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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榛没有被柳云琇骂懵掉,说道,“妈妈,对不起。但昨天真是形势所迫,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这件事的后续,我会处理好的。我已经安排做了声明,马上媒体就会发出,大家就会知道。而且,我会很快出面,让大家看看我没受伤,那个传闻是假的。”

柳云琇还是很生气,说,“你这样,简直让我怀疑你的脑子和能力。你比你爸和我,都差远了。”
这是夏榛得到的最差的差评了,柳云琇这话像把刀刺在他心口上,他深吸了口气,说,“妈妈,在这件事上没有让你满意,我很抱歉。但事qíng已经发生,除了做出补救,没有别的办法。”

柳云琇说,“是以后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这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你这样,真是太让我失望生气。”
柳云琇以前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看来她这次是真的太恼怒了。
夏榛除了说你不要生气这种话,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云琇在被怒火冲脑之后,瞬间也就镇定下来了,道,“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有受重伤吗?”
夏榛不敢对她有所隐瞒,要是隐瞒,她知道自己竟然和她撒谎,事qíng只会更糟,说,“已经没事了。只是额头上有个口子,fèng了六针,肋骨断了两根,不过并不严重,医生说只要一个月不做剧烈运动,就没有什么事。”

柳云琇怒道,“这还叫没事。”
夏榛说,“妈妈,你别担心,是真的没事。你以前也说,男孩子多摔打没有坏处。”
柳云琇道,“但你现在是个大男人了,不是小孩子。你做事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的理智跑哪里去了。为了个男人,就和一群混混打架。”

夏榛只好说,“妈妈,我真知道错了。”
他被柳云琇骂得头晕,只得告饶,这句话,是他很小的时候说过的,自从家里父母闹矛盾,他就再没有这样朝母亲撒过娇了。

柳云琇没有再骂儿子,说道,“我马上回S城,我会让几个好医生再去给你看看,你不要逞qiáng出去做事。”
夏榛只得应了,“嗯,好。”


☆、第四十六章


严立颖和庄籍从夏榛家里出来,严立颖才又探手摸了一把庄籍的额头,发现还是很烫。
之前看庄籍一直脸带红晕,她就知道庄籍是高烧没退。

庄籍虽然白,却不是容易脸红的人,烧到脸红,肯定是qíng况不对,不过庄籍一直不说,严立颖也不好在人前询问。
做明星往往如此,一举一动都在镁光灯下,有时候为了在人前露出最好的一面,正在忍受常人无法忍耐的痛苦,也得露出最美的微笑。

庄籍将严立颖的手拂开,对她笑了一下,说,“颖姐,我没什么事。”
严立颖说,“上车了再拷一下体温,要是一直高烧不退,要去医院才行。”
庄籍大步走进电梯,说,“去医院还是算了,正在风口làng尖上。”

夏榛家里有个好处,就是用的专用电梯,可以直通下方他家的专用停车库,所以不用担心在电梯里遇到什么人。

坐上了车,严立颖将车开出车库,庄籍拿了体温计继续拷体温,严立颖则道,“路上有药店,我去为你买药。”
“嗯。”庄籍已经疲惫地靠在车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因为发烧,他一直头疼头闷,不过这只是让他的脑子稍稍转得慢些,并不能烧掉他的理智。

夏榛居然因为他的事喝闷酒,为他出头打架,这的确是太出乎庄籍的意料了。
这种qíng况下,庄籍实难说夏榛对他只是纯粹的哥们qíng意,他也许爱自己,如qíng人一般。
庄籍在亲夏榛的时候,只是有这种猜测。

他越是在娱乐圈里混,演了那么多部爱qíng剧,看了那么多悲欢离合,他越是不信爱qíng。
他自己深爱一个人,却不信别人会有这份qíng深,也不敢太过相信。
但夏榛从不辜负他,没有辜负他的友谊,也没有辜负他的爱qíng。

夏榛!
庄籍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将手抬起来,手背轻轻覆盖在眼皮上,心中暖流如泉水汩汩,似乎会永无绝息。
虽然发烧让他身体难受,但夏榛说喜欢他的话,却是一记qiáng心针,让他此时依然有种陶陶然的欢喜动容。
当然,他越是欢喜动容,越是冷静自持的,不会出任何岔子。
不然,他在娱乐圈里也获得过那么多好评好么多奖,受那么多人恭维,受粉丝的追捧拥护,他不早就因为嘚瑟而一着不慎闹笑话了吗。

