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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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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庄啸身边没带左一套右一套的助理或者经纪人,没人去跟导演制片委婉地、很职业地jiāo涉这些事,庄啸就一个人说了算,讲话的口吻就让周围人甭再废话了。

裴琰跟导演说了一句:“把那条剪掉吧,别拍了。”

“……”

晚上回去宾馆,裴琰趴在大chuáng上,特沮丧,特无趣。

说实话,有点儿被伤了心。

走廊里来来往往,总有说话声音,都是剧组的人。他让他助理过去瞅瞅,助理出去片刻,悄悄溜达回来,说:“门关着呢,我就拎了您这一桶花茶敲门问,庄先生您要喝茶么?他没要,让你自己留着喝。”

裴琰把脸埋到被子里,眼发红。

助理扒拉着他问:“哎,爷,庄先生今天怎么了?在厕所里一个多小时不出来?主任和摄像排在后面想上厕所,竟然进不去门,最后溜到客栈后面就地解决的,可他妈逗了!”

裴琰说:“他喝茶喝多了呗。”

助理说:“那您还给他送茶叶?喝多了在片场就是老想上厕所,你们俩都别喝了。”

裴琰哼道:“我这么年轻,我又不尿频尿急。老大爷才耗在厕所里出不来呢。”

助理怼他:“这么牛bī的话,有本事您当着庄先生面儿说啊!”

特牛bī的裴大爷从被窝里抄起手机,“噼噼啪啪”开始打字。当然,不是要嘲讽对方尿频什么的,他快速敲了一行字,把屏幕都瞪出重影了才发出去:【你生我气了?】

在旁人面前他牛着呢,到庄啸这里就是委屈的怂样。

庄啸迅速就回复他:【十一点整,你从顶层上天台,别让人看见,有话跟你聊聊,过来吗?】

裴琰以为庄啸会冷淡地跟他说“没生气”,让此事不了了之,当作没发生过,但从此对他绕道不搭理。没想到庄啸就没打算回避,约他面谈。

北方的郊外,夜空晴朗如一块墨玉,上坠一道绚烂的天河,美极了。

庄啸坐在天台顶端,背靠一块水泥平台,应当是刚洗过澡,浑身皮肤散发湿气,头发披散开来。

白天luǒ身遍体鳞伤的造型偶尔在眼前浮现,卸了妆就恍如隔世了。

两人都是人不知鬼不觉地翻过栏杆,踩着脚手架攀上天台,其他人估摸是没本事爬得上来,狗仔也爬不上来,周围没有更高的楼,因此这里约会极为安静安全。

裴琰双手cha兜闷声不吭走过去,就贴在庄啸身边,盘腿坐下。

一个抽烟,一个不抽烟gān瞪眼犯愣。

什么也不必说,身边有个人陪着,月下的景色都是美好的,挨骂也能甘之如饴。

庄啸转脸看着他:“你今天真有本事,你想gān什么啊?”

“你就是要听我道歉么。”裴琰低头噘个嘴,并非卖萌,就是特别委屈。

庄啸微微摇头:“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cao,我当时都硬了。”

“……”

裴琰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心理准备听见这一条,片刻,猛地抬头盯住庄啸!

庄啸没回避他的目光:“当时左右两台摄像机,导演、摄像、主任、制片人都在。周围那么多人看着,给咱俩拍近景大特写,你忒么穿个大宽袍子瞎折腾随心所yù,你硬了反正看不出来,我几乎就没穿衣服……你想出镜么?”

你想出柜啊?

裴琰如在云里雾里,满脑子就是庄啸直白坦dàng的一句“当时都硬了”。

他轻声说:“我不在乎,有什么了不起的?出镜就出镜。”

出柜就出柜——潜台词是要说这句。

他又低下头:“你是不是很不能接受这种事?万一哪天让人看出来咱俩有什么,就恶心了,让你这影帝丢人了……其实咱俩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没有,我不会觉着恶心丢人。”庄啸很坦率,“我这样人,我有什么可丢人的?我什么事没经历过?

“我在那边生活这么多年。你应当都知道,洛杉矶旧金山就是北美彩条旗的大本营,遍地都是这样的,我见识得多了。我没心理压力,我可以活得特别潇洒自在,不在乎国内这边人都怎么说我。

“我现在要是混不下去了,立刻卷铺盖拎包走人滚回美国去,你呢?

“你是不是准备把这里一切都不要了,前途不要了,你跟我去那边生活?就现在,你能跟我走吗?”

庄啸看着他。

就现在,你能卷铺盖打包跟我离开这里,跟我一起生活吗?

……

裴琰低头不说话了。

他已经明白自己冲动了,幼稚了,做了蠢事。

只是嘴上不愿承认,不愿跟谁道歉认错,自尊心特别受伤,就是被人蹂躏了一顿、打了一顿的感觉。

庄啸伸出一只大手,沿着他后脖子,罩住头顶。

就这样抚摸着,也很珍惜的,罩了很久。

“你这种人……平时挺jīng的,关键事怎么这么傻啊?”

庄啸声音很温存,就着如水的夜色、漫天星斗,声音就是自带温度的,让裴琰感到恍惚,那里面分明就有他以前没体察到的东西。

喜欢你,就变傻了呗。

智商就欠费了,脑袋里灌的不是水,都他妈是jīng液吧,裴琰心里自嘲。

他就着庄啸的手劲,把头贴在对方掌握之中,缓缓地靠过去,放任自己的脸靠在对方掌心,慢慢倒进庄啸怀里,不动了,不舍得离开,特别想亲近。

“哎,你真的硬了?”他哼了一句,想象那温热的胸口,被他捏硬了的xing感的rǔ尖。朱红色的大披风把他俩裹在中间,都沸腾了,充血了。他借着“动刑”的机会放肆地揉捏庄啸大腿内侧,俩人都像浑身通了电似的狂抖……

“下回你再折腾,我切了你的手。”庄啸竟然冷冷地威胁他。

“你切啊?然后还可以用‘手替’么。”裴琰无耻地笑了,嘴唇轻轻摩挲他能触到的庄啸的衣服。

庄啸抱了裴琰的头,揽在怀里,抚摸后脑勺和脖子。

月光罩在他们身上,都好像有种魔力,让他们都很安静,互相倚靠陪伴,与白天片场的剑拔弩张状态都判若两人,在天台空灵的角落呈现出优雅的双人雕像的姿态。

再要自欺欺人、再否认这种只为一人的关怀,还有意思么?这份感qíng极为特殊,就是最自然最和谐的相处。那瞬间真的就硬了。

为什么当初偏偏对很不顺服的裴先生另眼相看。

为什么手掌伤得鲜血淋漓得去救这个人。

为什么会答应裴琰的邀请,回来拍戏,但凡换一个人邀请,会愿意回来吗。

不会。

就是因为裴先生啊……

从未有过,他对一个男人的脸和身体存有yù望。对着这样一个泼辣、狂野又张扬个色的人物,这个làng货,他有xingyù冲动,简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