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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已经和夏榛确定了关系,而且说的是和孟璃之间只是为了孟璃炒作,根本没有任何暧昧关系,但他现在做了什么。

和孟璃其实不清不楚,欺骗孟璃这个刚刚出道,单纯的,傻乎乎地对他巴心巴肝全心全意崇拜敬佩的师妹。
一看孟璃这种状态,就知道她对庄籍是真心的。

而庄籍那种镇定冷静,更说明了他是个渣男。

他根本就是在玩孟璃吧。
一边玩孟璃,一边玩他哥。

夏樽当时没有气得上前揍庄籍,是他怕孟璃会尴尬。

没想到之后庄籍反而教训起他来了。

夏樽心里十分郁闷,却又没有当即就来找夏榛告状。

他又观察了庄籍和孟璃几天,发现两人根本不避嫌,照常亲密,好在两人没有再独处了,夏樽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

而庄籍激他,说他不敢和孟璃告白这件事,夏樽决定不往心里去。
每次和孟璃相处,孟璃总能说到庄籍身上去,夏樽就郁闷不已,而且还不知道要怎么向孟璃告白呢。
或者即使追求孟璃,孟璃也不一定答应他。
他现在除了有个富二代的名头,但还有个私生子的头衔,虽然他一向表现得毫不在意,心里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夏樽心说他本来是不想做个背后说人坏话的人的,要说当面说最好,反正他谁也不怕。
但他实在不想他哥和孟璃一个德xing,被人耍得团团转,还把人当真爱。

夏樽说道:“哥,不是我对庄籍有偏见,或者我不喜欢他,我才说他这些话。我说的都是事实。他在剧组和孟璃根本不避嫌,两人好得几乎时时刻刻在一起,他俩根本就不是炒作,而是真的有一腿。庄籍他是在骗你的感qíng。”

夏榛因他这话怔了怔。
夏樽只听到夏榛的呼吸突然重了几拍,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他笑了笑,说道,“夏樽,我不能因为你说这个,就去想庄籍对我不忠。两个人相处,信任十分重要。你看,我和庄籍,总是分隔两地,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在一起,要是我们互相猜测对方有别的人,那么,根本不需要捕风捉影,我们身边就有太多可能的出轨的对象了。所以,我不会去想你说的那个问题。再说,我相信庄籍不是那种人。”

夏樽很有些恨其不争地说,“哥,你这根本是被庄籍洗脑了吧。”

夏榛怒道:“你在说什么话。我自己喜欢的人,难道我不比你更了解他。”

夏樽哼道:“每个恋爱期的人都智商为负,好不好。”

夏榛道:“你不用说这些,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想要什么。再说,我相信庄籍。”

夏樽也怒了,说:“你相信庄籍,就不相信自己的亲弟弟?”

夏榛叹了一声:“总之,谈恋爱结婚,信任是非常重要的。”

夏樽惊了一下:“哥,你不会还想着和庄籍结婚吧。”

夏榛道:“不结婚,那我和他玩一玩吗?我是那种闲得非要通过谈恋爱找乐子的人吗。我和他当然要结婚了,我不是让你把他当嫂子一般尊敬吗,你说你有没有惹他不高兴,你怀疑他和孟璃之间的事,你没有让他知道吧?”

夏樽这一天没有在公司宿舍住,而是回了自己家,窝在沙发里,因夏榛这话惊得将盘着的腿瞬间伸直了。
夏樽说:“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夏榛恼道:“是的。你还要问几遍?”

夏樽说:“我不会问了,但是,我一点也不赞成这件事。”

夏榛哈地笑了一声,好笑地道:“你对庄籍有偏见,才这样说。再说,这是我的婚姻大事,你作为弟弟,祝福我就行了,还要你赞成不赞成吗?这又不是什么公选投票。”

夏樽连声音都沉了下去,“阿姨也不会愿意的。反正我觉得她不可能愿意。我看出她不是很喜欢庄籍。”

夏榛却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说道:“恋爱结婚这件事,我已经是一个有辨别能力以及承担责任的能力的成年人了,难道自己不能做主?我妈她也只是说一说而已,根本不存在问题。”

