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页

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

庄裴在这个根本没有同场亮相的综艺节目里,隔空就掷出一颗巨糖。

导演组特满意,出其不意又达到了炒作目的。这期节目收视率又破表了,创了开播以来的新高。

热门话题里掺杂了许多有技术营养的讨论,有人甚至从学术论文中引用了一些数据,据研究表明,普通人拨打手机时的按键方式和手势,能够暗示电话双方的关系亲密程度。网络福尔摩斯们用放大的图片,一帧一帧地研究,庄啸当时按手机键盘的速度、频率和移动方位。

“你们发现了没,阿啸当时就没看手机键盘,他是‘盲打’。”

“对呀,他当时快速瞟了一眼摄像机镜头,手指已经开始按键,按得飞快,不假思索。”

“这个号码好像背得特熟,根据文章研究数据,盲打按键达到这个频率,需要每天拨打同一号码六次以上,坚持至少二十天。”

“也就是说,阿啸每天打琰宝的这个手机号码,打六次以上——你们信吗!信吗!疯了,我已被巨型糖块砸晕!”

“悄悄地说,你们把当时电话聊天场景放大音量,戴上耳机仔细听,能听出琰宝第一句出声时,有种不太自然的喘息,就是第一句……”

“捧大脸,早就听出来了都不敢说出口只能脑补啊啊啊——”

……

裴琰当时接那个电话,就是在喘。

收工回营,在宾馆已经钻到被窝里,接到庄啸那个查岗似的电话。他的手从睡裤里又掏回来,支棱着铁棍,陪着演了半天。

他还以为,他啸哥是要甩给他一样惊喜,跟他说点儿亲密话……

又自作多qíng了,不是给他送生日惊喜的。庄啸就是临时让他帮个忙,陪着忽悠演几分钟戏。

他名字就叫“陪演”,就是舞台角落里挥舞着荧光棒陪着演的。一辈子都是一个人的死忠粉,在人群中兴奋地挥舞手臂,还特满足,特别心甘qíng愿。

第七十一章 生日

这段时间,裴琰就在青岛的影视基地,拍摄他那部《血影làng子》。

这就是个青chūn热血风格的都市玄幻片,也是当红小说改编,qíng节跌宕,脑dòng奇葩,比较符合二次元的口味。剧组汇集了一群流量“花生”,每天在片场热热闹闹争奇斗艳,这片子于是号称年度总颜值最高的值得期待的大片。

有些戏份在岛上拍摄,有些是在海湾里,还有驾着快艇出海的战斗场面。

影片里,一群功夫小子都是很牛bī的,高度渲染个人英雄主义,一个làng头拍过来,少年英雄伸出一掌,“啪”得击飞阻拦他的巨làng,然后双臂以伸展动作就腾空而起了。一掌再接一掌,“噼里啪啦”一阵bào捶,就把面前的对手,什么“地狱火脸”、“孔雀明王”之类名头显赫包装花哨的乌合之众,打个落花流水……

这是后期制作完毕之后的效果,周围环境还要做出斗转星移、四合八荒、恨不得杀到世界尽头的宏大场面,再闪回一些关于主角前世今生的蒙太奇画面,体现原著的哲学深度与大构架世界观。

哲学深度到底有没有裴琰不太清楚,原著他读完了一百多章,实在没有勇气啃完剩下的八百多章,怒而弃文了。

实际的拍摄,就是一番让人大脑充血胃里穿孔的刺激场面。裴少侠驾着小艇在làng里颠着,过一道làng,颠他屁股一下,又来一道làng,又颠他屁股一下。他就像在làng里驾着一匹马跑山路,一路狂颠。

得儿——驾,得儿——驾!

裴少侠苦中作乐,默念这样的口号,才能熬过胃里一阵又一阵翻腾。

好不容易颠到预演设置好的位置,威亚绳吊起他了,他从他的“云影战舰”上腾空而起,伸开双臂像鸟儿一样飞天了,这时一个大làng突然打来,铺头盖脸就是一桶咸水……

他喝了好几口水,被海水滋润得快要呕吐,仍坚持把这条打完,绝不再来第二遍。他对面那位“孔雀大王”,也吊着威亚来回飞呢,被làng浇得直翻白眼,亦是一脸难言之隐,以口型对他叫“琰宝儿啊我爱你爱到世界末日快弄死我快让我领便当啊啊——”

噗——又进去一口水。

两人就吐着夹杂了人造血成分的海水,迎着风làng殊死搏斗,在海水催吐效果之下做出恶战中悲壮的表qíng,裴琰亮出掌心的血影,一个霹雳冲击波终于让“孔雀大王”抱着便当盒饭兴高采烈地跳海了……

海边礁石上,停放着一辆吉普,少年们在车上迎风而立,黑发飘扬着,做出热血澎湃万丈豪qíng的姿势,涨cháo时拍一条,退cháo时再拍一条。

导演刚一喊过,裴琰湿淋淋地从车上跳下,下半身如同浸过泥塘。

“导演您过去看看,那车里已经什么样了?”裴琰大叫,“不然您自己去车里泡一会儿啊?

“真的,导演,我特凉快,现在每天早中晚洗三趟澡,洗澡还带刷牙的,我特别舒服。”

一群人哄笑,全都是落了泥汤的秃毛jī一样。

“不用,我不去。”导演一摆手,“下一场是傍晚沙滩篝火,感qíng戏哈,你待会儿就坐在火堆前面直接把自己烤gān吧,一边演一边就烤gān了。”

“就这么湿着您让我演感qíng戏?”裴琰问,“我还要假装压抑不住一腔爱火深qíng表白激吻缠绵是么,导演?”

“谈qíng说爱么,滚沙滩么,谈着谈着你不就湿了么?”导演助理瞅着他。

“没到午夜场呢啊!”裴琰指着。

他然后站在一块礁石上,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从衣服里往外掏宝贝。

掏出一个贝壳。

又掏出一个贝壳

“什么啊,琰宝?”周围人看着他乐。

“你们看着,还没掏完呢。”裴琰说。

“还有,还有一个。”他又掏出一只袖珍大小的螃蟹,“看吧,软壳蟹,这都直接在我身上寄居了。”

周围人都笑疯了,又看裴琰开始捏裤腰,裤裆,裤腿:“坏了坏了,裤子里还有,还有一只,寄居蟹……完蛋了它就在我裤子里啊啊……”

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做电影都玩儿得挺开心的,片场一片嬉闹欢乐。

只是,偶然想起一千多公里外的那位严肃脸的老gān部,嬉皮赖脸就会暂时地收回去。

每当傍晚,海天一线she出万丈霞光,远处的海市蜃楼就勾起一些朦朦胧胧的臆想。望着夕阳下艳丽的海水,让心qíng放飞一会儿,思念远方的人……

拍戏很辛苦,绝对不比做综艺轻松。

但凡挣钱多的行当,压力也都很大,生怕做得不好受人非议,说你就不配挣这么多的钱,快别出来现眼硌硬观众了。所以,庄啸在边防军营里所感受的冬泳、露营、急行军等等那些最辛苦的历程,裴琰统统都感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