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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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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啊。”邵则细长的眼轻挑,“地府那小鬼说我有执念末了。”

牙齿在过滤嘴上咬重,江余一怔,执念?

邵则拧起了眉头,长长的黑睫垂落,遮住黑沉的眼眸,像是在问江余,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我的执念究竟是什么呢……”

他已经忘了自己死了多久,只记得是在夏天,他正在写作业,被赌输回来的继父揪住头发往墙上撞,记不清撞了多少下。

他讨厌粘稠的血,却在看着继父躺在血泊里挣扎的时候,畅快的笑了很长时间。

后来呢?漫长的飘dàng让他懂了什么是寂寞,直到因一次巧合遇见这个男人,阻止了他的离开,几次护着他,从小到大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所以他来了。

邵则静静的望着江余,清冷的声音透着简单的困惑,“你知道我的执念吗?”

“我怎么会知道。”江余要是知道自己被邵则盯上的原因就出在那几块糖上面,估计会咳血身亡。

邵则凑近,苍白的唇微翘,“为了找到你,我花了不少时间。”

他的语气藏着满足和愉悦的颤意,在嚣张的宣布,你无处可逃了。

江余把烟掐灭,在心里问,“000,怎么才能把他送走?”

“叮,这个问题我们也很困扰。”

“所以?”江余嘲讽。

“叮,所以我们正在修复。”

江余头疼的厉害,系统不能信任,搞不好他又一次被坑了,这个少年的出现就是提醒他,事qíng还没完。

他不动声色的去摸胸口的玉,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邵则太qiáng,就是他求到水货了。

外头的秦子涵大声拍门,“出去吃饭了。”

江余站起身,邵则也跟上去,贴着他的脚步,似乎是在无声的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门外的秦之涵看到江余,咦了一声,“你怎么出了一头汗?”

他说着就伸出手,准备去碰,却在即将触到的时候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猛地缩回去。

“卧槽,怎么突然这么冷?”秦之涵抱着胳膊使劲搓搓上面的小疙瘩。

“降温了。”江余说的煞有其事,他把大衣扣上,秦之涵果然看不见邵则。

“不行,我去换上羽绒服,你等会。”秦之涵受不了的跑了。

“你又不需要吃饭,跟着我gān什么?”江余压低声音,脸色依然很难看。

邵则垂头,手在口袋里摸着糖,用沉默来展现他的倔qiáng和坚决。

他突然勾住江余脖子里的绳子,眼底的笑意有些讽刺,“这东西对我没用的。”

江余扭曲着脸拽下来扔垃圾篓里,大步出去。

“脾气不小。”邵则手指微动,把被丢弃的那块玉拿在手里,上面还残留着对方身上的体。温。

他把玉放到鼻前,闻着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脸庞浮现几分好奇几分沉醉,过了很久才收进口袋。

江余和秦之涵去了路对面的面馆,和平时一样,点了大碗的拉面,加荷包蛋。

在他们稀里哗啦吃面的时候,邵则安静的坐在旁边,支着头看熙熙攘攘的大街,他似乎看的认真,又仿佛什么也没有落入眼中。

见一个年轻女人向他走过来,打算坐旁边位置,江余下意识说,“这里有人。”

有眼睛的都能看见是空着的,秦之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在那睁眼说瞎话。

邵则侧头,看着两只眼睛按在他身边人脸上的女人,波澜不起的目光从里往外渗出黑暗之色。

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发现了,年轻女人尴尬的红着脸,“我,我只是想……”

女人的声音在看到椅子下面的一双脚时突然消失,眼睛瞪的极大,喉咙像是被人大力掐。住一样,她煞白着脸发疯的往外跑,引来店里客人一头雾水。

江余变了变脸,用余光警告邵则。

“她想和你上。chuáng。”邵则蹙眉,全然不知自己眼中疯狂的怒火。

江余差点呛到,他喝了口水,忍住没有爆粗口。

“刚才那女人肯定近视,度数还挺高,放着我这么一个身心健康积极向上的大帅哥不看。”秦之涵故作夸张的叹息。

江余往面里弄了点辣椒油,拿筷子搅拌,“那什么莎不是怀孕了吗?忘了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我他妈每次都带。套。”秦之涵脸一黑,“她肚子里的种还不知道是谁的。”

