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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说去周家看看,没料到沈楼这神来一笔,着实让林信愣怔了一下。楼上是客房,沈楼要了一间上房,还jiāo代小二烧热水。

林信舔了舔唇,乖乖跟着上去,刚进门就把沈楼压在门板上,“沈世子,这么急匆匆地拉我入房,是想做甚?”

沈楼低头,缓缓拆开了林信的衣带,将那满是尘土泥浆的衣衫剥去,只留一件内衫。而后,将人扛到肩上,大步朝内走。

“哎呀呀,你这是要用qiáng吗?唔……”话没说完,林信就被丢进了浴桶里,温热的水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气,禁不住轻吟出声。

“洗澡。”沈楼递了块布巾给他。刚从寒潭上来,灵力又不足,须得快些泡个澡以免得风寒。

“……”林信翻了个白眼,攥住沈楼的手,一个用力把人拽过来,在那薄唇上舔了一口,“一起洗。”

沈楼沉默了片刻,开始脱衣服。

浴桶因为装了两个男人,有些拥挤,热水哗啦啦地溢出来。林信自发自觉地坐到了沈楼腿上。

“信信。”没了衣料的遮挡,那柔软的地方就贴着自己的下腹,沈楼不可抑制地起了反应,耳尖有些发红。

感受到卡在股间的硬物,林信仰头枕在沈楼肩上,笑道,“你又不是没摸过,害什么臊?”

这种话,沈楼没法接,轻咳一声说起了别的,“那周家,便是六年前被蛊雕吞了魂的人家。”

“咦?”林信果然被吸引了注意,想起先前沈楼给自己看的蛊雕踪迹图,大荒便是那处他没有去过但蛊雕却出现了的地方。

这家人不知倒了什么霉,被蛊雕吞掉了魂魄。那位小媳妇常年受到丈夫和公婆nüè待,在他们意外身死之后,发泄地剁碎了尸体。消息传到浣星海,沈楼误以为出现了魂飞魄散之人,专程过来查验,发现是蛊雕所为。

“我就说这事听着如此耳熟,”林信扭了扭身子,当年赵家办丧事的时候,沈楼曾经说过一次,“那周家一定有古怪,咱们一会儿去瞅瞅。”

“别乱动。”沈楼按住他。

林信呲牙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楼楼:别乱动

信信:就动

楼楼:这可是你自找的

信信:哎呀,你绑我做什么?~\\(≧▽≦)/~

楼楼:搓澡,别乱动

信信:……

第62章 糙蛇(八)

露出水面的肩膀与手臂上, 道道伤痕清晰可见, 刚换了药的右手,还可怜巴巴地举在空中。

根本不该是做这事的时候!

沈楼捏住林信的脸,恼恨地吻了上去。柔软的唇瓣沾了水,在这gān冷到虫蚁死绝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甘甜。林信转身, 搂住沈楼的脖子。

肌肤相贴的触感太过美好, 渐渐把理智焚烧殆尽。带着薄茧的手指一路向下, 循着fèng隙钻了进去。

正不老实乱摸的林信顿时白了脸, 摇晃着想要躲开, “啊……疼!”

沈楼一惊,他能分辨得出林信是真疼还是演戏撒娇,这声音明显是真的疼了,慌忙撤出来, 抱着微微发抖的林信诧异道:“怎会如此?”

“你没用脂膏啊!”林信没好气地说。

回忆了一番前世的做法,沈楼有些茫然, “鹿栖台上……”

“我自己先抹好了的。”当初他把人给绑了, 对方又不愿意,不可能指望沈楼给他做准备。不想显得太láng狈, 每次都是躲起来弄好再凑过去的。

红罗帐暖,遮掩了满腔炙热,徒留错恨。

沈楼心中一阵酸疼,低头亲了亲林信的额头,“怪我。” 把人抱进怀里, 好生抚慰。

这偏远荒凉的镇子,一时半刻也寻不来脂膏。况沈楼冷静下来,也舍不得在这种身体状况下动他,便只能来一次“兄弟齐心”。一桶热水折腾成了凉水,沈楼抱着林信在chuáng上小睡一会儿。再睁开眼,天已经黑透了。

家家户户房门紧锁,沉寂无声的小镇上,响起了阵阵清脆的铃声。“叮叮——”像是荒漠上一摇三晃的驼铃,很是好听。似远似近,若有若无。

大堂里那名细瘦的小二,刺溜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抱着桌腿瑟瑟发抖。

感觉被什么东西突然盯住,小二咬牙,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张倒挂的人脸。“啊啊啊啊!”好似尾巴着了火的耗子,连滚带爬地窜出去,一头撞到木柜上。

“小二哥,你怎么了?”林信坐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楼无奈摇头,拉着又调皮的林信走出客栈。

“叮叮——”铃声还在持续地响,漫天尘土随着北风呼号,将月光遮得昏昏沉沉。

漆门斑驳,廊柱倒塌,从地上四分五裂的“周府”匾额中,多少能看出昔日的风光。不知是不是活人的气息惊扰了屋内魍魉,在两人踏入院中的瞬间,铃声便消失不见。

林信拿出客栈摸来的小铜镜,一根指尖划了小口的手指便伸了过来,握住那只微凉的大手,有些舍不得用。快速画完符,将那根手指含进口中吸了吸,还给沈楼,“你的手怎的还这般冷,应该去买件狐裘的。”

灵力使用过度会扯动神魂,沈楼平日能不用就不用,像这等运转灵力暖身的奢侈之举,定然是没有的。

“无妨。”沈楼轻轻搓了搓指尖,握成拳头藏在掌心。

林信拿着yīn镜四处查看,通常无人居住的空宅yīn气重,相当于一个天然的聚魂阵,容易吸引死魂飘过来。然而,看了一圈,这宅子里竟空无一魂!

沈楼以前来过,凭着记忆到正堂中翻找鹿璃。当初他来的时候,周家还是富丽堂皇的模样,尚未被那些亲戚搬拿。

桌椅凌乱,满室láng藉,屋顶破了个大dòng。月光漏进来,照着开裂的香案,一片惨白。据那位疯疯癫癫的媳妇说,蛊雕就是从这里冲进来吃了她丈夫公婆的。

一阵大风chuī过,房顶上的尘土灌进来,沈楼抬袖遮挡,忽听得林信小声惊呼,立时提气跃出去。

“唔,沙子进眼睛了。”林信难受地眯着眼,方才正瞪大眼睛看镜子,冷不防被风卷尘沙chuī了个满头满脸。

“我看看。”沈楼捏住他下巴,给他chuī眼睛。

林信被chuī得不停眨眼,忽而瞥到yīn镜之中有东西闪过,“快看一眼镜子!”

沈楼低头,看向镜面,骤然瞧见了一缕幽魂。那应当是个女人,保持着生前的模样,长发整齐地编成许多小辫,垂在身后。

“嘘——”林信揉揉眼,示意沈楼别出声,从旸谷上划出一丝存储的魂力,轻推过去。

魂轻如尘,这小小的力量便足以让她转身。那女子也当真转了过来,露出一张眉目清晰的美人脸。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懵懂茫然地望向远方。

封存在眼底深处的记忆,像凌汛的河水,突然炸开一道口子,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