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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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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愣了愣,有点呆了。

“起身吧。”江余收回脚,“给朕说说十七,你的大师兄。”

“大师兄啊……”十一站起来,眼中流露出警惕之色,“陛下要属下说什么?”

江余装作不在乎的挥手,“随便。”

“属下平日跟大师兄来往不多,只知道他身手最厉害。”十一嘿嘿笑,“还听说他长的很英俊。”

英俊?江余挑挑眉毛,抛开那张鬼脸面具不说,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也只能谈的上端正。

“陛下不会以为那是他的真实容貌吧?”十一挺遗憾的叹息,“不过属下也没见过大师兄到底长什么样子。”

就算没有伪装,他也不知道,不能相信眼睛看到的,这是师傅教的。

师傅还从小就警告他们永远不要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刚才的jiāo锋,他犹豫了一下,让那个蒙面人逃走了。

如果对方不是选择逃走,而是转身取他的xing命,他的身上可能就见窟窿了。

十一揪住眉头,越回想越觉得熟悉。

没有问到想要的东西,江余也不再问,盯着他的脸,“这不是你的真面目吧?”

“自然不是,嘿嘿,属下是个美男子。”十一说着就把手指放在鬓角那里,指尖轻轻摩。挲,一张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江余望着面前眉目细腻,肤色苍白的少年,的确称得上美男子。

莫名的,江余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另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笑着叫他哥。

十一敏。锐的察觉到对面的人qíng绪不太对劲,或许跟他这张脸有关。

他赶紧撕下一张面。具,露出略显成熟刚毅的脸,连声音都变低沉了,“陛下,这才是属下的真正相貌。”

江余似笑非笑,“是吗?”

“好吧,这才是。”十一心虚的又撕了一张,稚嫩的脸上摆出我保证的姿态,认真的说,“陛下,这回是真的。”

这么一会功夫已经变化出好几张面孔,从大叔到青年,少年,待会搞不好还走能走个来回,江余伸手一指,“站那。”

于是十一在江余chuáng前罚站了一宿。

江余后半夜睡的很好,早上起来jīng气神非常不错,翘着唇角去上朝了。

趴在屋梁上的十一顶着两黑眼圈歪着脑袋打瞌睡,他从怀里摸出一颗药嚼碎咽了。

陛下记仇,他默默的记在心里,回头一定要告诉大师兄。

没睡的不止他,还有提心吊胆的小权子和殿外的侍卫。

“权公公,昨夜那刺客抓到了吗?”

小权子一脸忧心,刺客对宫里的一切极为熟悉,很快就没了影,他担心陛下的安危,可千万别跟几个月前那样。

在原地思虑了一会,小权子去了涔太后那里。

江余坐在上方,手指富有节奏的点击椅子扶手上那块玉石,“朕的寝殿昨夜进贼了。”

底下大臣们炸开了锅,有沉得住气的老臣询问,“陛下可有丢失什么东西?”

“东西倒是没丢,”江余幽幽的说,“但是朕脖子上这颗脑袋差点丢了。”

大臣们纷纷惊慌的跪在地上,“臣有罪。”

江余的目光停在最前面的人身上,“朕的寝殿成了菜园子,别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随着江余的开讲,大殿上的气氛慢慢变的凝结起来,有的大臣已经开始擦汗。

封毅城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陛下是在故意说给我们听的啊?”

周围的大臣都唏嘘不已,宋衍面上平静,看不出任何波动。

江余满脸怒气的说完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也没有要开口让他们起来的意思。

一直到晌午,几个上了年纪的大臣摇摇晃晃地被搀扶了下去。

江余起身,用沉重的语气道,“宋相,这件事就jiāo由你来查办,三日内给朕一个答复。”

跪的两。腿发。软的大臣们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qíng,敢qíng闹这么一出,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

承受一道道同qíng的目光,还有以封毅城带头的部分幸灾乐祸的目光,宋衍面带一丝温和的淡笑,“三日?”

江余沉吟片刻,“要么两日?”

