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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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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逞qiáng。”江余好心提醒,调笑着摸摸雷湑的下巴,“不行就我来。”

“那你来。”雷湑挺认真的考虑。

“……”这回换江余抽搐了,他倒是想自己来,问题是手里那把枪子弹不给力啊。

“动吧。”雷湑一副期待的样子。

江余脑门蹦出一根青筋,把被子一拉,趴雷湑身上,两手抓着他的肩膀摸索了会,不动了。

“太懒。”雷湑扶着他的腰,陈述一个事实。

江余吻着他的嘴唇,缠着品味起来,带着一些漫不经心的挑逗和邀请。

渐渐的,雷湑的回应不再僵硬,从江余那里拿走了掌控权。

“妈的,断了。”江余吸了口气,他很早就发现了,雷湑特别喜欢研究,怎么把他的腿掰成让人看了就觉得疼的角度。

问题是他又不是练体cao的,江余的低骂声很快就被别的声音代替。

一室温。存。

第二天早上江余问起了雪梅的事,雷湑承认自己的自卑和顾虑,所以才找的那个借口。

“那你还是赶紧滚,别拖累我。”江余冷笑。

雷湑绷着脸,浑身散发让人忌惮的威严,这是他跟着季老出神入死,见惯了杀戮带出来的,江余除外。

“我说嫌弃你了?”江余凑近,勾。着雷湑的脖子往下拉,与他几乎鼻尖相抵。

雷湑身上气息收敛,空dàng的眼眶仿佛不是死物,也闪烁着和另一只眼睛一模一样的温柔。

这个人那么好,他丑的连小孩子看了都害怕。

“别没事就把自己往文艺圈套,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直接来问我。”江余拿指尖磨蹭他掺着白的鬓角,“你脑容量比你那里小多了。”

雷湑闷声被他嘲讽,从背后缓缓磨。碾……

“听见了?”江余的脸蹭着枕头,两条腿曲着,脚跟抵在雷湑膝盖那里。

“嗯。”雷湑专心的做起了研究。

明天,后天,大后天,一天天往前走,雷湑还在江余那里,霸占了那张chuáng的一半。

阿一这次学聪明了,没有接到电话就不出现,免得再找死。

雪梅也没出现,她报了几个学习班,忙着在A市这座城市站立脚跟。

倒是夏母,隔三差五的过来,给江余带吃的,主要是看看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过日子行不行,还担心闹矛盾的时候动手。

“攸儿,下雨天你多注意一下雷湑的腿。”

“我知道。”江余把叠好的衣服放橱子里,“二姐怎么样?”

“医生说她心里藏着事,大概是有什么心结。”夏母唉声叹气,“她成天抱着小时候的相册发呆,妈不知道她都在想写什么。”

江余趁雷湑去十七堂处理事qíng的时候,去了医院,见到背对着他坐在窗前的女人。

不到半年,瘦的不成样子,再也找不出江余第一次见的那种感觉。

“二姐。”江余凑近,看着相册里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你想大哥吗?”

夏知绮身子一颤,发白的手指抠着相册,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听妈说雷湑住在你那里,都还好吗?”

没有意外的逃避,江余靠着窗台,自顾自的说,“大哥走了也有些时候了,说起来我还梦到过几次。”

发现对方的注意力被吸引,江余继续,“他看起来不错,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跟我说好好看着百源,还有你和妈。”

夏知绮听的入神,轻着声音喃喃自语,“我没有梦到。”

有失落,也有委屈,像个没有得到玩具的小孩。

江余皱了皱眉,夏知绮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她那个大哥。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脾气也差,没有人愿意跟我玩,只有他给我讲故事。”夏知绮垂头,“大哥对我很好,教我写字画画,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百源还是个不起眼的小超市,夏父和夏母都一门心思投进他们的事业,家里的三个孩子从小就被保姆带着。

