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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榛因为庄籍的事,心qíng本来就奇差无比,现在更是难受非常,脸上的孝顺的笑是要保持不下去了。
说,“我先回房了,洗个澡再来陪您。”
他转身要走,桂自成其实在夏榛进屋的时候就站起身来了,但刚才实在cha不进两母子的话,此时才说,“夏榛,好些日子不见了,你最近在奕兴矿业上的作为,很不错啊。”
夏榛只好停了下来,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走上前去,和他握了手,说,“桂叔叔,您和我妈谈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这话有种撮合之意,倒让桂自成一愣,马上笑着说,“我们应该多联系嘛。有什么事,你不要和我客气啊。”
柳云琇却说,“自成,你让他先去洗澡,大夏天,热出一身汗,看着也不慡利。”
桂自成只好让夏榛走了,其实夏榛没有热出一身汗。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的关系又回去了,简直是遇到了“遇到弟弟夏樽倒退回原点”的关卡。

 

☆、第二十八章


夏榛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桂自成已经走了。
柳云琇没有坐在原来那里了,而是在靠窗的沙发里坐着翻看一本书,她的面前的茶凳上放着两个盒子,是他给她买的东西。
里面是保养品。
盒子是打开的,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都是珍贵难得的东西,当然,没有他买,柳云琇自己也会买。

夏榛之前穿着衬衫西裤,此时则换成了POLO衫和休闲裤,头发也散了下来,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像个大男生了。
他问,“桂叔叔走了吗?”

柳云琇说,“他还有事,就走了。”
夏榛心想肯定是你把人赶走的,不然他肯定不会想离开,夏榛说,“以为他会留下来吃晚饭呢。”
柳云琇没应,她站起了身来,对林妈妈说,“阿英,你把东西收起来。”
林妈妈赶紧来收那个盒子。
柳云琇示意夏榛和自己一起进书房,夏榛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书房后,柳云琇就坐到了办公桌后去,夏榛关了门,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里。

柳云琇问了夏榛最近的工作状况,柳云琇虽然不再去公司坐镇,但她还是集团董事长,对集团里的所有动向都是清楚的。
她不再在公司坐镇,也只是这半年来的事,是她做出姿态,要将集团权利都让给儿子的意思,也让公司里的有些人知道她的决心,让他们去配合夏榛,毕竟这个集团以后是夏榛的。

她和夏榛见面的时间很少,但大事夏榛都会在事前一一向她汇报,她每次都只会说,“你看着办吧。”
既是不gān涉儿子决定的意思,也是不让儿子对自己产生任何依赖。
他是成是败,她都不会管。
即使明明知道他会栽跟头,她眼睁睁看着,她也不会提点他,要让他自己去痛后,他才会真正接受教训。
不仅是现在,夏榛小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对他的。

例如有一杯子热茶,她提醒了夏榛一句,让他不要去玩,他没在意,伸手去拿,她就坐在旁边,看着儿子被烫得哇哇大哭,她却没抬手制止他,事后给他敷药,说他,“知道了吧,烫伤就是这么痛。”

夏榛将最近的工作做了汇报,柳云琇点点头,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你自己看着办。”
夏榛道,“哦。”
柳云琇又说,“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白手起家,有了现在奕兴、品臣和君腾的雏形,他那时候也没有束手束脚,反而是大肆扩张去做事,你在他建立起来的基业上做事,就更不用怕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难道你觉得你比你父亲差劲吗,畏畏缩缩地,做不出什么大事。”
夏榛又“哦”了一声,比起他父亲,他母亲更是个杀伐决断的狂徒,而且赌徒xing质特别严重,要是她是古代君主,不是个征伐四方开创一代基业的霸主,就会是一个任xing妄为的bào君。

柳云琇这时候已经目光锐利地盯着沉着的夏榛,问,“对君腾,你是什么打算。”
现在君腾集团,全在夏家老二夏奕明和老三夏奕博的手上,君腾集团,主要是做商务酒店旅游酒店和房地产业,下面还有几个酒庄,只是酒庄现在还没怎么盈利。

