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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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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奕名没动,发出模糊的声音,冒出一点胡渣的下巴蹭着江余的脖子。

“去不去?”江余踢他。

徐奕名揉着额角爬起来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连头发都没擦gān净就继续压到江余身上。

“我不去穆琛那边过年。”江余把男人的湿发拨开,那次酒会后穆琛就没找过他,同xing恋的帽子太沉了。

“你回家吗?”

徐奕名眉头轻蹙,“不回。”

“那你给我煮茶叶蛋,烧jī汤,我要吃米面。”江余说的不容拒绝,老家的习俗大概是他唯一持续到今天的东西。

滚到被窝里,徐奕名搂着江余的腰,“不会。”

“不管是去买还是你自己做,初一早上我要吃。”语气更qiáng硬了些。

大概是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徐奕名抬眼,有瞬间的不耐,又垂下去,只剩下无奈,“那就预订。”

江余看着天花板,又去看身边的男人。

徐奕名是个伪君子,就算在频临高cháo的瞬间都是一张禁yù的脸,给人一种理智和yù望脱轨的错觉。

大概也就在熟睡过后才稍稍露出一点真实表qíng。

所以江余最常做的事就是在他睡着以后观察他的脸,试图通过一点细微的习惯形态找出对应的xing格,江余发现自己快成神经病了。

拍拍男人的脸,江余突然问,“你对我有几分信任?”

睡眠被破坏,徐奕名眉心蹙的更紧,脸上的神qíng也是清晰的怒意。

江余翻身把枕头边的皮夹拿过来,掏出银行卡给他,“这是我的所有积蓄。”

言下之意,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眼皮撑开,徐奕名看了他几秒,似乎是不太明白谈恋爱还需要这么来,在江余略带审查的注视下,他起身去对面衣橱那里,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存折。

江余扫了眼,后面的那一串零他也没看清,反正挺多。

chuáng边的徐奕名目光微沉,少年只是随意看看就收回视线,连接都没接,一点都不感兴趣,更没有他以为的震惊和兴奋。

难道是嫌数目太少?

一个庞大的数目竟然勾不起一点注意力,徐奕名颇有深意的抿唇,如果是伪装,那也装的太好了。

江余等了又等也没听到脑中提示他主线任务完成的声音,于是眯起一双眼睛盯着徐奕名,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不对劲,他挑眉,“你很有钱。”

你脸上的表qíng和唇边的弧度可不是这么说的,徐奕名扯扯嘴皮子,算是给出回应,表示自己心qíng恶劣。

“还睡不睡?”才不到七点,江余缩回去,见他没动,就把脚从被子里伸出去蹭蹭他的裤。裆。

徐奕名把存折一丢,迅速进被窝去了。

之后的几天,江余跟徐奕名在书店尝足了醉生梦死,当江余听到000那句“恭喜您完成支线任务书店play五次”,他直接一个哆嗦,紧缩了一下,跟徐奕名一起喷了。

年三十,穆琛打电话过来,跟以前一样,江余拒绝了,他说只要有他在,谁也过不好年,穆琛听了那句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气。

徐奕名在酒店订的jī汤和茶叶蛋,米面M市没有,他在网上搜了特地开车去当地买的。

以往过年都是一个人,随便填饱肚子就去工作室,今年他有些不习惯,在街上逗留了许久,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几乎是看别人买他也跟着买。

等他回去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大包小包才发现自己买了很多,当江余看到他手里的饺子皮时,唇角一边高高扬起,“你会包饺子?”

徐奕名摇头,他只会吃,大白菜的。

“那你买回来gān什么?”江余走过去看看,还买了不少。

看别人买我就买了,徐奕名没说出来,直觉告诉他,如果被少年知道,肯定会被毫不留qíng的嘲笑。

江余盯着他的脸,又移开,嘴角轻微抽搐,“ròu馅买了没?”

“有。”徐奕名翻找桌上的袋子,从里面扒拉出五花ròu,一整块,上面还有几根毛。

太阳xué一跳,江余bào躁的挥手,“快从我面前消失。”

消失是不可能了,徐奕名又从袋子里扒拉出一颗大白菜,微微一笑很是迷人,“我们包饺子。”

包个屁,江余头疼的在原地踱步,最后冷着脸去厨房剁ròu,砰砰砰的声音大的让徐奕名脖子发毛。

“把白菜洗了切碎。”江余换只手继续剁。

徐奕名卷起袖子,抱着大白菜在水龙头下面冲,就听到耳边的嘲笑,“你不掰开里面怎么洗?”

