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见身边的男人蹲在地上使劲戳门,玩的不亦乐乎,他用脚踢了一下,“跟我去打水。”

来的路上看到一条河,就在屋子前面,一个来回也用不了几分钟。

张释委屈的噢了声,跟着他出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人都饿的两眼发晕。

屋里的灯泡坏了,只能靠窗外的月光才有点光度。

江余坐在有点晃的木板chuáng上,把路上买的两包吃的打开,递给张释一袋子面包和牛奶。

“吃完睡觉。”

张释指着江余手里啃了一半的面包,固执的说,“我要吃你那个。”

江余在他的面包上啃了一口,“好了,这个也是我的。”

张释看看面包上的缺口,又看看江余的嘴唇,他看了一会就张嘴把那个缺口一口咬下去。

填饱肚子后江余已经困的眼皮打架了,他把身上的衣服拉拉就躺下来睡觉。

还坐着不动的张释兴奋的盯着江余,“打飞机。”

江余继续躺尸。

张释熟练的放出大兄弟,一脸期待的等着接下来的飞机起飞,可是他等了很久,飞机都变小了对方都没过来,他愤怒的去撩江余的衣服。

肚子上一凉,江余把被掀起的衣服重新拉下来,沉着脸在手心里涂了点唾沫,随意搓搓,“好了。”

张释的呼吸有些粗重,他死抓着江余的手不肯罢休,“飞机还没起飞!”

江余太阳xué疼了,飞个屁。

将近一个小时后,一架大飞机终于成功飞上天翱翔,张释慡翻了,江余累趴了。

重新躺回chuáng上,江余顾不得去擦手上残留的东西,实在是累的不想动,他觉得这下可以睡了吧,谁知张释突然开始胡言乱语。

“你到底睡不睡?”江余额头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张释点头又摇头,他睁着眼睛,浑身紧绷着,看起来qíng况非常差。

片刻后江余心里有了眉目,张释跟他不同,是真的jīng神有问题,在医院里平时都是在药物的催眠下安睡,这次没有吃药,夜晚带来的恐惧根本无法控制。

张释显得极度焦虑不安,一会起来走走一会又躺chuáng上翻滚,眼睛不停的四处转动。

仿佛周围有什么东西会伤害到他。

江余额角抽。动,他狠狠的捋了把头发,起身准备出去走走,但是刚走两步袖子就被一只手拉住。

“你去哪?”张释低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别走,我害怕。”

江余冷哼,“一边去。”

最后江余还是没走成,他被力气惊人的张释当大枕头抱的紧紧的,勒的连呼吸都不顺畅。

半夜里江余起来撒。尿,没发现张释的身影,他眉头一皱,摸黑出去,就看到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小院里。

如果不是对方那身衣服是他自己亲自掏钱买的,还真能吓出一身冷汗。

张释恢复正常了。

这是江余第一时间感觉到的,他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指尖碰到冰冷的水果刀,慢慢收拢,面上破有耐心的等着对方开口。

大家都是聪明人,世上没有免费的事,救世主可能存在,但是没人见过。

所以谁也不会吃饱了没事gān闲的去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更何况是两个原本没什么jiāoqíng的人。

以张释的xing格和现在的处境,肯定会怀疑他如此大费周折的目的是什么,搞不好还会以为他是在觊觎张家的庞大财产。

张释转过身,声音沉稳,“你的目的?”

江余耸耸肩膀,“还没想好。”他的视线在张释身上扫了几眼,带着一些深意。

张释眉锋轻蹙,“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倒是只对男人有兴趣,不过……”江余嗤笑,“你除外。”

两人目光对视,暗流涌动。

半响,张释平静的说,“你不是江余。”

并不意外他的问题,江余回答的模糊,“是也不是。”

又是一阵怪异的缄默。

张释突然向江余走了过来,在离他两步的距离停下,“你是怎么知道安逸身份的?”

