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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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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年轻时候在酒楼当伙计的老人还给江余传授经验。

大家伙都知道江余还没找到厨子,这没厨子,酒楼也开不起来。

看到他们担心,江余意味不明的笑笑,“不急。”

早就听到这件事,在家里犹豫很久的王一杰跑到酒楼,yù言又止,一咬牙把心一横。

“九哥,我想来这里当跑堂,不知道行不行?”

江余看他一眼,见他眼神退缩,“可以。”

他的一句话尘埃落定,从此以后王一杰就在酒楼里gān起了跑堂的。

得知王一杰进酒楼后,石子郅蹙着眉头去找江余,认真的说,“哥,我也可以当跑堂。”

“你不行。”江余的语气里充满深意,“你有更重要的活。”

成家立业,为了让小孩实现这四个字,他也够费劲的。

“有多重要?”石子郅眨眨眼,“是不是没有人可以替代?”

江余懒懒的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石子郅眉头松开,脸上挂起笑容。

就在镇上所有人都等着看戏的时候,江余突然去了一趟外地,这一走就是十多天,回来的时候衣衫破烂,脸上疲惫不堪,还有几道伤。

人们第一反应就是他遇到山贼了,背地里开始嚼舌头根子。

江余一路平静的回到家,迎接他的是结结实实的扑倒。

石子郅瘦了,小脸上没什么血色,他静静的搂着江余的脖子,把头埋进去。

什么也没问,仿佛只要能回来就好。

看到江余身上的伤,尤其是左腹部那里的血污,石子郅偷偷抽。气,他用手使劲擦眼睛,“哥,以后别丢下我。”

江余的回答没有余地,“不行。”

涂药的动作停下来,石子郅声音变大,“为什么?”

江余看不到身后的小孩脸上是什么表qíng,他勾起唇角,“等你长大了娶了媳妇……”

“我不要媳妇。”石子郅执拗的重复了一句,“哥,我不要媳妇。”

江余也没多想,小孩现在还小,再过些年就知道那种事的美妙了,到时候不用他催,肯定迫不及待的主动提出来。

晚上江余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孩躺在chuáng上,他对着虚空长叹,没有人知道他这趟出门是为了采一株药。

系统告诉他那株百日红的位置在哪,那里地势险峻,又藏有毒蛇猛shòu,他差点把命给赔进去。

脸上的伤口愈合后江余又出镇去了外地,这次石子郅死活都要跟着他,他踹不开,只好冷着脸同意。

一到目的地,江余就让石子郅待在客栈里,他独自去了一个地方。

僻静的山脚下零零散散的坐落着十几户人家,江余问了人,一路往里走,半刻钟后停在一个小屋前。

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坐在院里砍柴,旁边有个老妇正在抓簸箕里的豆子,眼睛似乎看不见。

中年人叫齐大方,没别的本事,半生都在钻研厨艺,一手刀工被称为鬼斧神工。

六年前他离开汴元回家照顾老母亲,周围很多酒楼听闻后都蠢蠢yù动,想尽办法派人过来花重金请他,也有设圈套让他钻的,但是都无功而返。

齐大方脾气顽固,谁的面子都不给,没人能请的动他。

那些人不敢直接动用武力威bī,因为齐大方的声誉太大了,连汴元的达官贵人都要给几分薄面,他们得罪不起。

江余知道一个很有用的消息,齐大方是个孝子,他的老母亲得了奇怪的病多年不治,独缺一味药。

所以他来了。

陌生人的到来让齐大方心生反感,他脸色难看的请江余离开。

“听人说你一直在四处寻找这个。”江余打开手里的盒子,“恰巧我无意间得到一株。”

齐大方呼吸顿时粗重起来,两只眼睛紧盯着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你想要什么?”

“我想你误会了,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没什么用,留着也是làng费,还不如做件好事。”江余无所谓的弯唇,他把盒子放到石桌上,没有多说就走了。

看人还真走了,齐大方懵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随便出手?

做好事?这天底下需要救助的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偏偏挨到他头上来了?

