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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湑低下去的声音里透着祈求和警告,“别看。”

江余大力按。住他,凑过去用牙齿咬。出一个个血印,“这就是你的理由是吗?要不要我也打断自己的两条腿?”

“你敢。”听到那句话,雷湑面色变的极为恐怖。

门外,雪梅正在扒拉手机。

提着购物袋过来的夏母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你是?”

“阿姨您好。”雪梅认出来人,她立刻露出友善的表qíng,“我是雷湑的老乡。”

雷湑两个字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几年前的记忆全都涌了出来,夏母脸色变了变,没有花时间去想对方现在怎么会来,过的怎么样,她焦急的说,“哎呀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把钱包落在了超市,那里面除了一些散钱,还有不少证件,这可怎么办……”

“那个,要不我陪您走一趟吧。”雪梅只是礼貌xing的随口一说。

“那就真谢谢了。”夏母感激的说。

快走到电梯那里的时候,雪梅回头,大湑,别再欺骗自己了,你这一生都忘不掉那个人。

屋里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从唇齿相依,到不顾一切的撕咬,如其说是久别重逢的缠绵,不如说是死亡来临前的贪恋。

头始终偏向一边,雷湑拥着近在咫尺的爱人,唇舌磕碰着,小心翼翼的遮挡失去眼睛的那半边,担心会让对方害怕。

仿佛知道雷湑所想,江余掰过他的脸,凑过去在他空dàng的眼眶轻轻吻了一下,嫌弃的撇嘴,“丑死了。”

第87章 卷七

雷湑浑身震了一下,按住江余肩膀的手轻发抖,然后大力攥紧。

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又去拥在一起亲。吻。

晚上,夏母看着坐在一起吃饭的江余和雷湑,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清晰的表qíng,有感慨,也有万幸。

“多吃点。”夏母给雷湑夹菜,又给雪梅夹,她对低头喝汤的江余说,“攸儿,一会再去量一下…体温。”

江余嗯了声,嘴唇上的暗红色牙印被汤水裹得更加明显。

“阿姨,我跟人约了谈事,先走了。”雪梅扒拉两口饭,抽了纸巾擦嘴,不等夏母挽留,就转身走了。

一声不吭专心吃菜的雷湑眉峰向上抬了一下,带着些许琢磨不透的意味。

“我去医院陪知绮。”夏母站起来收拾了一点东西,出门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叮嘱了句,“攸儿,别熬太晚睡。”

桌上就剩江余和雷湑,气氛一时间变的有些微妙。

江余放下筷子,支着头看过去,“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雷湑抿起棱角分明的薄唇,过了一会,他眉间的皱痕稍稍松开,才缓缓提起那些往事。

当年的事就像是一部jīng心策划的电影,导演是上帝。

那时候雷湑知道手术室里的爱人度过危险,被他遗忘的疼痛铺天盖地的将他吞没,早已血淋淋的两条腿就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踉跄着跪了下去。

雷湑去找医生,在听到医生说已经错过最好治疗时间,还有许多他听不懂的医学名词后,唯一的念头就是走的越远越好,不能拖累还在昏迷不醒的那个人。

他拖着腿离开医院,昏倒在门口,被季老救了,之后就跟在那个老人身边。

十七堂对他来说如同一个摆设,但是他需要报恩,不得不出面接管下那个摊子。

雷湑深吐一口气,老天待他太好,有贵人的帮助,还能遇到一个值得让他掏心掏肺的爱人。

听完一个并不复杂,但是能让人心惊胆战的故事,江余没有表现出作为一个听众该有的态度,他收拾碗筷去厨房。

雷湑跟在江余后面,似乎是担心他会不会把碗摔了,看着他站在水池边找抹布,低垂的眼帘下划过黯然。

这些事应该他来做的。

“雷湑,你后悔吗?”江余不停擦洗碗筷,他的声音夹在嘈杂的水声里,有些模糊。

如果知道自己会站不起来,换成他是做不到的。

但是雷湑却听的一清二楚,他的手指在没有知觉的膝盖上点了点,不后悔。

“去客厅把地板扫了。”江余轻哼,在雷湑呆愣的目光里说,“怎么?你只是站不起来而已,又不是失去了生存能力,连这点事也做不了?”

