哼一声,心说:算命的话能信,猪都能上天了,我还就不信,能找个怎样贵重的儿媳妇。

再说秦思明这头,在南边正整顿行装要回京来,突然接到了这个喜信儿,遂喜的就差手舞足蹈了。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终算落了地,虽说还拿不准谢桥的心思,可是已经实打实是自己的媳妇了,这名分既定,便也跑不了了,等过了门再仔细和她磨,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呢。

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这个念头一进了脑子,秦思明不禁被这个念头迷住了,遂呵呵傻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童鞋们意见的几个解释:

第一个,选秀的大臣之女并不少,但是关系不大的人物或是家族,就省略不做表述了,文中的选秀欣欣向荣参考的是明朝的采选制度,明朝因避免外戚做大,对于秀女家世的要求并不很严格,不一定非要显赫之族的嫡女不可,甚至有许多平民,除非有必须的政治因素,但是可悲的是明朝的外戚没做大,宦官却权倾天下。

第二个关于钱月娇配给秦思义,秦思义是个很关键的人物,所以这个人的事qíng也要顺着线发展一下,只能说是为了以后的qíng节可看xing,觉得这样的戏剧巧合和冲突是有必要的。

再有关于镇南王,本来设定镇南王这个人物,就类似谢桥的蓝颜知己,虽暧昧,但并不会成事,请童鞋们千万不要太期待,什么嫁个镇南王,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两人以后会有很多jīng彩对手戏,很值得一看。

另外,对于某些字眼的运用,欣欣向荣会注意,尽量合理,因最近赶稿子难免粗糙,回头仔细看看修改一下。

最后祝童鞋们看文愉快,偶是存稿箱。

通透心敬生劝子谦

谢宝树一进来就看到秦思明这个模样,不禁莞尔,围着他转了两圈,促狭的道:

『快先叫一声大舅哥来我听听,你娶了我妹妹,可不就成了我的妹夫吗?哈哈!』

秦思明却也不恼,目光一闪似笑非笑的道:

『你我之间还是免了吧,将来还不知道怎样论呢』

谢宝树一楞,还自以为自己的心思藏的隐秘,殊不知早被别人瞧在眼里了。秦思明不怀好意的道:

『别说我没提醒你,如玉的身份可不一般,你想顺心可不很容易,如果此时求求我,我还能说上两句有用的好话,依此说来,你该奉承我才是啊』

谢宝树脸一红,磕磕巴巴的道:

『你......你......胡说什么?谁......谁......瞧上那个疯丫头了』

说了两句,又实在撑不出,一屁股坐在秦思明对面道:

『那个......你与我透个实底儿,她到底是宗室里头谁家的小姐,这么长日子,我越发糊涂了,瞧她来去自如,忽一下来,忽一下走的,竟是让人难猜透』

秦思明凉凉的道:

『你既没瞧上她,打听这个作甚』

遂不再理他抓耳挠腮的着急,站起来去收拾角落里的一只箱子,把搜罗来的一些玩意,小心的一层层亲手放在里头。

秦思明心里暗悔,待要承认,这脸上却又下不来,不若回去这一路,在船上再磨他便了。打定主意,遂探头过去看慎远忙些什么,不禁有些膛目结舌,指着箱子里道:

『这些都是给我桥妹妹的?』

秦思明听了微微皱眉,以前还不觉得,如今即便听谢宝树这样称呼,都觉得有些酸溜溜的不舒服,觉得我桥妹妹这几个字,今后该是自己的专利才是。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若在近前这样叫了她,她会是个怎样的光景。

想到此,心里不由的一热,勾起嘴角又笑了起来,谢宝树见自己问了他半天,他竟是充耳不闻,只在那里楞楞傻笑,不禁推了他一把:

『喂!慎远,慎远......』

叫了几声,秦思明才回神,不禁有些恼谢宝树打扰他,瞪了他一眼道:

『你难道不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儿可就上船回程了』

谢宝树翻了个白眼道:

『下面的人难道都是吃白饭的,用得着我事事亲力亲为吗,我问你,这些玩意可都是捎回去给桥妹妹的,你不觉得太多了点吗』

秦思明笑了:

『又不值什么,桥妹妹喜欢这些东西,我瞧见了,便搜罗来给她也应当,这也没多少,平日里桥妹妹也不喜欢出门,在屋里摆弄这些玩意,也好打发些寂寞无聊的时光,等到......』

说道这里,冠玉一般的俊脸上,染上一层浅淡的红色,却没说下去。谢宝树歪头打量他的神qíng,觉得异常稀罕,想到他的话,不禁笑道:

『寂寞无聊,这几个字与桥妹妹无缘,该说她自得其乐才是,即便一辈子不出门,她也不会烦的,每日里看那些野史传记,都快废寝忘食了,哪有时间无聊寂寞』

秦思明不禁低笑两声:

『怪不得她知道的那样多,那样杂』

谢宝树瞅了他一眼,忽而脸色一正道:

『不过她是我的妹妹,虽是堂兄妹,却比我两个隔母的亲妹妹,还要亲近的多,以后你若是欺负了她,我可不依的』

秦思明放下手里的东西,回身看着他道:

『行了,大舅哥,好不容易才顺了我的心,怎么可能欺负了她去,再说你桥妹妹伶俐的样子,心里原是有七窍的,我那里能斗的过她,她不欺负我就念佛了』

谢宝树被他的话逗笑了,一想桥妹妹那么个xing子,是够一般人磨的,瞧着面上倒好,心里若是拿定了主意,打雷下雨都gān她事的。别人急死活该。忽而又想到子谦,还不知道如今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

原先倒是不知道慎远的意思,只瞧着子谦极好,温润好xing,又和桥妹妹甚为亲近相投,虽未露形,想来心里也是存了一些念头的,忽然一下子,桥妹妹和慎远就定下了,子谦不知道怎样想法呢,不怎么好受是一定的了。

谢宝树想的不差,选秀的信儿传来,翰林府一片忙乱,姑太太索xing住过来几日亲自料理事qíng,要重新收拾出体面的院子来迎接玉梅,嫁入皇家,即便是太子良娣,今后身份也是天壤之别了,天家的尊贵岂容亵渎。

另一则,也要忙着备办嫁妆,虽是定了明年秋的好日子,可一年里头也有些赶了,再说随着玉梅回来的,还有皇家派来跟着的四个嬷嬷,八个宫女,出来服侍太子良娣,间或指导教授皇家的规矩,掌着皇家礼仪,一进一退皆有章法。

几乎一瞬间,翰林府里门庭若市起来,来贺喜的官员故旧,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从老太爷到老爷忙到了十分去,后面也是各府里的命妇夫人们来来去去的攀附结jiāo,没个人照应怎么行。

刘氏如今病着,即便起的来身,也无jīng神力气张罗,加上忧虑玉兰的处境,哪里还有心qíng去管外面的虚热闹。拉着玉兰的手,心里又悔又恨,怎么就真选上了玉梅呢,细细问了女儿的宫里的qíng景。

原来玉兰从小被母亲宠着长大,却没受过丝毫的委屈,出身又好,模样也不差,一直是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姐。进了宫去,身边都是生人,只妹妹是个亲的,便事事依着妹妹而行,凡事都要先问问妹妹的主意。

她这番作为原也没什么,只是落在皇后的眼里,未免看不上眼,落了选却也是理所当然。玉兰当时也不觉得怎样,可一回了府来,就切身感受到了世态炎凉天地之别。

那些平日里喜欢奉承她的下人婆子,如今也淡淡的了,外头的夫人们来贺喜,也只说玉梅的好,谁会想起翰林府的嫡女原是她玉兰呢,一天一地落差太大,玉兰一时不能适应,便每日来母亲屋子里躲着,偷偷抹眼泪。

刘氏看了心里更是难受,可也嫌她不争气,怎么就让玉梅拔了尖。心里头却还要掂量着尽快给玉兰寻一门好亲事。这太子巴望不上,可那安平王府的二公子如今还没定亲呢。

正要寻机会再找丈夫说项,那里想到不过几天的功夫,太后又做了大媒,把东边府里的谢桥定给了秦府的二公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真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说不如意,竟是事事都不如意。

子谦也听着了信儿,忽觉心里头刚亮起来不大一点光亮,啪就熄了,一片暗淡,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下午都没出来,也不让人进去。

紫荆在外头急的转磨,自己劝不了,外头又忙乱着二姑娘的事qíng,一时无法,只得遣了二门外的一个小幺去尚书府里找了敬生少爷来。

敬生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子谦到是开门放了他进去,紫荆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忙让小丫头倒了茶端进去,仍旧关上门,在窗户外头守着。

敬生一进屋,就见子谦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对着桌子上的一局残棋怔怔发呆,不禁叹口气道:

『你这是何必呢,往常瞧见你也不是这么个心思,怎的如今这样想不开』

子谦道:

『以前却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到临头才明白,却已经晚了,这局棋还是上次我和桥妹妹没下完的残局,我让下面的丫头们封起来不让动,想着不过几日桥妹妹再过来,我们下完,可如今......』

说着一叹,敬生道:

『不怕你恼,我在一旁冷眼瞧着,桥妹妹虽说和你我亲近,却没有别的意思,真真是当亲哥哥一样,和那府里的宝树没两样儿,依着我说,便丢开手去吧,今后的日子还是兄妹,即便她成了亲,凭着咱们和慎远的jiāoqíng,还是能来往的,咱们怎么也算个娘家人,将来说不得也能护着她些,又有什么不好,比方说,娶了家来,倒难免生了嫌隙,反倒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