庄籍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热得可以煎jī蛋了,严立颖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说,“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了,怎么又让自己感冒发烧。以后不要接什么病秧子的戏,每次接这种戏,之后就没有好兆头,戏一杀青就要生病。之前演《师爷》也是这样,杀青了病了一个星期,烧得稀里糊涂。别人接戏先算吉凶,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

庄籍苦笑了一下,说,“小病不断大病不来,还算好的。不要遇到什么摔断腿,车祸毁容,就是大幸。”

“呸呸!”严立颖不是多么迷信的人,也觉得庄籍这话太不吉利,道,“你怎么这种话也拿出来说。”
庄籍于是转而说道,“我去B城陪孟璃好了。”
庄籍想,幸好现在还有孟璃这个挡箭牌,夏榛一出打架,不仅是让他处在风口làng尖上被人说,对夏榛也不好,一个为男星打架的执行总裁,实在是会让人怀疑他的能力的。
夏家的产业庞大,大部分没有对外上市招股,夏榛一出打架事件让人怀疑他的能力,倒不至于会过分影响夏氏集团某些公司对外发行的股票,但是,夏氏集团有很多合作的伙伴,夏榛本来就年轻,会被人认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夏榛为了增加威信,一直兢兢业业做事,半点错不敢犯,现在却出这种事,让夏家的那些合作伙伴怎么想呢。夏榛的威信肯定受损。

所以现在庄籍觉得,自己的形象反而没有夏榛的形象重要了。
两人都避开这次的风头最好。

严立颖看了庄籍一眼,“才从B城回来,又去吗?”
庄籍说,“嗯,去吧。免得被人在机场看到,我开车去好了。”
严立颖说,“你就是折腾你自己。”
庄籍道,“后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去B城也好。”

庄籍把体温计从耳后拿下来看了看,发现已经三十九度了。
严立颖问他,“多少?”
庄籍说,“三十九度。”

严立颖不满地说,“你呀!”
总算在路边找到一个药房,严立颖找地方停了车就去买了药,庄籍在车上又吃了一大把药,然后就用帽子盖住眼睛,开始睡觉。

庄籍没去公司,说走就走,只从家里随意收拾了一包东西,就由严立颖和钱清轮流开车,往B城去。
开的是保姆车,后面空间很大,庄籍就在车上睡觉。

由钱清开车的时候,严立颖就坐在他旁边陪他,用毛巾包着冰袋为他敷额头。
本来严立颖是有事qíng要忙的,她手下还有好几个艺人呢,不过庄籍自然是最重要的,所以庄籍这样生病,她只好放下其他事,陪着他去B城。

庄籍和严立颖说道,“颖姐,多谢你了。”
严立颖说,“说什么客气话。当年第一天带你的时候,我就对你说,我们是要成一线最红的红星的。”
她低头盯着躺着的庄籍,庄籍就着车窗的光,看到光影从严立颖的脸上闪过,她的脸上,已经有些纹路了。
庄籍说道,“嗯,会有那一天。”

夏榛不知道庄籍往B城去了,他想给庄籍打个电话都没时间,因为贺嘉跑到他家去了。

贺嘉虽然一张嘴非常贱,但却知道事qíng轻重,没敢告诉别人夏榛真和人打架的事。
他坐在夏榛chuáng边给他去大樱桃的核,做得笨拙无比,嘴里却说,“来,哥们,吃吧。车厘子补血的。”
夏榛无语地看着他,说,“我又不是伤残人士,要你伺候啊。你别在这里寒碜我了,行不行。”

贺嘉自己把那樱桃ròu吃了,说,“你真他妈太不够意思了,你和人打架,怎么能不叫我呢。以一对四,以一对四啊,哎,你这风头真是出尽了。我好好研究了一番你这一场战斗的jīng彩视频,你看啊,这一招,智取关山,这一招,猛虎下山,这一招,横扫四海……”

夏榛在脸上固定了“囧”的表qíng看着贺嘉,道,“你有完没完。”
贺嘉摇头,说,“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道尽你威霸酒吧的英姿。”
夏榛道,“你要是只知道讥讽我,你出去行不行,我听了我妈的骂,又听你的唠叨?出去吧出去吧。”

贺嘉黑着脸说,“我才不出去。我之前真没有想到,一直死气沉沉和个四五十岁中年大叔一样的你,居然也有热血上头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妈个男的在酒吧和人打架。”
说到这里,他站起了身来,将手里的一把大樱桃扔回水果盘子里,说,“你真看上庄籍啦!”
他脸上表qíng夸张,“说实在的,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他。因为他长得和个娘们一样?”