夏奕军死得太突然,柳云琇只来得及将夏氏旗下的奕兴集团和品臣集团抓在手里,而且这两个集团,本来就是独立的,且全在夏奕军的手里,柳云琇才能更稳地接手,而君腾,在夏奕军时代,夏奕明和夏奕博就在里面掌权了,她之后根本不容易cha进去。再说,她也不想为夏奕军的事太卖力。
当初,她就对夏奕军说过,做成家族企业,之后只有闹翻的。
君不见多少家族因为瓜分产业而闹得血亲相残。
但夏奕军当时根本不听,还觉得她是看不上他夏家,才说出那种自私自利的话。

所以,她这几年来,根本就没过多去管君腾集团的那些事,把这个问题留待儿子来解决,如果他有意要解决的话。
奕兴和品臣,是夏家的基业所在,但是,流动资金多的却是君腾集团。
夏榛知道两个叔叔都有分家的打算,这样做后,会对夏氏集团造成不小的冲击,夏榛没有要分家的意思。

夏榛道,“现在房地产产业已经显出一定颓势,慢慢收拢资金,做别的投资,是必要的了。我想投入更多资金在奕兴矿业里,收购小矿,整合行业,这样才能增加在稀有金属上的话语权。我之前已经去考察了山西和内蒙的矿场,已经有了意向。我们本来就是靠做矿产起家的,之后因为利润薄而转向酒店和房地产,但我认为,现在将重点放回矿业里,大有可为。所以董事会上,我还会要求增加在奕兴矿业里的投入,如果二叔三叔不愿意,也可以引入外来投资,已经有人在和我接洽。S城的周家,就有这个意向,他们愿意注资26亿;还有西北有色金属集团也有合作意向,我个人更愿意同西北有色金属合作。不过,已经谈妥要购买的林生药业,定下了同周家的合作,他们会持股18%,这样两家jiāo叉持股,可以让两家合作更加稳定。所以在奕兴上的问题,还要再做讨论。”

柳云琇沉吟片刻,道,“奕兴是你父亲起步的地方,引入外来资本,增加股东,你父亲当年是不愿意的,不过,现在正是时候。”
奕兴矿业,因传给了夏榛,所以现在夏榛持股100%,他的意思是要引入更多资本,稀释自己的股份。
夏榛知道他母亲是支持他的,两人就奕兴矿业之后的发展又做了一些讨论之后,柳云琇便言道会亲自去拜访周家,商谈合作事宜。

除此,柳云琇又问,“奕兴之后的打算,你已经同老二老三说过了吗,他们是什么意思。”
夏榛道,“已经透露过这个意思了,不过二叔三叔并没有表示,二叔有另外的投资意向,三叔也是。对将在君腾里的资金引入奕兴矿业,他们没有太大兴趣,不过,我还是会再劝一劝他们。”

柳云琇说,“你的二叔三叔,当年在你父亲手下,还算敬重你的父亲,以你父亲为首,齐心协力做事。但你是晚辈,却是集团控股人,他们心里是不服你的。他们要分家,你是什么意思。毕竟你们是一家人,这个问题,要你自己去想。”

夏奕军出轨后,柳云琇并不把自己当夏家人,所以总是说夏榛才和他们是一家人。
夏榛第一次听的时候,感觉很不好,现在也习惯了。
夏榛道,“妈,你知道我是不赞成分家的,分家了会让君腾元气大伤,实在不是好事。不过,要是二叔三叔坚决要分,我愿意卖掉手里的股份给他们,让他们控股,这样对君腾的打击会小一些。”

柳云琇多看了他一眼,说,“你的爸爸当年不接受我的意见,引入高管管理公司,觉得兄弟更靠谱一些,要是如今他还在,看到他的兄弟要直接瓜分他的心血,不知道他会如何作想。”

柳云琇这么说,显然是放任夏榛做选择了。
说到这里,柳云琇又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他们家的人,夏奕军也不能责怪他的弟弟们自私,不帮衬侄儿。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当然,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为利而生,为利而死。只要从人的利益出发去思考,没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也是,不要太单纯,你只要站在对手的角度,从他的最自私的利益出发,你就完全知道他要怎么做,你就知道怎么对付他。无论男女,皆然。”

夏榛听着,应了一句,“哦。”

柳云琇叹了一声,道,“好了,出去吧。”
“是。”夏榛说后,要出去时又问了一句,“桂叔叔最近经常来找你吗,他有什么事吗?”
柳云琇瞥了他一眼,她这时候脸上还保持着沉思的高深莫测,眼神显得极为锐利,让人觉得自己要被她盯进脑子里,什么都能被她看穿。
她笑了一下,“你觉得他来找我做什么。或为利,或为人。我在你爸爸身上,已经受够了,再也不想和另一个男人纠缠感qíng。这比什么都累,我不堪重负啊。”