斜了眼少年的侧脸,徐奕把蹦到他脸上的一点ròu末弄掉,“这个年纪的小孩没你这么顽皮的。”

“我说过我只小你四岁。”警觉过后,江余挑唇轻笑,“过来让我亲一下。”

徐奕名凑近低头,唇上一软,他含。住吸。吮了会才放过。

调馅的过程比较快,有的调料都放了一点,江余还是很小的时候包过饺子,现在忘记的差不多了,他把饺子皮随便捏捏揪到一起,徐奕名拿过去把那个揪弄的对称一点。

就这点事两人弄了一上午,累的抱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午,连午饭都没吃,醒来就开始贴chūn联,这也是徐奕名的陌生经历。

晚上的饺子不太成功,散了不少,锅里飘着一层,江余跟徐奕名捧着碗吃了十几个,也吃不出什么别的味道,但是都吃完了。

洗碗那会正好是晚会开始,江余去厨房从后面拥住徐奕名,一只手伸到前面摊开,“红包。”

正在洗碗的徐奕名转身看江余,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世上还有给红包这种事吗?

江余笑而不语,一脸揶揄。

把碗放下来,徐奕名默默的上楼,下来时拿着一叠崭新的红票子和一顶喜庆的小红帽,他看别人买也买了一顶,家里的小孩戴了应该好看。

把帽子戴到面前只到他下巴的人头上,徐奕名又把一叠红票子递给他,眼底浮现柔意,“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江余从那里面抽。出几张塞进他的衣领,勾唇笑了起来。

硬邦邦的纸币擦过胸口,带起细微的触感,徐奕名目光一暗,把笑的肆意的少年扛起来扔沙发上,在直播的chūn节晚会中扑上去。

衣服一脱,钞票哗啦掉一地,江余躺在钞票上面,半眯着眼睛打量趴在他身上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

第12章 卷一

年后的画展江余也去了,前来参加的都是名人富商,也有一些名校高材生跟着教授过来学习,空气里似乎都飘散着一股名利的味道。

展馆很大,墙壁上挂着一个个画框,徐奕名用他的视角来展现不同的世界,来这里的人究竟就几个能看的懂并不重要,他们是为徐奕名三个字而来。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画的一坨粪便,署名是徐奕名,一样能得到chuī捧,这就是现实。

几十幅里面有一副格格不入,画名《麦田里的少年》,那幅画和徐奕名以往的黑暗画风截然不同,大面积的暖色调,温馨,阳光。

很多人都惊讶的盯着画看,不明白是因为什么让这位画坛的领军人物有这么大的改变。

人群里的江余带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听着耳边的议论,半眯着眼睛看了眼画又去寻找正在跟他人jiāo谈的男人,不得不说自持风度,同时耀眼十足。

天气回升,江余离开书店,成了徐奕名的专属模特,他才知道当模特挺累,几个小时维持一个姿势。

后来每次徐奕名画他,他都会提出躺着,以至于工作室里出现很多各种姿势躺着的少年,惬意的,邪肆的,慵懒的都有。

而那些被黑布遮掩的画框里藏着的是能让人走向罪恶的世界,那些画无一不是少年摆出不同yín。dàng诱。惑的角度,用一双狂热野xing的黑色眼睛注视着作画的人,大概这世上能欣赏收藏的只有一个。

江余以为一个任务最多不超过一年,谁知就这么过去五年时间。

五年,对于他以前争分夺秒拼命想赚钱的生活来说真的太长,江余已经经历被徐奕名带回老家,凄凉空无一人的宅子,被他带出去和圈内同行见面,也成为对方唯一的爱人。

他们朝夕相处,几乎形影不离,无论是感qíng还是身体,都没有机会背叛。

那么,看起来如此深爱,在信任方面,到底还缺了哪部分?

穆思凡成家立业,从穆琛手里接管了穆家的产业,却传闻不断,在外面包养的小qíng人都够排上几排,有记者采访当红明星,调侃的说他长的和某位艺术家有几分像。

那个采访江余看了,他扳过身旁的男人,又凑近闻闻熟悉的笔墨香,心里冷笑,面上浑然不觉的露出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