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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你锁门gān嘛!”

宁城只得糙糙结束掉缠绵的吻,拍着尹天的脸道:“回神回神,你家小jī回来找妈了。”

尹天立即深呼吸一口气,艰难地将眼中的qíngyù压了下去。

宁城打开门,周小吉左看看右看看,问:“你们锁门gān啥?”

宁城伸了个懒腰,诬陷尹天道:“尹天说他jījī痛,我帮他检查检查蛋蛋有没破。”

尹天顿时哑口无言。

周小吉信了,讲了好一阵在维族战士宿舍的见闻,却忽然一拍脑门道:“不对啊!”

尹天和宁城同时问:“什么不对?”

“天哥说他jījī痛,宁城哥你检查他蛋蛋gān嘛啊?”

郭战在走廊上就听到了“jījī”和“蛋蛋”。

宁城难得无言以对一次,面上尴尬,只好酸酸地给跟尹天感叹:“这只jī啊,真他妈出息了。”

尹天附和道:“嗯,可以宰来吃了。”

第58章 街头巡逻

宁城的生日快到了,尹天休息时可劲儿琢磨送他什么。

身体已经送了,而且在反恐大营里gān那档子事也不现实。

买个和白玉手链类似的礼物呢,又显得剽窃创意。另外喀巴尔老城不比C市,街头巷尾根本找不到合适的首饰店。

正愁着,艾尔提建议道:“是我我就送一套房子。”

尹天白他一眼,“我现在哪儿找钱给他买房子?”

“我可以借给你!”

“……有钱也没用,咱们成天训练,哪有时间去看房子?”

“如果你买喀什的房子,我保证一天之内给你找到xing价比最高的!”

尹天嘴角一抽,喀什是艾尔提的老家,身为当地的土著富二代,他自然能托关系很快找到合适的房源,可问题是……

尹天想,我gān嘛在喀什买房子?

艾尔提美滋滋地说:“买吗买吗?正好我家明年也要给我买一套婚房,你在喀什买一套房子送给宁城的话,咱们以后就能经常见面了!”

“所以你怂恿我送房其实是想以后我和宁城来跟你当邻居?”

“嘿嘿嘿!”

尹天略感无语,岔开话题道:“你才19岁就要买婚房?有对象了?”

“有啊。”艾尔提下意识往衣兜里一摸,才想起手机早就被缴了,只得搓着两手道:“是我小学同学,我俩在一起很久了。我爸妈说先把婚房买上,装修好,下次我休假回去就和她圆房。”

尹天被“圆房”呛了一下。

到宁城生日当天,尹天也没想好能送什么。晚上和宁城一起去障碍场加练,宁城将他抵在云梯立柱上亲吻,说礼物不重要,亲个嘴就行。

宁城是she手座,生日之后就到了11月底。

训练的最后几天,选训队员们稍稍闲了下来,反恐大营的预备队员却不得不为特战队的名额争个你死我活。

三支预备队将选出30名佼佼者,分别加入特战一、二、三、四队。被淘汰者将离开喀巴尔反恐大营,回到原来的部队,或是继续留在大营,等待几个月后的下一轮选拔。

艾尔提发誓要通过选拔,并与特战一队的买买提上尉并肩作战。

考核前夕,宁城和尹天专门将他叫到猎鹰选训队员的宿舍,跟灌鸭子似的向他传授考核经验。他有些亢奋,基本没听明白,却一个劲儿地说:“放心,下个月我肯定能和你们一同出任务!”

反恐大营的考核为期4天,每一天下来,都有大量队员被淘汰。尹天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由得也跟着揪心起来。

艾尔提发挥出色,前3天的总成绩挤进了前5,进入特战队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然而最后一日,他却表现极差,脸色也非常难看。完成最后一个战术障碍项目后,竟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尹天和宁城赶去部队医院,才知他胃病发作,痛了整整一天。

医生摇着头感叹,“最后一天的项目qiáng度最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艾尔提面色苍白地躺在chuáng上,连话都说不出来,好似几小时前那个表qíng狰狞冲向终点的人根本不是他。

次日考核成绩公布,艾尔提挂在30名上,险而又险地进入特战队。

12月的第一天,猎鹰选训队员们与新晋特战队员一同去各自的部队报道。

特战一队的大名单上,赫然写着宁城、尹天、郭战、周小吉、江一舟、王意文、艾尔提。

艾尔提相当兴奋,尹天却有些疑惑,“咱们组怎么都在一起?”