“猜的。”江余唇边勾出清晰的弧度,有几分轻挑。

这人很狡猾,张释默默的想。

不管怎么说,他能出来,是面前这人的帮助。

“你应该对你自己的病qíng很清楚吧?”江余倾身向前,唇几乎贴在他的耳边,暧。昧的chuī了口气,“晚上是我开着你那架飞机起飞的,忘了问你,感觉如何?很慡吧?”

这人品xing恶劣,张释又默默的想。

“既然你恢复了,那就麻烦你离我远点,别跟没有断。奶的娃娃一样。”

满意的捕捉到张释那张面瘫的脸上出现一丝变化,江余在原地仰头放肆的哈哈大笑。

后半夜江余睡的很好,没人跟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浑身血液通畅。

白天两人各gān各的,很少jiāo流,江余突然不着急了,张释肯定有自己的计划,很快就会知道。

江余正蹲在树墩上吃苹果就听到背后传来苍老的声音,“小伙子,你们是谁?”

看见院子外站着的老人,江余和张释的目光同时微变,两人快速jiāo换眼神。

江余把苹果几口啃完扔掉,脸上摆出自然的笑容,“大妈,我们是这家的,做生意路过镇上就回来看看。”

他在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在村里走了一圈,只有几户人家有生活的痕迹,大部分屋子都荒废的厉害,应该是去城里安家落户了,留下的全是年迈的老人。

老人记忆力差,脑子也不好使,并没有对江余和张释两人产生怀疑,反而热qíng的上前,堆满皱纹的脸上是慈祥的笑容。

江余指指张释,笑着对老人说,“我们是兄弟。”

“不太像啊。”老人一双凹陷的眼睛落在江余脸上,又去看张释,混浊的视线在阳光下依旧不太清晰,好半天,她手指着张释对江余说,“这个小伙子比你好看!”

这么实诚,江余嘴里抽搐。

老人还在看张释,“小伙子好像不太爱说话。”

江余随口说,“他怕生。”

就在江余陪老人扯东拉西唠家常的时候,A市天翻地覆。

张家的家主张为堃和林家最为gān练的秘书秦砚坐在一张桌子上,大半瓶红酒已经没了。

秦砚仰头灌下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yīn郁的问,“张释找到了没有?”

张为堃给了对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他既然能跑了,就不可能再轻易抓到。

“那怎么办?”秦砚抹了把脸,一双眼睛发红。

那个男人一直高高在上,他每次都需要去仰视,小心翼翼的去揣测对方的想法,渴望能得到注视和赞许。

直到有天传出张贺两家联姻,张侑有意让那个男人和贺心兰订婚的消息流进耳中,秦砚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不想再去仰视,也不想看着那个男人的世界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女人,然后结婚生子,而他只能继续活在幻想里面,当个可怜虫。

所以当张为堃又一次找上他的时候,他答应了,那时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把那个男人踩在脚下,看着对方一无所有,痛苦颓废。

这样他就可以像救世主一样出现,享受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完全依赖和低声下气。

谁知就在他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那个男人的jīng神突然出了问题,见谁就疯狂的扑上去打,差点把贺心兰杀了。

贺家要一个说法,他没办法,只能去找张为堃,却在那时候撞到那个男人被张为堃命人绑在椅子上,像个畜牲挣扎的满身是血,那一刻他改变了主意。

没过几天,张家一致就把那人送进jīng神病院。

三年过去,有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人还在深渊里挣扎,谁也不好过。

那些过往铺天盖地的冲进脑海里,秦砚眼底的红色更深了。

“你那个小qíng人失败了吧?”秦砚扯开脖子上的领带,讥讽的说,“别忘了,拿不到那份文件,你仍然还只是代理总裁,那些老家伙是不会承认你的。”

张为堃沉默片刻,“我自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那个人最痛恨的就是背叛,他不会善罢甘休的。”秦砚用手盖住眼睛自言自语,很轻的叹息,“阿堃,我们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他和张为堃的关系并不亲密,却总是喜欢去寻找张释的背影,默默的跟着张释的脚步。

也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可是他忘了,人心是贪婪的,永远不会满足。

既然选择背叛,就再也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