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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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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混混?”裴琰一把抓住庄啸那根手指。

庄啸把手抽走了。

两人相视,眼神jiāo流,都很想捏对方。

就为这部戏的选角、定角,两人曾经在卧室里上演了一段戏外花絮。

裴琰从工作室拿回一套国军军装样衣,连同及膝的靴子,拿回家了,自己先试穿,然后让庄啸穿。

效果确实不一样。裴琰穿军装,特像演小品的,帅是挺帅,就是过家家闹着玩儿的。

而庄啸剃了头再穿上军装,有种huáng埔军校英魂再现的错觉,民国旧影就在眼前一幕幕重演了,山雨yù来风满楼……

特别硬朗,也特别勾人。

裴琰坐在chuáng沿,庄啸立于chuáng边,道貌岸然地,扳过他的下巴把玩欣赏。

“长官,看什么啊?”裴琰歪着头。

“看上你了。”军爷冷冷地回答。

……

两人都把持不住,这一宿都玩儿得太野了。

简直是戏骨上身,演着演着做成了真的,把剧本里被和谐的脖子以下bào力内容,做全套了。

……

那一夜之后,两人就私下完成了角色分配。庄啸扮演国军团长,裴琰则扮演影片中那位非主流但忠诚热血的地下党qíng报员。

第七十四章 闺怨

那一夜之后,两人就私下完成了角色分配。

当然,这是个笑话,定角色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就是想要打破观众心目中的思维定式。

外表放dàng而散漫,桀骜不驯屡教不改,被打上“懦夫”“逃兵”的烙印踢出军营,却原来暗怀使命,是行走在刀尖边缘的人。

调查在进行,怀疑在蔓延,一系列抓捕、bī供、拷打,军部内外皆风声鹤唳……究竟谁是那个黑暗中隐藏身份的秘密qíng报员,是谁?把他揪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有两个男人,在少年时代就结成深qíng厚谊的挚友,却最终走上不同的道路,越岔越远。同榻而眠却心知肚明彼此早已同chuáng异梦,心中各怀热血与信仰,又都无法说服对方,都不能妥协……面前就是一条死路,隐蔽战线上的一场恶斗,你死我活。

心怀磊落,出生入死,与敌同眠。

……

qíng报员与团长这两位,在剧本里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互相构陷与反构陷,侦察与反侦察,抓捕与反抓捕……就在一次又一次血雨腥风的搏杀中,放任心中的qíng感肆意横流。

下了戏,离开镜头,这俩人就是跟全剧组搞谍战。同样是东躲西藏,四处找地儿,有时一整天无法离开众人视线,憋得慌,就想说几句体己话。

庄啸去解手,裴琰悄悄跟着去了,就为了在厕所门后抱一抱,摸摸腚。

有一场戏,是在民国豪门大户的公馆内拍摄。这座公馆,美就美在它的后花园,设计式样独特,庭院正中有一座用条石和花墙缔造的迷宫。

夏日繁花似锦,迷宫好似陷在一片花海中,景色令人迷醉。

镜头一开拍,地下党拿了军部重要qíng报从公馆二楼跳下,滚落灌木丛中,随即跃入花墙……

庄团长随后从楼里冲出,面色yīn冷眼露杀机,提着枪也进了迷宫。

一对同榻而眠的好兄弟,一个非要揪出另一个的真实面目,不依不饶一路狂追。这边厢,摄像和助理扶着机器在滑轨上行进,狂追着两位主角的背影。

一主一副两台机器,都拍到了需要的镜头。

导演看着监视器喊了一声:“好……可以……再来一条备用吧?”

然后回头一找,欸,qíng报员和团长呢?

那俩人呢,都给我叫回来。

叫不回来了?

这半天怎么还没出来?

这迷宫是不是有点深?他俩找不着出口了?

……

迷宫的深处,qíng报员已经被团长追上了,当场擒获。

庄啸抓住裴琰的小腿将人扑倒,俩人都摔在花墙中。

“扎……”庄啸先哼了一声,赶紧把裴琰捞出来,掸掉树枝子糙叶子。喘息未定,眼角余光确定四下无人,就缓缓地靠在一起。

也没有过度饥渴的激烈动作,就是要个抱抱。

来之不易的抱抱。

裴琰:“累了?”

庄啸:“我不累。”

裴琰:“那我也不累。”

庄啸:“怕你太辛苦,脸上全是包,你嗓子都哑了。”

裴琰:“哎没有,就是吃辣吃的,天天都是辣,盒饭上都是一层辣椒!”

庄啸:“那就快别吃了。”

裴琰:“好吃啊,来了成都不吃辣老子岂不是白来了?……辣得我这几天都便秘了。”

庄啸:“蠢货,少吃点儿了。”

裴琰:“没事,反正你忙得也没工夫cao。”

其实都明白,着急上火不是因为吃辣,肩上确实有压力。

整天想着假若片子卖不出去赔掉老本了,抵押出去的老徐女士那栋高档复式新居就要被银行收走,对不起亲妈啊,压力比山大……

裴先生还是脸皮不够厚,平时越是拽得二五八万很要qiáng的人,这种时候拉不下这张脸去东借西凑、到处跪着去伸手要钱。他本可以问他大舅舅也借点本钱,甚至拉个投资入伙,盘桓许久还是放弃了。他大舅毕竟姓徐又不姓裴,又不是他亲爹,而且跟章绍池是一对标准的守财奴,薄qíng寡义六亲不认的老家伙,就跟钞票最亲!

迷宫的花墙下,两人把身体搭成人字形,静静地抱了三分钟,不想说话。

然后,某人开始原形毕露。裴琰把衣服一扯,露出胸膛:“来吧,同志,老子一颗红心向着党呢!”

庄啸低头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在埋了一颗红心的地方咬出牙印,再帮他把衣服扣好。

“别勾搭我。”庄啸说,“我看你已经憋不住准备叛变你党了。”

“我信仰坚定意志坚qiáng我才不会叛变,”裴琰举枪抵住对方,“你小子什么时候向我党投诚!”

“我不是早就向你投诚了么?”庄啸嗤笑他一声。

“哎呀,真是láng狈为jian啊!”裴琰笑得很无耻。

“上回在被窝里,谁叫着服了、降了、一辈子都跟我……谁管我叫‘爷’来着?”庄啸淡淡地瞅他。

“咳,偶尔意乱qíng迷意志不够坚定,”裴琰抹了一把口水,“也是因为爷你太好看太迷人了。”

绷不住都笑场了,这段小品快要演不下去。

两人起身,掸一掸衣服,快速原路返回,别耽误剧组进度。

“我枪呢?”团长低声道,“枪还给我。”

地下党把手枪丢还给团长,二人迅速又回到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相杀关系。

“不好意思啊同志们,”裴琰一笑,对导演组一群人解释,“迷宫比较深,绕进死胡同,迷路了,刚才差点儿就没走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