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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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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烟,不好。”半响,雷湑才吐出一句。

“我把猪喂好了,但是我早饭没吃。”江余看似非常配合的把燃着的烟掐了,完全没发现自己现在控诉雷老太的幼稚行为。

“回去。”雷湑拉着他的手往就走。

江余被雷湑的步伐带的有点踉跄,盯着他的后脑勺,从系统那里知道过去受过伤,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恢复。

“能不能不吃腌萝卜?”江余用商量的语气。

脚步一顿,雷湑看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雷老太坐在门口切萝卜gān,见江余跟雷湑一起回来,再发现儿子牵着对方的手,就瞬间拉下脸,指使江余去把袋子里切好的萝卜gān放墙头晒。

“大湑,你站那儿看什么呢?”雷老太朝在看江余爬梯子的雷湑喊,“萝卜再不弄又要晚了。”

雷湑去厨房洗了点茼蒿,用菜油炒好,把江余拉进屋里,给他弄了碗粥。

然后才去把院里堆放的那些萝卜上的土一一拍掉埋地窖里。

忙了一天,江余爬上爬下的搬运萝卜gān,他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累过,恐怕这个世界的经历会在他的记忆里停留很长时间。

雷湑更忙,每天都忙着起早贪黑,稻子要割了,雷老太身子骨不行,顶多拿叉子翻翻稻子,也不可能去搭把手,就剩下刚买回来不到半月的劳动力江余。

在江余焦虑的过完几天后,他被雷湑拉着去田里,刚下去割了一小把稻子就把手给割破了。

雷湑估计是没见到还有那么笨的人,杵了好一会才越过稻穗大步走过去,把江余的手放到嘴里。

第78章 卷七

江余挑了挑眉,手指被有些gān燥的唇含住,湿热的舌尖扫动着他的指尖,他眯起的眼睛里泛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手指动了动。

唇被压了一下,雷湑才反应过来嘴巴里的那根手指是怎么回事,他的脸部线条冷硬,模糊了一闪而过的尴尬,默默转身,走了三四步,“上去。”

江余坐在埂上望着稻田里的雷湑露在外面的一截后背,裤腰上的那串钥匙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响声,听在耳边哗啦哗啦响。

把水瓶塞子打开往缸子里倒满水,江余左右看看,找了个位置躺着,有小孩子在那乱跑,捣蛋的围着他转圈。

“大湑,你怎么让他走了啊?这么大块地你一个人要弄到什么时候。”

对面田里的年轻女人叫雪梅,对头那个村子里的,现在在县城的一所小学教书,十一长假才回来,她一开始就在偷偷留心雷湑那边,见江余一走就犹豫了一下,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汗,走近一点,“我看他好像什么都不会。”

雷湑把稻子放地上,沉默着不停挥动手臂,镰刀口在稻杆上发出整齐的呲啦声。

雪梅的眼睛往埂上的江余那里瞄了瞄,蹙了蹙眉,“你等等,我把剩下的一点弄完去帮你。”

雷湑把手里的一把稻子拢拢,垂下的余光稍微向上抬了抬,捕捉到那个惬意的人,右手在镰刀柄上用力握了一下,又埋头gān活。

正在晒着太阳的江余眼皮突然一跳,扭头就看到山坡那里站着一个身影,大白天的跟个yīn魂一样不散,他抽着嘴角往田里一蹦,猫着腰拿有点钝的镰刀在稻杆上划了起来。

“老太怎么跑出来了?”

雷湑听了就站直身子去看,又弯下来,似乎也有点纳闷,“你,别怕。”

“不怕不行啊,我左边胳膊肘还青着呢。”江余半开玩笑,他不知道雷湑这人是个不懂玩笑的,把他的话当真了。

雷湑顿时凝眉,他放下镰刀去撸起江余的左袖,胳膊肘那里还真有一块淤青,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他比较白,又没有毛孔,隐约都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这么一衬,才显得格外刺目。

那处是雷老太让江余去打扫矮棚子里的鸭屎,空间太狭小,给磕到墙上了。

邪门的是江余每次进去,都磕到同一个地方,所以一直没好。

雷湑浓黑的眉峰下是深深的yīn影,捏着江余的手,高挺的鼻和抿紧的薄唇勾勒出严谨的弧度。

“怎么了?哎,这是在哪儿磕到了吧。”雪梅cha进来了,“回去拿红花油擦擦,过两天就能好。”