“还是你好,选的坑再怎么施肥都不会开花结果,万无一失。”秦之涵捧着碗喝汤,声音含糊不清。

“你都上过谁?”邵则的口气绝对算不上平静。

江余额角抽。动,他想把秦之涵扒。光了丢马路上。

在从面馆离开,回到住处,江余也没给邵则一个数字,他自动屏蔽了对方身上的寒气。

大冬天的,房里有只鬼在那杵着,比平时冷了很多,江余把空调温度调高,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陈一平虽然杀了李燕,但是他的忠诚……”

砰一声响,邵则看看地上碎裂的玻璃杯,又看看眼前陷入一种悲愤失控状态的男人。

“没有掺假。”他继续不快不慢的说完。

江余扑过去揪住邵则的衣领把他压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已经回来了,为什么只要随便提起几个名字,那些记忆就会跟按了回放开关一样一一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你再提他们几个中间任何一人的名字,我不会放过你。”

“我已经死了。”那意思就是你威胁不了我。

“别试图挑衅。”江余的指尖用力,在少年的脖子上留下红痕,鬼也会流血,他没什么可怕的。

“你把忠诚给我。”邵则眨眨眼睛,自顾自的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不妥。

“忠诚?”江余紧锁的眉稍染起一抹讥讽,“那玩意儿我还真没有。”

邵则失望的垂了垂眼,既然你不给,那我只能自己去拿了。

这场谈判滑稽可笑,江余的jīng神很混乱,觉得这个世界不是现实世界,而是系统给他指定的任务八,他可能要去看看医生。

十一点那会,秦之涵出来觅食,听隔壁房间的声音,他面色古怪,再去听又没了。

鬼需要睡觉吗?

邵则觉得新鲜,他闻着被子上的气味,把自己裹。住,冰冷的脚蹭。蹭被单,侧身往旁边靠。

“妈的,不睡就滚!”江余的恐惧被其他qíng绪取代。

邵则说,“我睡不着。”

“你是鬼。”江余冷漠的攻击。

“是啊,你看我的手怎么也捂不热。”邵则靠着温暖的男人,把冰凉的手伸到他那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早上起来,江余鼻子不通气,感冒了,他连早饭都眉胃口,提前去了公司。

邵则坐在副驾驶座上,耳朵塞着耳机,“你亲我一下。”

“什么?”江余的方向盘打偏。

“亲我。”邵则重复。

“我不喜欢吃冰棍。”江余皮笑ròu不笑。

邵则把耳机拿下一只,手撑着倾身过去,舔。舔江余的嘴唇,趁他张口的时机将舌头滑进去。

那一瞬间,江余被一股yīn寒之气侵蚀,从头到脚都仿佛结成冰块,他踩下刹车,趴在方向盘上不停咳嗽。

“不是说接。吻能治疗感冒吗?”邵则抿抿唇上还有点温热的味道。

江余咳的更厉害了,他挥手在旁边那只小鬼头上用力打了几下,“咳咳,算我求你,别折腾了。”

邵则愣愣的被打,他蹙了蹙眉,原来接。吻对感冒没作用啊……

郑伊感觉今天的温度格外的冷,她难得套上厚外套,但还是后脊梁发凉,尤其是在老总办公室。

“上午十点有个会议,关于新产品的研发……”她打着哆嗦汇报工作。

江余比郑伊更冷,因为移动冰箱就在他身边,冰冷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侧,形影不离。

“公司有十九个女人想跟你发生关系,二十七个男的想被你养。”邵则阖着眼睑,看不见眼底的东西。

江余没在意,翻起了文件。

当天下班后,江余就回家了,身后跟着一个鬼。

德牧听到声音,它很欢快的跑过去,却在十几步距离停下,叫声忽然透着戒备和惊慌,无论江余怎么安。抚都没用。

邵则眼睛一眯,闪过什么。

德牧叫的让人心惊胆战,四周几家过来反应,江余不得不把它送到秦之涵那里。

没过两天,四十一个员工同时抱病在家,公司发生怪异的事,人心惶惶,江余这个老板第一时间出来稳定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