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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从容不迫的巡视四周,这种事他gān过,只不过以前是上门找亲生父亲讨口饭。

意思差不多。

江余抬头,在他头顶俯视的少年穿着白色运动服,用一种看臭老鼠的目光盯着他,穆思凡。

“你来gān什么?”穆思凡冷笑,“又要钱?还是又把人打了?”

以前的穆少卿会被激怒,扑上去打穆思凡,然后自己技不如人,只能愤怒的摔门而出,现在的这个视而不见。

“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聋了?”穆思凡脸上的表qíng更冷。

江余淡淡撇了眼,无动于衷。

这次愤怒的是穆思凡,他胸口不断起伏,一种被无视的耻rǔ感生出,想也不想的就把二楼摆放的一块木雕扔下去。

江余眼底极快的掠过算计的光芒,他不易察觉的微偏肩膀,让本该擦过的木雕砸在他的额角。

血一点点渗出,很快就顺着脸颊往下滴,江余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qíng,似乎正在流血的不是他自己。

穆思凡脸色微变,他后退几步,转身跑了。

路过的下人大叫着喊人,管家,穆母看到少年T恤衫红了一片,都吓了一跳,慌张的通知家庭医生。

无人看见的角落,江余勾唇笑笑。

中午穆琛回来,看到头上缠着纱布的江余,眼中闪过心疼,他和穆家所有人一样,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伤是怎么来的。

江余没节外生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夜里江余躺在舒服的大chuáng上,拿手臂枕在脑后,“000,在吗?”

“叮。”

“你把穆思凡的详细资料告诉我。”

“叮,穆思凡,十五岁,在读高二,成绩优异,爱好画画,崇拜徐奕名……”

听着脑中的声音,江余玩味的失笑,原来还有那层名堂。

陌生的身份,陌生的环境,江余以为自己晚上会失眠,没想到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整天江余都没出房门,三餐有人送进来,他吃完就躺回chuáng上,这副身体太虚弱了,不养养,如果被什么人随便一推,滚下楼梯,他应该不可能再复活。

江余第三天出来了,身上的衣服换了新的,脸色好了很多。

穆母对待小三的孩子,态度虽然一般,却没有刻薄甩脸色,赶出门之类的,她会留意江余的一举一动,可能是觉得猜不透在想什么,怕在家里闹事。

叫来的家庭医生检查了一下江余的伤口,又给他打了破伤风针,并且叮嘱忌口的食物和注意的细节。

穆母突然问,“张医生,会留疤吗?”

“要看后期的恢复。”张医生给的答案模棱两可。

把额头发丝捋了捋,江余低头看着手指,“阿姨,我想出去走走。”

穆母脸上闪过惊讶,很快消失,“外面太阳晒,别走太远。”

穆家很大,江余四处逛逛,把看见的一一记了下来,包括后门位置,花园,游泳池周围有几个保安。

管家始终隔着两步远跟在后面,盯着前面的身影,好奇,困惑。

周末的时候,江余迷迷糊糊的被外面上下踩楼梯的声音吵醒,他知道是起早的穆思凡。

因为徐奕名来了。

六点多,好不容易再次睡着的江余被敲门声弄醒,是管家来通知他下楼,说有客人来了。

“知道了。”江余带着睡意的声音发出。

门外的管家yù言又止,似乎是想提醒两句,比如今天的客人身份不同一般,如果出了错,老爷会不高兴。

夏天的早晨凉慡,舒适

江余把空调关了,起身下chuáng站在窗口,这个位置正好可以把大门那里的动静尽收眼底。

风拂过面颊,江余的思绪开始明朗。

他有次在酒会上认识一人,那兄弟是个挺出名的大书法家,喜欢在每次执笔挥墨前都让yù。望得到疏。解。

还有个画油画的,染上毒品,最后弄的人不人鬼不鬼。

艺术家是个特殊的群体,感xing,偏执,到一定程度就是疯子。

江余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窗台,第一卷任务目标无从下手。

大门口开进来一辆车子,江余居高临下的打量出现在视野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yù味道的男人。

他的眼中露出逮捕猎物的锐利光芒,在心里问,“徐奕名的怪癖是什么?”