秦岳解释道:“洛队希望你们在实战中锻炼默契与配合,所以所有小组都不再打散。”

特战队的氛围与预备队完全不同,军官们总是板着一张脸,很少说笑,就连买买提上尉也收起了笑脸,jiāo待任务时面色凝重,每一个安全问题都会qiáng调至少三遍,还会亲自检查新队员的防弹衣。

尹天和宁城、艾尔提一组,穿着厚重的防弹衣跟老队员上街巡逻。

一支12人的巡逻小队,每人都拿着防爆盾牌,肩上则挂着装填有实弹的自动步枪。那防爆盾牌和尹天过去见过的不一样,通体漆黑,外层布满尖锐的锥刺,一旦遇上紧急qíng况,12面盾牌会组合在一起,形成一面极具威慑的防爆攻击墙。

内地不少重要城市也有武警巡逻,但队员往往呈整齐的纵列队形,手持透明防弹盾牌,腰上别着警棍,枪械里多是空包弹。

就连前些年经历过血腥恐袭的西南K市,也并非每位巡逻武警都会配枪。

尹天他们的队形却与“战斗搜索行进”无异,队员呈双三角分布,看似松散,却各个全神贯注,如最警惕的猎手一般观察着自己负责的方位,结合在一起就像一个没有死角的大型扫描仪。

如此一天下来,汗水几乎已将内衣全部打湿。

尹天躺在chuáng上嚎:“简直比训练还累!”

“废话。”宁城脱掉汗湿的衣服扔盆子里,“训练只是身体累,现在是jīng神高度紧张。”

“你们巡逻组遇到什么qíng况没?”周小吉眼中有一丝不安,“下午我们巡逻时组长突然喊停,说是发现了可疑目标。当时我感觉头发根都揪起来了,手抖得不行,生怕从巷子里或者楼房顶突然飞出子弹。还好是虚惊一场,组长带人去看了,就是个躲躲藏藏卖鞭pào的小贩。”

“我们组也出了点儿qíng况。”江一舟道,“一群小孩子突然朝我们冲过来,组长立即下令后撤。后来发现那帮小孩只是疯跑着玩儿,身上没有捆炸药。我问组长为什么选择后撤而不是组成防御队形,他说不能将锥刺墙对向孩子,这是队里的基本原则。”

“可是如果那些孩子身上真的绑有炸药呢?”尹天问。

江一舟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我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不管怎样,孩子都需要保护。”

“今天我们组的一名老兵说,他的战友就是被孩子炸死的。”王意文捧着水杯,眼神有些茫然,“他说那名战友救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战友抱着女孩往医院赶……路上,路上她就被,被引爆了。”

“救下女孩儿时他没有检查过吗?”宁城问。

王意文点点头,又摇摇头,“检查过了。”

“那怎么……”

“炸药藏在,藏在那种地方。”

王意文没有说明,但大家都听懂了。

宿舍里忽然就安静下来。

他们出生在和平年代,成长在物质条件越来越优渥的环境里。

有的人来自富足的家庭,打小衣食无忧。有的人家里虽然一穷二白,时常遭人白眼,却从未有过xing命之忧。

他们的童年乃至少年时代,最大的烦恼也许是考试,考虑的最多的可能是晚上去哪儿打群架、怎么追到心仪的女孩儿、周末到哪个网吧组队杀怪……

将炸弹绑在身上,甚至藏入女孩儿下身这种事,永远只会出现在电视里。

电视里的地点是遥远的中东,而不是同一片国土上的南疆。

许久,郭战转移话题道:“咱们现在还算清闲,白天巡逻完了,晚上就能休息。老队员好像晚上还要出紧急任务。”

片刻后,周小吉轻声问:“逮分裂分子?”

“嗯,听说都是晚上动手。”宁城将裤子也脱了下来,使唤尹天道:“帮我打两瓶热水回来。”

尹天心里堵得慌,怎么也不想动,找理由道:“我也很累的好吧!”

“我脱光了怎么去开水房?”

“你又穿上呗!”

“会弄脏gān净衣服。”

气氛终于活跃了一些,尹天不qíng不愿地坐起来,抓了四个温水瓶,打着哈欠道:“我帮你打水,你帮我洗衣服。”

“成。”宁城毫不犹豫道:“内衣内裤都帮你洗。”

第二天上街巡逻之前,买买提上尉并未出现,队里气氛也很是沉重。

换防弹衣时尹天偷偷问艾尔提:“有没感觉到咱队有点奇怪?”

艾尔提叹了口气,低声说:“听说昨天半夜有名队员在拆弹时被严重炸伤,现在还在抢救。买买提上尉一夜都守在医院,我今早听别人说那位队员好像已经不行了。”

尹天顿觉嗓子gān涩。

艾尔提又说:“他是你们汉族军官,拆弹和爆破方面的专家,哎……”

宁城已经换好防弹衣,也扣好了头盔,提着步枪问道:“昨晚是什么行动?”

艾尔提摇摇头,“不清楚,但是应该是挺重要的行动,不然不会由买买提上尉亲自带队。”

这时,巡逻队长在门外喊了几声,一半维语一半汉语,尹天和宁城没听明白,艾尔提却迅速扣上头盔道:“快走,晚了要被骂。”

这天巡逻时,尹天一直心事重重,一会儿想着不知是死是活的拆弹专家,一会儿想起穷凶极恶的分裂分子,一会儿又假想自己出战斗任务时的qíng形……

注意力不太集中,看所有人都是模糊没有五官的。偶尔忽然醒豁过来,认真观察街头巷尾的行人,却疑神疑鬼地觉得谁都是恐怖分子。

换班休息时,宁城见他面无血色,问他怎么了,他也说不出个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