雷湑抿着的唇角弯了一下,转着轮椅出去,他心里暖暖的,因为这个人的在乎。

忙活完后,江余擦gān净手上的水,把温度计夹腋窝底下,躺在沙发里看电视,“不走?”

“不。”雷湑认真削苹果。

江余扫了眼回答的坚决又肯定的男人,挑了挑眉。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起,江余过去开门,他看着门口的陌生男人,又回头看了眼雷湑。

“嫂子好。”扑克脸阿一一本正经的打招呼。

在江余就要把门砸上的时候,雷湑转着轮椅过去,接过阿一手上的几个袋子,“明天不用来了。”

“是。”阿一走两步又回头,“那后天?”

雷湑额角鼓动,阿一这才发现自己问错话了,他咳嗽一声,面色淡定,脚步飞快的离开。

“嫂子?”江余似笑非笑。

“你是我媳妇。”雷湑严肃的提醒。

江余冷哼,门砰的一声合上。

望着重新躺回沙发上翘着腿的人,雷湑摸摸鼻子,脾气还是跟从前一个样。

几分钟后,江余把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眼上面的数字,还是有点高,他在雷湑伸手过来之前就给丢了。

雷湑刚要说点什么,他的面色猛地一变。

江余轻挑了下眉,把他推到卫生间,手臂穿过他的腋下,将他从轮椅上半抱起来。

“裤子拉链也要我拉?”

雷湑耳根发烫,尴尬的伸出手。

稀里哗啦的水声持续了一会,江余从后面摸到雷湑的手,给他拉上拉链,“平时是怎么弄的?”

洒在后颈的呼吸让雷湑整张脸都热乎起来了,他比划了一下水壶的大小,声音倒是很镇定,“那个够用。”

“行了,别比划了,脸比猴子屁股还红。”江余推着他出去,不自觉的打趣,“十七堂在你手上,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完蛋了。”

江余知道,雷湑只在他面前拘谨慌乱。

墙上的始终啪的打在十点位置,客厅的两人对视一眼,一个伸了个懒腰,另一个把桌上的一堆橘子皮放垃圾篓,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自从雷湑两条腿不能动以后,清洗的事都是他自己来弄,他习惯了。

当他的裤子又一次被江余扒下来,不由得露出愣怔的表qíng,“你要gān什么?”

“又不是gān你。”江余扯扯嘴角,摊开毛巾在盆里搓搓。

雷湑偏头,无语的很。

“放松一点。”

江余拿湿毛巾敷在雷湑的腿上,手指用力按压,力道时轻时重,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根本不懂所谓的xué位,随意的上下左右着来。

“有什么不适就说。”

雷湑什么也没想,只是专注的用他那只不太明亮的眼睛望着面前的人,手指在对方的左眼上面摸了摸。

“白茴的事是你做的?”江余捏捏他的小腿,口气随意。

雷湑默不作声,他的眉间掠过yīn戾的恨意。

“她犯了错,得到惩罚是应该的。”江余眼中浮出尖锐的寒芒,有着比雷湑更浓的yīn暗。

白茴的一时迷失,害了他和雷湑两个人,从此翻天覆地。

不知道该说是造化弄人,还是冥冥之中注定。

“过去了。”雷湑揉揉江余乌黑柔软的发顶,给揉的乱糟糟的,又细心理顺。

江余打开他的手,把毛巾拧gān,又擦了一遍。

隔了四年,躺在一起,盖着同一chuáng被子,肩挨着肩,离的太近了,彼此的气息都格外清晰,两人一时无言。

“我想抱抱你。”雷湑的嗓音低沉,带着些许征求。

江余没搭理,他翻身,拿背对着雷湑,雷湑将手臂横过去,把他整个圈在怀里,脸埋在他的脖颈里。

“你还想gān什么?一并说了。”江余被贴上来的身体压的发热,隔着一层衣物都能感受到对方qiáng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还想……”雷湑低低的笑出声,唇含住江余的耳垂,舌头轻轻舔舐。

想做的很多,他要把四年的都做够了。

抵。在身后的东西越来越清晰,江余又翻过来,跨…坐在雷湑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将他眼底翻滚的火焰搜查出来。

“你行吗?”

雷湑面部肌。ròu微抽,“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