夏樽在这时候总算懂了他哥平时苦口婆心说他的那种qíng绪,根本就是着恼又拿对方没办法嘛。
夏樽简直想冲到夏榛的面前去,狠狠地朝他咆哮,骂他脑壳有包。

夏樽说:“哥,我本来答应过庄籍,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但你这个样子,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对你说一说。我才不想我的嫂子是被上面叔叔睡过的,这算怎么回事。”

夏榛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要把夏奕博扯进来,当即就不高兴了,道:“我不想听夏奕博的事。”

夏樽说:“你这根本就是掩耳盗铃。你难道不想听,事qíng就没有发生过吗。”
夏榛怒道:“这本来就是别人对庄籍的诋毁,听了除了污了我的耳朵,还有什么好处。”

夏樽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个道理,你怎么会不懂。你根本就是在逃避问题。”

夏榛不想听,他坐在酒店房间chuáng边的沙发上,连神色都有些黯淡下去了,他不得不承认,夏樽说的,是直指他的内心。
他虽然愿意相信庄籍,但夏奕博这个词,的确是他心上的一根刺。
他不可能因为这个词而减少对庄籍的哪怕一点爱qíng,但这的确让他心痛。

夏榛的沉默让夏樽知道自己说对了,好在他没有乘胜追击继续扒夏榛的心,开始说道:“那时候我是十二岁的样子,我记得我还在读小学,对很多事qíng都是半懂不懂。那年你和庄籍都刚高中毕业,你之后就去英国读大学了。那个暑假,有次庄籍来了家里,你出去了没在家,三叔回来了,遇到庄籍,就带了他进他的屋子里去。两人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看到庄籍衣服很乱满脸通红地跑出来了,反正我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后来明白了,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之后庄籍进了娱乐圈,也和三叔之间不清不楚的,你说,他们两人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总之,你要是没有和庄籍结婚的意思,那还好说。要是你们要结婚,你不觉得这会是一个大丑闻吗。夏家的大公子,和一个男人结了婚,这还不算什么,但他和被他三叔睡过的人结了婚,你不觉得谁都会在背后嘲笑你吗?绿帽子戴得全天下皆知了。”

夏樽说完,就等着他哥做个表示,没想到夏榛根本没有表示。夏榛一直沉默着,夏樽等了很久,到最后夏榛直接把电话挂了,他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夏榛的确是受伤了。
不过,他倒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就动摇心xing。

夏榛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地做事,甚至照常每天和庄籍打电话,两人有时候说两三分钟问一下好,有时候会谈十几分钟,说说身边的事。
夏榛没有找他询问他和夏奕博之间的事qíng,也不是想庄籍自己坦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只是有种迫切的心qíng,想把庄籍紧紧箍在怀里,狠狠gān他。
这种bào掠的心qíng,在夜深人静特别想他的时候,更加严重。

夏榛有时候都会被自己吓到,庄籍说他有施nüè趋向,他甚至也怀疑自己对庄籍是不是有那种趋向,以至于非常不自在和难堪。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要庄籍难受,但忍受不了他和别的人有任何亲近的感觉。
特别是想到他和夏奕博之间的事,他的心就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用别的方法发泄。

半月之后,夏榛如期从加拿大回国了,事qíng办得非常顺利,后续跟进则有下面的负责人去办。
他从加拿大直飞B城向柳云琇汇报事qíng。

因为天气冷下来了,柳云琇便有些感冒,在暖气房里,她不时打个喷嚏,家里也充斥着中药的苦味。

柳云琇特别相信中医,而不是很愿意看西医。
这也是她感冒好得慢的原因。

一向qiáng势的她,只在生病的时候显出弱势来。

她坐在椅子里,jīng神不大好。
夏榛将事qíng都对她说完后,便又劝道,“妈,要不,你去澳洲修养一阵再回来吧。B城现在冷,空气也不好。”

柳云琇却说:“还是待在B城好。以免又有什么事赶不及解决。”

夏榛知道她是意有所指自己上次和人打架斗殴的事。
他只好保证:“妈,不会有什么事。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告诉你。”

柳云琇板着脸没理他,让夏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沉默下来。
柳云琇在对他的时候,往往这样,她高兴的时候,或者有正事的时候,她就对他说话,而且脸色较好,要是她不愿意理他的时候,就总是无视他,或者板着脸,让夏榛不知道要怎么讨好她才好。

夏榛本来只想在B城留一晚,第二天就回S城,这样可以和庄籍多相处两天,不然,他马上又要去山西,根本没时间和庄籍相处。

但因柳云琇病了,夏榛实在不好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那样显得太不孝,只好留在B城多住几天,先去拜访了舅舅,又拜见了几位别的长辈,忙得团团转,应酬了整整三天。

晚上和庄籍打电话,也是连连道歉,“庄籍,对不住了,本来说好回S城见你,现在却留在B城不能回去。”

庄籍在chuáng上裹着被子,说:“没事。伯母生病了,你多陪陪她,本来就是应该的。再说,两qíng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不是这样?”

