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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7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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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害羞了。林信挑眉,坏心眼地转动脑袋,用舌尖轻触碰沈楼的胸口,而后,握住那令他思念已久的大家伙,撸动起来。

起初还装了几下青涩,不一会儿就手法熟练得宛如采了十几年灵芝的药农。

沈楼:“……”

终于玩够了,林信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沈楼没有再动他,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半晌,缓缓地露出个清浅的笑来。将薄唇轻轻抵在林信的额头上,珍而重之地落下一个吻。

次日,学宫在秋猎之后重开。

修仙之人,讲究学无止境。太子登基之前,都要一直上学,而住在东宫的其他人,就得陪太子读书。没什么差事的英王封重,也跟着来了。

旷工多日的太师朱星离,总算出现在了课堂上。平日教书的太傅,见到朱星离,立时起身行礼。

朱星离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自己随意捡了张椅子坐下,拿过太傅的书来看,“在讲什么?”

“讲前朝史。”太傅恭敬道。

“前朝啊,”朱星离了然地点点头,“有玉,你说说,前朝与大庸有什么区别。”

“前朝没有鹿璃,修仙之术已近末路。三省六部治国,分九州五十郡……”钟有玉被点名,便起身,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他语速极快,不多时便把太傅讲的东西都复述了一遍。

“九州十五郡,那你可知,当时的地域有多大?”朱星离在书架上翻出一本疆域图来看。

钟有玉愣了一下,“应当与大庸差不了多少吧。”

“错,”朱星离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点舆图,“只有中原这么大。”

“啊?”没听过的几人都有些吃惊,林信早就知道,懒得听,趴在桌上装睡,用脚勾沈楼的小腿。等沈楼看过来,就冲他挤挤眼。

两人像是真正的少年人,突然有了彼此才知道的小秘密,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

朱星离讲课,没什么章法,天南地北,胡扯八道。从地域变换,讲到各地小吃;从前朝起源,讲到各代皇帝的风流艳史……听得一边的太傅直皱眉,接连咳嗽以提醒太师大人这不成体统。

“太傅是不是身体不适?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朱星离很是体贴地说。

太子正听得入迷,也表示太傅可以回家了。太傅痛心疾首地看着太子,无奈告退。

“说到各族起源,你们可知道自家在前朝是做什么的?”朱星离不知从哪里摸出个酒壶,两腿翘在桌子上,自斟自饮,“前朝的时候,我们朱家是打铁的,钟家是贩马的,沈家是土匪,皇家是开砖窑的,只有东域林家是读书人,所以林家总不乐意跟我们玩。”

听到皇家是开砖窑的这种谬论,太子皱起眉头,“太师慎言,封家在前朝便是修仙世家,不过大隐于市。”

“噗——”朱星离一口酒喷出来,笑得打跌,“大隐于市,哈哈哈哈,是不是你父皇说的?哈哈哈哈……”卖砖头大概也算隐于世吧。

其他人都低头忍笑,钟有玉冲沈楼呲牙,“你家竟然是土匪,有没有抢过我家的马?”

“抢过。”沈楼面不改色地说。

“哈哈……”封重忍不住笑出声,被太子瞪了一眼立时闭上嘴。

林信坐起身来,冲自家师父使眼色,示意他收敛一点。自古皇家都在意出身,大庸与别的王朝不同,修仙之人计较的少,但不是不计较,特别是封章这人。

“今日前朝有人提出,以后岁贡皆用鹿璃,不可以货物、金银相抵,太师怎么看?”太子显然不想再继续关于砖窑的话题,眸色冷淡地反问了一个问题。

屋中骤然静了下来。

岁贡,通常是包括鹿璃、金银、粮食、布匹等等诸多东西的,全用鹿璃,那就是要把金银、粮食换成等值的鹿璃进贡。改岁贡,针对的是四境诸侯,在场就有两家世子,半个列侯。

朱星离收敛笑容,喝了口酒,“文官们提出这个,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国库亏空。中原缺鹿璃,军队的鹿璃难以供给,就想出这么个损招。”

听到朱星离毫不客气地说出这等话,太子呼吸一滞,“太师以为,这是损招,何以见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信信:你家是土匪,为什么还这么正直?

楼楼:谁告诉你我家正直的,你去沈家军里看看,还是土匪

信信:但你正直啊!

楼楼:我……我不直

信信:咦?

第39章 láng跋(十)

朱星离摸摸下巴, “封重, 你说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封重看看面色严肃的太子,再看看兀自喝酒的师父,慢吞吞地起身,“岁贡皆用鹿璃, 鹿璃便会涨价。相应的, 金银就会变得不值钱。除却自己有矿的朱家, 其余诸侯要向属臣征收更多的金银以换取鹿璃, 属臣便只能向百姓多收税金。百姓苦不堪言, 终至天下大乱。”

这种说法太子和钟家兄弟都没听说过,很是惊异。

“你怎知鹿璃会涨价?将岁贡中的金银拿去换了鹿璃就是,不还是那点东西。”钟有玉不大明白。

太子也皱着眉头,看向朱星离。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林信嗤笑, “因为朱家每年挖出的鹿璃数量是既定的。”

“是啊,就好比一家卖烧jī的铺子, 每天只做二十只jī, 大家每人买一只刚好。如今都想买两只,jī不够, 就只能价高者得。”封重尽职尽责地解释。

“说得好!”皇帝封卓奕笑着走了进来,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拍了拍封重的肩膀,“吾儿当为国之栋梁。”

“父皇过誉了。”封重连忙低头,但终究是少年人, 得到父亲的夸奖,语调中禁不住带了几分雀跃。

太子下颌紧绷,一言不发。

沈楼看着这一幕,眸色微暗。上辈子六皇子回宫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也从未听说过皇帝多看重这位殿下,反倒是太子对封重多有照拂。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帝如今这般作为,所图为何?

这日下学之后,皇帝便给了英王中书省行走之职,令其每日去中书省将处理过的奏折带到御书房来。

中书省行走,并不是个正式的官职,但接触的政务却非常多,乃是深受帝王信任的人方可以胜任的。

转眼过了八月十五,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秋闱的热cháo散去,墉都城中冷清了许多,沈楼坐在茶馆二楼,听huáng阁汇报近来的状况。

“雁丘围杀之后,那一带未再发现蛮人的踪迹。贺六浑是蛮人对勇士的尊称,那人具体是谁难以查明。但属下听闻,斩láng将军温石兰手下有一奇人,身高九尺,力能扛鼎,不知是不是这位贺六浑。”huáng阁打从接手了消息网,说话的利落程度突飞猛进。

沈楼单指摩挲着虞渊剑柄,“温石兰,近来可有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