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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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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重有些傻眼,意识到自己被林信骗了。

“哈哈哈,吾儿大才,”封卓奕很是高兴,吩咐将六皇子猎的雄鹿烤了来给自己吃,“当可取字了。”

皇子取字,便可封王。太子听到这话,面色一紧。

虽然很高兴,皇帝也没有糊涂到在猎场取字,表示等秋猎回宫之后再正式宣布。打发林信去跟年轻人们喝酒吃ròu,自己跟太子说几句话。

篝火燃起,众人围着火堆在矮几后坐下。沈楼看看落座,其他的世家子弟便都围了上来,将他身边的位置占满。

“沈大,听说你在战场上一夜杀了九十九个蛮人,是不是真的?”

“去年我说想去北域参战,我爹不同意。不让我上战场,又嫌我在家窝囊,你们说说。”

“哈哈哈哈……”

沈楼似乎天生招人喜爱,尽管他的xing子并不热,不论在战场还是朝堂,总有很多人愿意跟随。上辈子大庸陷入危机的时候,沈清阙振臂一呼,已经四分五裂的世家大族们竟都听从号令,让他统领四域兵权。连皇帝也不得不让步,封他为王。

自己就不一样了,永远是个讨人嫌的。林信坐到同样孤零零的封重身边,倒了杯酒来喝。

沈楼从人群中望过来,微微蹙眉。

“信信,这样不好,”封重叹了口气,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林信是故意要他出风头的,“我非嫡非长,又没打算争储,刚回来就锋芒毕露,这样不好。”

“嗤,”林信咽下一口烈酒,嗤笑一声,“你可知道,前头那几个皇子是怎么死的?”

封重低头用小刀将烤兔ròu切成薄片,“我知道。”博览史书,又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他怎会不知其中的道道。

“不好好表现,他们就能对你好了?韬光养晦,可不适合你们封家。”林信又喝了一杯,酒气上头,染红了眼尾。

“这个给你。”

一盘鹿ròu咣当一声放在林信的面前,抬头就看到了一脸别扭的沈楹楹,正抓耳挠腮地不知该不该坐下。转头瞧见眼角泛红的林信,顿时把什么都忘了,“你……你真好看。”

“……”林信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拔垂杨柳的沈姑娘,从来不知道“含蓄”二字怎么写。倘若沈秋庭是个男子,估计早就成了大庸有名的花花公子了。

“我哥说,你怕箭。今天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拿箭指你了。”沈楹楹在林信对面的席上坐下,倒了杯酒跟他碰杯。

怕箭?林信看向人群中的沈楼,这人怎么知道他怕箭?

“寻常跟我熟的人,都知道我拉弓的时候不动便是。但你怕箭,肯定会躲闪,这一避就可能会被误伤。”沈秋庭以为林信没懂,便解释了一句,她不习惯道歉,但字里行间满是歉疚,也是很有诚意了。

原来如此,林信忍笑,想来是沈楼打了妹妹又后悔,便只能这么解释,说他怕箭会被误伤。不过,回想今日沈楼的反应,还是忍不住高兴,虽然有点对不住沈妹妹。抬手跟沈楹楹碰杯,一笑泯恩仇。

“唔,这鹿ròu烤的不错。”满怀心事的封重已经吃上了。

“这不是给你吃的!”

林信看着他俩争抢,笑着摇头,又倒了杯酒,举到嘴边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挡住。

沈楼不知何时甩下众人,到了这边,蹙眉看着一脸靡态的林信,“莫再喝了。”

“关你什么事?”林信挥开沈楼的手,站起身,晃晃悠悠地离场。

坐在台上的皇帝看到这一幕,转头对太子道:“林信这个人,你以为如何?”

“桀骜不驯,不知轻重。”太子蹙眉,想起林信在东宫吵着要见六皇子的qíng形。

“烈马驯服了,就是独一无二的千里马。”皇帝似有所指地说。

“哈哈哈,人家是侯爷,根本不惜的搭理你。”被沈楼撇下的公子们哄笑起来。

月上中天,应酬完了的沈楼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就见chuáng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只不惜的搭理他的林侯爷。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楼楼:不是不理我吗?

信信:是啊,不理你

楼楼:那你这是做什么?

信信:睡你!

楼楼:……

第36章 láng跋(七)

沈楼走上前, 低头看着喝酒上脸的林信, 浅浅的桃花色染红了眼尾,深蓝色的眸子蒙着浅浅的水汽。像是一身绒毛的láng崽子,吃饱喝足仰躺着打盹。

“小侯爷深夜来访,有何贵gān?”沈楼坐下来,单手撑在他身侧。

“自然是来暖chuáng的, ”林信搂住沈楼的脖子, 把人拉过来, 很是认真道, “我可是当着太子的面承认是你的暖chuáng随侍了, 不来岂不是让太子起疑。”

提到暖chuáng的事,沈楼忍不住红了耳尖。那时候不知道林信是重生的,骗他跟自己睡,也不知林信在心里怎么笑他。目光飘向别处, 任由林信挂在自己脖子上晃来晃去,“太子日理万机, 应当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那可不好说, ”林信把沈楼拉到chuáng上,借着酒劲在人家身上乱蹭, “像你这种完美无缺的世家楷模,就该有点不好的传闻才能让皇家放心。”

“什么传闻?”沈楼哑声问。

林信低低地笑,没有回答。突然后悔没有把沈楼灌醉,趁着这月色,成为沈清阙一生的污点, 定然有趣。如果沈楼在这个年纪与他做那事,没准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这样的想法冒出来就压不下去了,林信颇为意动地盯着沈楼轻轻滑动的喉结看,宛如猫盯着缸里活蹦乱跳的鱼,满心满眼只剩下从哪儿下口的算计。

“沈清阙,问你个事。”林信趴到沈楼身上,贪婪地吸了一口他身上的糙木冷香。

“嗯?”帐子里熄了烛火,稀薄的月光透过帐顶的fèng隙漏进来,看不大清楚,声音和触感便越发敏锐起来。清浅的热气越靠越近,在沈楼的耳边停下,小声说了一句悄悄话。

沈楼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

“那你教教我吧。”林信的声音里,满是少年人天真无邪的好奇。

但他不是真的少年人,也不是真的不懂。沈楼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拉过被子给林信盖好,“明日还要比剑,下次……再教你。”

这人竟然没有生气!林信甚是惊喜,“那说好了,等回宫教我。”

“……嗯。”

次日,闲池比剑。

倒不是莫归山秋贡时那种比剑,只是一种游戏,比的乃是御剑的技巧。御剑穿铁环,御剑she靶子,御剑逐飞鸟……

世家子弟互相较劲,攀比本领,宛如庙会上的杂耍,博帝王一笑罢了。

太子没有下场比试,跟帝王坐在一起,看向闲闲地坐在一边喝茶的林信,“不负不去玩玩吗?论年纪,你比临风他们都要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