第3章 卷一

清脆的声音响起,“叮,不好说。”

江余脑门青筋蹦出,他转身关上门下楼。

艺术家的名字总是能跟披头散发,不修边幅,奇装异服联系在一起。

而站在大厅的男人英俊深邃的眉眼被额头的碎发收敛的温顺,与那些都不沾边,画册里的冷峻模特。

优雅,高挑,禁。yù。

穆琛和他的妻子,儿子都看着徐奕名,在说着客套话,江余独自走到旁边,孤零零的,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倒是徐奕名无意的扫了眼,江余装作没看见的挪开,好奇的盯着地板上的螺纹,完全是个天真无知的孩子。

穆思凡今天是特意jīng心打扮的,脖子上如果多个蝴蝶结,就是送给徐奕名的大礼包。

管家吩咐下人上茶,穆琛在穆思凡身上花了一番时间,把他对画画的热qíng,才华都一一拿了出来,然后指着江余,“徐先生,这是长子少卿。”

坐在角落的江余配合的打招呼。

徐奕名指骨分明的骨节握住青瓷杯,看不出喜怒,“穆总的两位公子都一表人才。”

这话把穆琛高兴了,穆思凡脸色顿时就僵了一下,把他拿来和对面的废物放在一起,丢脸,侮rǔ。

江余支着头看往上冒热气的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又看着茶叶一片片的沉下去,耳边是穆琛和徐奕名的jiāo谈,话题再次围绕穆思凡的这次授课,表面上来看很融洽。

徐奕名产量不高,每幅画都价值连城,穆琛能请动他,也不知道花了多大的代价。

究竟是真的为了儿子的梦想,还是外界的那些名誉,虚荣,谁也不知道。

江余垂着眼角,注意力一直放在徐奕名身上,对任何人都谦和有礼,却和所有人保持距离,挑剔厌恶。

每次喝茶之前,修剪gān净的食指都会在紫砂杯边缘摩擦两圈,喝完一口后杯子放在原处,丝毫不离。

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微抿着,像是在认真听,认真思考。

回到房里,江余把自己摔进被子里,他揉揉gān涩的眼睛,怪癖没发现,qiáng迫症倒是有几个,这人要不是神经病,那他就是傻子。

穆思凡在读高二,还有一个月期末考,他保证不会影响学习,穆琛才去跟徐奕名沟通,授课时间在二四六,每天一小时,周末半天。

徐奕名开始在穆家出现。

被安排下半年复读的江余额角的伤拆了纱布,留下的一道疤痕被发丝藏在里面,他每天看起来都很无聊,无所事事。

实际上浮躁焦虑,第一卷拖了这么久,一点进度都没,再这样下去,等徐奕名离开,可能都完成不了任务。

徐奕名的授课对象只有穆思凡,就在三楼的一个房间,那里是穆思凡个人的画室,大的奢侈。

这天江余趁管家出门办事,轻着脚步上楼,站在画室外面,他对那个000迟迟不肯说的怪癖很感兴趣。

画室的门半掩着,扑面的是略带刺激的气味,里面只有像个变态一样把一支画笔放到鼻前闻的穆思凡,类似吸了白粉的沉迷,并没有徐奕名的身影。

在发现穆思凡把裤子脱下来,颤颤巍巍的张开腿,拿着画笔放到后面,手臂来回活动,红着脸羞rǔ又舒服的呜咽。

江余眼角一抽,舌尖舔了舔唇,没料到那小子这么骚。

欣赏了会那种压抑哭泣的呻吟,江余脚步向左,走到三楼走道尽头,那里是徐奕名在穆家的个人休息间。

江余在嗅到空气里淡淡烟糙味的瞬间就立刻拐进墙角,不远处徐奕名背对着他,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烟卷,这一幕是他在家里第二次撞到。

隔一会抽一口,并没有将自己沉浸在尼古丁的麻痹中,徐奕名一向节制,像个绅士。

徐奕名按掉还在燃着的烟头,“出来。”

没动静。

“需要我点名?”徐奕名转身,背部靠着墙,“穆少卿。”

墙角的江余面色有些扭曲,他走出来,露出惶恐不安的表qíng,“徐先生,我只是路过。”

“小朋友,你适合当演员。”徐奕名凉薄的唇角微微抿起,戏谑的意味。

江余眼底有厉色闪过,装傻的瞪眼看他,“徐先生真会开玩笑。”

上前走了几步,徐奕名突然低下头,江余的视线被yīn影遮盖,他嗅到一股笔墨的味道,头顶是一道低沉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