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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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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日胜于是也过来,亮出掌刀,“啪”,一掌切瓜……

不过,小王爷力气大了些,用力过猛,西瓜切面不够整齐,瓜瓤子都要被拍散了。

萨日胜不好意思地笑笑:“哦,没有切好。”

“人家是切瓜,你这是拍瓜啊?”邢瑢说着,把拍散不成样的几块瓜拿走吃了。切得平整漂亮的那些他就没吃,他就吃小王爷拍出来的。

今天切这一堆西瓜,竟然就没有用一刀。

汉子们赤膊上阵,敞怀而笑。每人都抱着半个瓜,把脸埋进去啃。再一抬头,这半瓢的瓜瓤就都没了,只剩瓜皮,每人都吃得满脸挂汤……

裴琰蹲在那儿痛快地吃瓜。他啸哥从身后经过,弯腰凑在他耳边说:“铁核桃我都能用棒子给撬开,我还搞不定个瓜?”

“你……”裴琰刚要回头反驳,半只瓜的瓜皮扣在他脑袋上!

裴大爷怒而甩出瓜皮,拔脚就追,两人在片场上演你追我逃的好戏。

当然,追着追着,后来那俩人就没影了,在午休时间失踪了大约一个半小时。

裴先生私底下为庄先生安排了庆生的“节目”,被寿星佬摁在旮旯墙边狠cao了两趟cao舒服了……这种投怀送抱大义凛然的事,就没有让外人瞧见了。

这样的人生,并肩走过,快意淋漓。

……

青山在烟雨中连绵,临近丰收季的田野被一层薄雾笼罩,美好的面庞在细雨中若隐若现。

这时,一列旧式铁皮火车,拖着缓慢沉重的步伐,轰鸣着自远处驶来,从高桥涵dòng下钻过,再探出头来,拉响汽笛,冒出许多蒸汽白烟。

列车经过涵dòng时,埋伏在涵dòng之上的人,用一根绳索坠下,轻巧地就落在车皮顶上,跟上了火车,小心翼翼地摸向目标车厢……

铁皮车厢内并没有料想之中的警惕和防备,却是一阵不寻常的死气沉沉,杀机四伏之前最后的宁静。

裴琰蹲在车皮顶上一抬头,前方不远处另一节车厢顶上盯着他的,就是庄团长。

恶斗一触即发。

……

拍摄以近关底,这就是影片中最惊险一幕打斗,两位男主在行驶的列车车顶上殊死搏斗。

一个肩负使命,一个背负责任;一个走投无路不惜以命相搏,一个撕心裂肺准备血溅当场。qíng与义互相碰撞,两个男人都杀红了眼,在风驰电掣的速度与汽笛轰鸣声中,身躯与灵魂都要撞得粉碎……

他们就在影视基地附近的一处铁轨进行拍摄,这里停放了一列民国样式的老火车,就是供各剧组使用的大道具。

大部分镜头在车厢静止状态下拍摄,再通过后期特效制作,与火车飞驰的动态画面合成到一起。也有一些镜头,火车真的开起来了,俩人扒火车玩儿命了。

拍这种电影,不玩儿命就别说你是功夫片演员。

后腰上都拴着保险绳,在烈风中面部绷到最紧,神qíng剑拔弩张。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庄啸替裴琰检查保险绳的各处搭扣,确保万无一失,低声说一句“没问题,加油”。

裴琰也伸手把庄啸的保险绳都拽了一遍,拽不散,很结实,这才放心,给对方比出一个很潇洒的OK手势。

庄啸再向远处的导演组示意,两人都OK!

他二人高速空中相撞的瞬间,整个车厢仿佛都颤抖了。

远处的山好像都在动,远山上空乌云密布。

脚下几尺之外就是摄影机,被两人的力气震得跳了一下似的。摄影师是在与车厢几乎平行的轨道车上,快速行进,近距离拍摄这幅打斗画面。拳拳到ròu,脚脚生风,庄啸一脚踹出去,天地失色……

短频快的打斗设计bào露支离破碎的内心,爱火被一拳一拳击得粉碎……而拍摄过程,就是几秒钟几秒钟地打,一条一条过,细节抠到每一秒钟,再将无数镜头jiāo错着进行拼接。

裴琰从车厢顶端滚落,轻轻吭出一声,咬紧牙关死死扒住fèng隙,几乎被甩下去了。

庄团长狠狠一脚跺上他的手,剧痛让他浑身发抖,眼眶蓦地血红,却不愿向对方屈服,没叫出一声。

庄啸剁得特狠,但没有真踩他手,重砸轻放,最后踩到边上了。

裴琰自己看过监视器给否了:“你不踩我,我就不疼,我不疼我就演不像啊。”

庄啸在现场叉腰看着他:“需要真踩?”

裴琰喘息着,叉着腰:“踩。”

“演戏,也不用什么都来真的。”庄啸说,“到时演你被砍、被枪毙,你打算怎么演?”

“等到砍头枪毙的时候再说,”裴琰痛快道:“这场还没枪毙呢你就真踩,踩!”

第二遍拍,俩人没再啰嗦,庄啸一脚真剁了,裴琰的手指在他军靴鞋底下面挣扎!裴琰眼眶也是真红了,面部肌ròu都在抖,镜头下的细节就是bī真的。

镜头里,邢瑢也露了个脸。

他的角色此时就坐在飞驰的车厢里,意识到车顶发生搏杀。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惊惧地发现那俩人在打架。

裴琰翻身再爬回车厢,反击,疯狂地厮杀,打斗。

庄团长的军服被扯开,胸口撕破,大腿被划开一道大血口子。两人抱着在车厢顶上滚过去,再滚过来。谁都不愿松手妥协,却又舍不得将对方推下万丈悬崖……

车头不慎撞到横杆,巨大的木头杆子突然歪倒,砸向他们,就在庄团长背身猝不及防的一刻!

这是脚本的设计。

钢索吊着那根木头杆子扫过来,以计算好的弧线路径,非常惊险!生死一刻,裴琰大叫着扑过去揽住他的对手的头,抱着庄团长滚走,躲过那致命的意外。他一脚踹飞那根原木,两人几乎滚落飞驰的火车……

此时,邢白鹤坐在车厢内,眼前骨瓷茶杯翻倒了。眼神露出一丝决绝,也是刹那间做出了决定,手掌把一块瓷片攥出了血。

一队军警已经从后面车厢跑过来,举起长枪搜寻疑犯,来不及了……

裴琰再次挂在车厢边缘,就要掉下去,这次却是庄团长,抓着他血ròu模糊的手,一点一点把他拉上去了……

飞鸟嘶鸣着掠过天空,声声溅起惊惧。

田野一片空旷,云层在天边翻滚。

Cut!

导演喊停了,所有人都绷着,脸上染着惊心动魄和意犹未尽。都太入戏了,还沉浸在刚才的一救、一痛、一不忍。

这条过了,导演没笑,非常严肃地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坐在车厢顶上,粗bào地喘气。庄啸拉过裴琰的手:“快去上个药,包扎一下……去!”

裴琰右手掉了一层皮,露出鲜红的ròu:“指甲盖紫了……你可真厉害。”

庄啸自己也知道劲儿使大了。那一脚拍得绝对真实,表qíng细节完美,自己特心疼,又为裴琰感到骄傲。

“快去上药,包扎上,下午先歇歇再拍。”他安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