夏攸是个小霸王,成天跑出去玩,不受待见的夏知绮唯一的依赖就是夏怀砚,久而久之,根深蒂固。

可能夏怀砚的死对夏知绮来说,打击太大,无疑是在告诉她一个残酷的真相。

人是斗不过命运的。

所以夏知绮才自bào自弃,等着所谓的命运降临到她头上。

江余把失声痛哭的女人抱在怀里,陪她待了一下午,给她编了一个梦。

他回去就看到楼底下的男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的病我知道一点。”雷湑说完这句,就静静的看着江余。

“别这么看我。”江余推着他进电梯,按下楼层,“放心,我心脏没问题。”

“还是要多检查几次。”雷湑不放心。

“晚上吃什么?”江余转移话题,揪着眉毛说,“我不想炒菜了。”太难,还是切菜容易。

雷湑默默抽了一下眼角,你那是炒菜不是煮?

“算了,还是我炒吧,你教我。”江余突然改变主意,他要是再说下去,这个自尊心qiáng,又觉得什么事都要自己承担的男人该难过了。

事实证明,把菜炒熟这事真的不难。

当然也是老师教的好,任由学生bào躁的发脾气,还一通威胁砸锅。

在这个世界,江余的厨艺得到了质的飞跃。

夏知绮离开的那天正好是清明,夏母和江余在墓园,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

江余望着相邻的两个墓碑,忽然觉得一生太短,转眼就没了。

垂放的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包裹,带着安抚和担忧的摩挲,江余收回视线,在雷湑脸上定格了许久。

在夏知绮离开不到一年,夏母的jīng神出现了问题,她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候声音很大,对着空dàngdàng的客厅骂骂咧咧,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逻辑可言。

有时候声音又很小,凑过去也听不清,问她,她就摇头“什么也没说。”

江余和雷湑看着她的qíng况越来越差,除了大半夜独自一人在房里晃来晃去,还喜欢把阳台刚晒下去的衣服全扯下来丢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在上面蹦跳。

两人没办法,带夏母去住院,谁知夏母在医院jīng神更恶化,哭着吵着要见她的儿子,那些医生也不敢用武力,只是照实把qíng况说了。

江余又把夏母接回来照顾,每天被她当作几岁的小孩,哄吃饭哄睡觉。

连带着雷湑都一起听了夏母的摇篮曲。

那天是江余最不愿去想的一段记忆,他只是在厨房把榨好的豆浆倒进杯子里,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玩积木的夏母就不见了。

书房的雷湑听到他的喊声,转着轮椅出来,知道人不见了以后,冷静的给小区的手下打电话。

那些人都没见到老太出来,雷湑把事跟江余说了,江余第一时间就去的天台。

那截楼梯雷湑上不去,江余一个人上去的。

迎面的狂风把没有顾得上穿好的外套chuī开,江余在天台边上找到人,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妈,过来。”

站在那里的夏母没有配合,反而往前面靠近。

江余脸上的表qíng变的可怕,他放缓语调,“你不是要去看二姐吗,你过来,我陪你去。”

“攸儿,妈累了。”夏母恢复了正常样子,那些悲凉也跟着浮现,她布满皱纹的眼睛里流露出慈和的笑意,“你有雷湑,妈很放心。”

江余猛扑过去,胸口撞到边缘,痛的他五官扭曲,只来得及抓住一片冰凉的衣角。

他转过身蹲在地上,没有往下去看那一滩刺眼的鲜红。

那片墓园又多了一块墓碑,住着夏家的四口,江余一个外人每年给他们扫墓,带着夏家的基业百源站在商界顶端。

外界知道百源和十七堂的关系是在一个招待会上,雷湑向全世界公布他的伴侣。

国内哗然一片,两个男人的爱qíng对很多人来说荒唐可笑,但是他们无论怎么议论,也gān涉不了。

早就知道雷湑是十七堂掌权人的元修齐看到新闻的时候,他正在贺达家里蹭饭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撑了,元修齐突然蹦了一句,“当年我还跟雷湑说,如果夏攸不要他,可以随时来找我。”

砰,贺达手里的碗在桌上滚了两圈,他yīn阳怪气的笑着说,“还真没看出来,大qíng圣,要不要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夏攸是不是打算一直要雷湑?”

“别啊,那多缺德。”元修齐满脸正色。

贺达横眉竖眼的怒吼,“立刻给老子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