江余把胳膊从雷湑手里抽走,放下袖子,朝雪梅斜了一眼,走到另一个角落扫了块空地坐下来。

“大湑,我听我妈说他脑子有点……”雪梅yù言又止。

“挺好。”雷湑语气简练。

雪梅愣了愣,她把有点散的马尾重新绑了一下,在雷湑旁边弯腰利索的割起稻子,一上午就再也没提任何跟江余有关的话题。

晌午那会,将近八分的地露出了三分之二的地皮,雷湑开始把晒gān水分的稻子往家里挑,江余看工程量很大,他也不好意思再偷懒,就过去帮忙。

以江余自己的判断,觉得那两担子也不会太沉,结果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跪下来,他在雪梅的注视下一脸淡定的把稻子拿下来一点。

在门口的空地上打木桩的雷老太看到江余晃悠悠的身影,嫌弃的推推在翻竹篮的雷湑,对他努努嘴,瘦的跟竹竿一样,挑两担稻子都打晃,还不如找个力气大能gān活的儿媳妇。

雷湑皱眉,大步过去卸下江余肩上的担子,把他惯xing往前倾的身子扶住。

江余揉揉灼痛的肩膀,这幅身体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养出一身少爷病,唯一擅长的就是吃喝玩乐,一身皮ròu都是软的,体力活根本不行。

屁股被打了一下,江余转身,脸上的yīn沉完完全全bào露在雷老太眼皮底下,她的声音下意识小了一点,“二子,跟上大湑。”

等江余一走,雷老太在原地还没缓过来,刚才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唬到了?

江余嘴里叼着根糙慢悠悠的穿过小树林,看到雪梅跟雷湑站在一起,从他这个角度看,雪梅汗水浸湿的身子挨着雷湑的手臂,起伏的胸口都快贴上去了。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江余就见雪梅嘴巴一张一合,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雷湑,他走过去抬头,“回不回去?”

雷湑瞥他,蹲下来挑起担子,迈步向前,江余把水瓶那些东西收拾了。

雪梅在后头喊,“大湑,跟你说的事别忘了啊!”

晚上江余趁雷老太出去串门了就叫雷湑给他烧了一大桶热水,“我穿什么?”

雷湑把准备好的衣服给他递过去,江余在里面翻翻,“内裤呢?”

盯着雷湑的背影,江余的视线落在他有点发红的耳根上,挑唇说,“喂,你那条深蓝色的我穿大了。”

揶揄的看到对方的身子顿了一下。

洗完澡后江余发现雷老太还没回来,他整个人都觉得满院子的各种粪便味没那么难闻了。

“雪梅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江余把手指cha进湿答答的发丝里捋到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清朗的眉目。

雷湑不说话,低头抠着指甲里的糙屑和泥,闷了好半天也没蹦出一个音节。

江余看他还在抠,忍不住有些无语,拧起眉头命令,“说话。”

“你,你别多想。”雷湑拿毛巾盖在江余头上使劲揉揉,把毛巾两边在他脸上抹了抹,又捏住他的耳垂擦去上面的水。

江余愣住,一时都忘了躲避,他不自在的挥开。

十点多,村子里的人劳累了一天,基本都进入梦乡,连猫狗都软趴趴的守在窝里,也有人正在水深火热。

江余吃坏了肚子,他从茅厕出来,慢吞吞往屋里走,水土不服又营养不良,回到A市,原主的父母看到儿子,估计都认不出来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会被那个老太的一套生活习惯给整死。

雷湑原本已经睡了,在江余第二次从他身边起来后,他就搓了搓脸,把困意驱掉。

“晚上的那碗菜汤是中午剩下的,就一口了,你妈往里面加了很多水。”江余有气无力的撇嘴,“还馊了。”

这个天气菜不放冰箱里,容易变味。

那老太还喜欢撒谎,明明是好多天前的菜,硬要一口说是刚烧的,江余再说两句她就撩筷子说“哪那么多毛病”。

等江余躺下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的语气很不对劲,就像是受气的小媳妇在跟自己的丈夫打婆婆的小报告,期待得到一点安慰。

江余被自己诡异的想法给刺激的差点咬到舌头。

雷湑看面前的人那张脸又瘦又白,下巴比前些天更尖了,他出去站在雷老太房间外面,“妈,以后菜我烧。”

屋里的雷老太被叫醒,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他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雷湑说完就走。

雷老太细细琢磨,肯定是那孩子在她儿子那里说了什么,她把脸一板,“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