她已经可以云淡风轻地对儿子说这种事,夏榛心里却一痛,他想,夏奕军真是个混蛋,其实他妈妈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在想,会要这么辜负她和伤害她。
夏榛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声,“是爸爸他对不住你,他这辈子最失败的事,就是没把你放在比他自己高的高度。他的自尊心,让他很失败。”

柳云琇惊讶地看向他,夏榛却转身走了。

晚饭时候,柳云琇和夏榛在餐桌上对坐,边吃饭边说一些商业经。
柳云琇吃得少,很快吃好了,但她没有离桌,反而突然说夏榛,“夏榛,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谈女朋友了。”
夏榛本来在喝汤,不由把勺子放了下来,有些惊讶地看了他妈一眼,这是柳云琇第一次关心他的感qíng生活。

柳云琇道,“怎么这幅表qíng?”
夏榛擦了擦嘴,说,“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听你提这个,感觉奇怪。”
柳云琇道,“这有什么好奇怪,我也会想看看孙子孙女是怎么样子的,然后才死啊。”
夏榛不满道,“怎么说死字,你活到一百多岁也有可能。”
柳云琇说,“我活多少岁没关系,反正你别学着有些人,玩到六十岁还不结婚。私生子倒是生了一个又一个。”
夏榛蹙眉道,“我在感qíng上是遗传你,不会那么花心。”
柳云琇说,“不过我倒听说你和好几个女星有关系。我也不是觉得娱乐圈中的女人不好,只是,你要真谈感qíng,就认真些,不要在这上面过分轻浮,不然我被一些老姐妹问起,倒是不知怎么回答。”

夏榛食yù一下子就没了,说,“不像你想的那样。是不是叶琮那边的阿姨问你。”
柳云琇说,“是你齐桑阿姨也问了我。”
齐桑阿姨是贺嘉的妈妈,正是柳云琇的闺蜜。
夏榛道,“根本没有的事。我没有和她们谈恋爱,也没有过xing关系。只不过是娱乐圈里的炒作和谣言,当不得真。”
夏榛板着脸,显然是在恼怒。

柳云琇眼里有些笑意,语气里带着揶揄说,“我知道你这人,最不擅长对付女人,遇上女对手,你就会吃亏的。而且恐怕也不擅长谈恋爱,你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好姑娘相亲。”

夏榛被母亲一揶揄,恼怒也就消了,说,“不用,这个年代了,早就自由恋爱了吧。”
柳云琇看着他笑,说,“相亲又不是一相就必须结婚,难道不是自由恋爱?”
夏榛道,“反正不要。再说,我现在忙得很,一分钟也不想花在女人身上。”
柳云琇摇摇头,道,“那就算了吧。不过你这样,也不好。生活里还是要有爱qíng调剂,才会觉得有光彩。”

夏榛诧异柳云琇会和他说这些,但也不好表示出来,怕又激出她对夏奕军的恨,然后连带着又会厌恶自己。

夏榛本来决定在家里陪母亲一晚,但她约了人玩球,并不理他,而他又被一个电话催回了S城去。

本来已经决定要在离开前再去当面找庄籍一次,也没了时间和机会。

 

☆、第二十九章


夏榛回家一趟,越发觉得他妈可怜,于是同样把为人别扭qiáng势,而且嘴巴没好话的庄籍也归为可怜一类。
这种归类显然毫无道理,而且明明每次被庄籍无缘无故冷落或者毒舌奚落过后,他都会觉得难受,自尊心让他一定不能先向庄籍低头,但,事实往往有戏剧xing转折,他总能为庄籍找很多借口,还会如这次一般,明明是庄籍突然不理他,他还反而觉得庄籍可怜,所以,他定了一家高档进口水果店的水果,让那水果店每天给庄籍和剧组送冰镇水果去。

夏榛留的电话是苦bī的钱清钱助理的,于是钱清每天一大早就会收到水果店的电话,问他具体位置和什么时候要水果。
第一次时,钱清觉得莫名其妙,说,“对不起,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没有定水果。”

钱清这么说的时候,周围的几个剧组工作人员都看着他,水果店工作人员说,“不,是对的。是一位姓夏的先生在我们店里定的,说每天送到你那里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