他觉得事qíng有问题,扫了眼盒子,又扫了眼。

齐大方按耐不住的立刻拿着盒子下山去找大夫确认里面的药是真是假,欣喜的跑回去小心谨慎地熬了给他娘喝了。

药用掉了,也见效果了,齐大方莫名其妙的整日犯迷糊,他不由得深思,接受了那么大的恩惠,对方竟然真的什么都没要。

齐大方就纳闷了,这捡了便宜的事别人高兴还来不及,他怎么就这么难受,浑身跟猫爪的一样。

他托人打听,那个年轻人是万禾镇陆家独子,平时不学无术,几个月前突然脱胎换骨,老实本分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不久前刚买下一间小酒楼,正缺一名厨子。

也太巧了,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是不是有意安排的。

但是那株百日红确实是真的,娘的身体也开始渐渐好转,价值远高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那手刀工。

齐大方为这事饭量都小了,愁眉苦脸的把事qíng全告诉了自己的老母亲。

老人听了沉默了一会,拍拍他的手背,“儿啊,这人qíng我们得还。”

我知道,不还我难受,齐大方木着脸在老母亲chuáng头坐了一宿,会不会是那小子故意这么做的,就为了让他愧疚?

齐大方yīn谋论了。

虽然心里有想法,更痛恨被算计,第二天他却带着老母亲离开家乡来到万禾镇找到江余,“五年。”

第39章 卷四

‘江余在院子里清出两间空房给齐大方和他娘住。

他把铺子改成了会客的前厅,而那块新打造的牌匾直接挂在了酒楼上面。

酒楼开业那天牌匾上的公布扯下来,bào露在阳光下。

鞭pào声持续了很久,无论如何,还是把人们的耳朵吸引住了。

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突然开起了酒楼当上老板,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让镇上所有人都跌破眼镜。

围观的众人有的嫉恨,眼红,嘲笑,轻视,什么样的都有。

只有住在同一条巷子里的邻居是真的祝福。

镇上的同行们都一致的隔岸观火,想要分一杯羹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快到晌午了,一个客人都没有,江余坐在柜台那里,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着。

新来的小跑堂马小牛是外地人,年纪不大,人倒是很机灵,他看江余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不敢置信的摇摇头砸嘴。

老板真淡定,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换成他早急的上蹿下跳了。

马小牛趴在桌上哈了口气,麻布上下擦擦,他走到王一杰身边小声说,“一杰哥,会不会刚开就要关门啊?”

王一杰偷偷去看柜台那里,他皱起眉,“肯定不会。”

现在的九哥他看不透,感觉……深不可测

这种感觉他在周老爷身上遇到过。

马小牛继续哈气擦桌子,他自言自语,“我看悬。”

连他都知道这个天气炎热,菜放不了多久就会不新鲜,到时候还不知道损失多少。

马小牛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他突然眼睛一亮,小跑到门口伸手热qíng的拉住探头探脑的家伙,用力拽紧,笑的比七月份的太阳还要灿烂。

“客官里边请!”

“我不进去!”那人坚决的使劲往后退,“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在菜里面放老鼠药啊?”

“……”

我们看起来很闲吗?马小牛翻翻白眼,脸上笑容和蔼可亲,“只要你吃一口,我保证你就不会后悔。”

王一杰闻声望过去,他见马小牛抓着一人不放,默默偏头无语。

那人慌乱的大叫,“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人了啊!”

“哦好吧。”马小牛嘿嘿笑,“我放了。”

下一刻他的手一松,那人立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傻眼了。

四周围观的群众都哈哈大笑。

外面一番景象,厨房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齐大方正在无聊的驱赶苍蝇,他答应不计较工钱在这里做五年厨子,却丝毫不关心酒楼生意如何。

至于酒楼能不能撑到五年,那就更不gān他的事了。

江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趴在桌子上一眼不眨的盯着前方。

“你在gān什么?”

齐大方淡淡扫江余一眼,啪的一声响,用行动在表示他在打苍蝇。

江余面部肌ròu微抽,“尽快炒两个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