庄籍虽然有时候说话很不客气,但大部分时候,都能说得他心里十分熨帖。
夏榛感动道:“嗯,是的,那你等我回去找你。”
庄籍笑着说:“好好保重自己,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呢。”

夏榛就顺杆子爬,说:“那你可以考虑和我结婚吗?”
庄籍怔了一怔,好半天才有些迟疑地说:“我们现在这样,考虑结婚,有些太早了吧。”

夏榛想了想,道:“嗯。抱歉,我说得太急了。的确还没有准备好。”

庄籍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失落,说:“慢慢来吧。”

 

☆、第六十三章

夏榛在B城生生将时间磨完了,根本没有办法回S城去,他之后也看出了一点端倪来,他妈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有意不让他回S城去见庄籍。

不过夏榛并没有说什么,庄籍正好要去山西农村拍外景,他也要去山西,那正好就在山西见面好了。

他没把这件事告诉柳云琇,他都要三十岁了,不可能谈个恋爱还向母亲汇报吧。

但那种要去见恋人的欢喜qíng绪,是很明显的,别人也许看不出,作为母亲的柳云琇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在他离开B城前,柳云琇就叫了他去书房里谈了一次话。

主要是围绕他和庄籍之间的事qíng。
柳云琇本来觉得以庄籍那么差劲的名声,夏榛又是个对人对事过分认真而不可能忍受庄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的人,两人之间一定会就此闹矛盾。
夏榛一旦决定要做的事,往往很难让他打消念头,在这种qíng况下,柳云琇打算等夏榛自己对庄籍淡了念头,这样最好。

而柳云琇甚至以为,夏榛虽然曾经信誓旦旦说爱上庄籍就不会变心,但柳云琇却明白,他们这种人,爱上谁的确不容易变心,那是因为自视甚高,难以爱上新人而已,但还有一点,那就是一旦对谁失望,即使还爱对方,心里也cha着一根刺,不可能再相好了。

总之,xing格决绝的人,往往就如此。
对什么都比较狠。
夏榛虽然自己不觉得自己是这样,但柳云琇却对他看得很明白,因为夏榛是她的儿子。

但柳云琇现在发现,等夏榛自己放弃庄籍,这是一个漫长的,或者说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过程。
所以柳云琇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手gān涉一下。

柳云琇并不和夏榛绕来绕去,直截了当地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不可能接受庄籍进我们家的门,你应该还没有忘吧。”

夏榛每天忙得实在没有时间多想别的,有闲暇,也只想庄籍去了,所以柳云琇的确说过这话,但他真没太往心里去,也没jīng力去往心里去。

但夏榛这时候态度是很好的,说:“嗯,我知道。”

柳云琇便道:“我知道,你和我是一个xing子,看上谁,很难因为别人的劝阻改变观点,所以,我也不是要劝你,只是想和你说明利害关系。既然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以后有什么事,你也不用责怪我过于冷淡。”

夏榛看着柳云琇,没应。

柳云琇接着说:“你和庄籍的事,我是反对的。但我知道反对没有作用,所以,就由着你去。当年,我和你爸的婚事,我家里没有一个人同意,但我还是和他在一起了,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只有自己痛了,才明白真的痛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人要是总把错误去经历一遍才知道那不适合自己,这种人,是傻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想必,你是清楚的。所以,你自己去衡量吧。”

夏榛总被泼冷水,已经被泼得麻木了。
他只是看着柳云琇,在沉默了一阵后说:“其他的事,是有很多别的选择,所以,不一定非要那么做不可。但喜欢一个人,是根本没有别的选择项的,妈,你和我说这些,我明白你是想我好。但儿子别无选择,没有办法。要是你二十多岁的时候,知道和爸爸之间的结果是这样,你会放弃当时的选择而就另外一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