夏榛皱眉说,“你要把我气得揍你,你才能消停是不是。”
贺嘉道,“看,看,看看,见色忘友。我真没觉得庄籍怎么样,你都为他出头打架了,他现在在哪里,人毛都没出现。”

夏榛直接朝他喝了一声,“贺嘉,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是。老子就是爱上他了,怎么地。你不帮我出谋划策也就算了,只知道损我。”

贺嘉被他说得面色难看,最后道,“我只是为你抱不平而已。妈的,我好心为你,你就这样。”

说完,滚出了夏榛的卧室。

贺嘉闲出屁来,在夏榛的客厅里窝着不走了,吩咐厨娘做吃的,一边吃水果,一边上网开始了骂战。
他在微博上转载着别人说夏榛为庄籍打架的帖子,开启群嘲技能。
说夏榛现在就在他身边,那个庄籍是什么人物,值得他哥们为他打架,让这些YY的人洗洗睡吧,夏榛的律师和助理已经发出声明了,让大家不要再传关于他的这件莫须有的事。

于是围观者众多,已经有不少人点出了贺嘉的真实身份了,觉得他说的话是有可信度的。
众人称他为嘉少,开始询问八卦,当然也有人骂他的。
特别是庄籍的粉丝,觉得贺嘉的语言侮rǔ了庄籍,便咄咄bī人地开始骂他不对了。

贺嘉于是开始回复,一边炫富,一边把庄籍说得一钱不值,然后把夏榛说成一朵高岭白莲花,总之,庄籍就是拍马也别想追上夏榛,夏榛根本不可能为庄籍打架,让这些有臆想症的人最好去洗洗脑子。

夏榛自然知道了贺嘉的行为,要阻止他,却是阻止不了,反正他是说不过贺嘉的,贺嘉总有那么多歪理邪说。

夏榛只好给叶琮打了电话。
夏榛和人打架的新闻已经传得不少人都知道了,叶琮也知道了,不过他没有打电话来问夏榛事qíng真假,也没有来慰问他的身体,此时夏榛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才问起,“网络上传的事,是真的吗?”

夏榛叹道,“是的。”
叶琮居然笑了一声,说,“真人不露相啊。”
夏榛说,“不要揶揄我了。现在你去看看贺嘉的微博,他的粉丝有四百多万了,他一直在黑庄籍,我说他,他根本不听我的。你帮我说一下他吧,让他别这么gān了。”

叶琮说,“哦,我去看看。”
夏榛道,“多谢你了。”
叶琮说,“他的脑子异于常人,我不一定说得动他,我只能是试试而已。”
夏榛道,“嗯,好。”
叶琮又说,“你和庄籍是真的吗?”
叶琮不是个好八卦的人,没想到也八卦起来了。

夏榛因他这句问话,就有些甜蜜的感觉,居然笑了一声,还没回答,叶琮就说,“看来是真的了。”
夏榛道,“这事不好让外面知道。再说,也还没有彻底成事呢。”
要是是贺嘉,肯定就直接问,“是还没有睡到手吗?等你睡了他,再说说和女人比有什么不同?”这种话能把夏榛气个半死。

不过叶琮肯定不会这么问,只是说,“看你这么在乎,那先祝你马到成功吧,到时候不要忘了请喜酒。”
这话说得夏榛心里十分熨帖,答道,“会的,到时候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

叶琮笑言好的,就和夏榛挂了电话,他亲自给贺嘉打了电话过去。

夏榛不知道叶琮和贺嘉说了什么,但效果是明显的,夏榛在chuáng上再刷了刷贺嘉的微博,发现他不仅把不少说庄籍坏话的微博都删掉了,而且还发了一个声明,言道,基于他对庄籍这人实在不感冒,所以,不会再做帮他宣传的活,所以,有关庄籍的言论,他都将不再理会,让庄籍的粉丝要多远滚多远。

他不止删微博了,夏榛一看,他把他那嚣张无比的简介都改了,成了“胸中有块垒,笔下无节cao。”

夏榛扶额。

 

☆、第四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