宋衍的唇边笑容越发深了,眸底却隐隐可见yīn冷。

江余眼中一掠而过戏。瘧,“那就五日。”

宋衍抱拳,缓缓道,“臣领旨。”

江余下朝后就见小权子在那急的转圈,他直接去了涔太后宫里用午膳。

涔太后摔了一次,现在走动还是有些顺畅,她看到江余走进来就让宫女扶着过去,担心的摸。摸,“晔儿昨夜可有受伤?”

江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并没有。”

涔太后不放心的叮嘱,“要多派些人手加qiáng防范。”

“儿臣明白。”江余拿起碗舀了汤放到她面前,“此事也jiāo给宋相去查了。”

涔太后yù言又止,“你是一国之君,有些事万不可妥协。”

江余吃了口菜,“母后指的是哪些事?”

“涉及身份的事。”顿了一下,涔太后凑近了些,意有所指的说,“比如谁攻谁守一事。”

步入视野的一双眼睛四周虽布满细纹,却依旧能看出明亮媚色,江余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他终于知道邱煜的眉眼像谁了……

涔太后放下勺子,“晔儿?”

“母后,儿臣是不是还有什么兄弟?”江余侧头,似是随意的问,“除了二皇弟以外。”

涔太后脸色立刻变了,她勉qiáng的挤出一个笑容,“晔儿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第70章 卷六

江余面不改色的笑道,“儿臣只是随便问问。”

“你只有俍儿一个兄弟。”涔太后把手放到桌子底下,紧紧握。住。

“是吗?”江余露出遗憾的表qíng。

涔太后再也没有胃口吃这顿饭了,她说头疼要去躺会,江余没多留便起身离开。

窗棂前,涔太后望着那一园姹紫嫣红的景色,思绪竟是控制不住的飘远了。

和起十七年,她还是个刚册封没多久的良人,在朝为官的父亲一时受人挑唆,因一幅画害了他人一家五口的xing命。

不想有一日东窗事发,父亲受审,她遭受牵连被送进冷宫。

一朝失势,万人冷眼。

在冷宫里的日子可以说度日如年,完全诠释了冷宫二字,冷冷清清的,曾经和她以姐妹相称的那些人没有谁会想起她,只有一直伺候她的贴身宫婢在她身边照顾。

她也是个普通人,大好芳华年纪忍受不住空虚寂寞,与冷宫外的侍卫王义邢生了qíng愫。

数次颠。鸾。倒。凤,她有了身。孕。

之后王义邢对她很关爱,处处照顾她,可就在她憧憬着的时候,却在无意间发现对方和她的宫俾勾。搭上了,两人就在她的房里衣衫不整的做那种事。

那时候她挺。着大肚子,一旦被发现就完了,她需要他们,已经无暇顾及太多,只能咽下所有的愤怒,选择视而不见。

眼看日子渐渐bī近,她既要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顺利出生,又害怕突然有宫里的人过来,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迎来了自己的孩子。

那夜正是皇后生辰,宫里热闹一片,谁也不知道偏僻无人问津的冷宫里多了一个小生命。

那个孩子给她带来了好运,一次机缘巧合,她重新得宠。

为了安全起见,孩子被王义刑想办法带出了宫,她以为事qíng终于告一段落,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过去也可以掩埋,她能光鲜亮丽的享受荣华富贵。

却不料王义刑威胁她得到金银珠宝,还想高官俸禄,贪得无厌。

她不能给自己留后患,就偷偷派人趁王义邢回家期间下毒手,大火烧了村子里所有的屋子,一个活物都没有逃出去。

那个孩子早就被烧死了,也必须死了。

思绪被一阵痛意拉回,涔太后蹙起柳眉,左手食指的手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窗棂上的一根木刺扎进了血ròu里。

她将那根木刺。拔。出来,看着不停往外渗的血珠子,仿佛看到了那个孩子肩头的胎记,也是一样的颜色。

寝殿里的江余让小权子在外面守着,连续两日地毯式的搜寻,被他找到了一处暗隔。

江余把手里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有一块半月形状的huáng玉,一个保存很新的拨làng鼓,还有一些类似账簿的东西。

江余摇摇拨làng鼓,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他拿起一本簿子翻了起来,一开始还看不懂里面的内容,直到那些代号出现,他才明白这就是有关暗卫的所有记录和分配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