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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6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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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算他可以和我们聚餐,晚上,我们一定有许许多多话要谈。那就别提了,一块儿到谷风家去吧,怎样?”祖望望着谷风。“当然,”谷风马上应口:“一定到我家去!和以前一样!多久没有这样的盛会了,我和怀冰准备消夜请客!”

“第一晚去谷风家,第二、三、四晚他要在艺术馆演唱,当然我们每场都要去听的,是不?”祖望问。

“我负责买票的事好了。”小俞说:“听说票已经都订完了,我要去想想办法。”

“第五天到第七天他都没事,我们一天去情人谷吃烤肉,一天去乌来,一天——”

“别太打如意算盘,”小张说:“他现在回来是名人了,难道就只陪着我们疯!”

“我打赌他这一个星期都会跟我们在一起,他那人又重感情又念旧,说不定一星期后,他根本不回意大利了。”小俞说,“瞧吧,假若我的话不灵,我宁愿在地下滚。”十年过去了,他那动不动就“滚”的毛病依然不改。

“那么,我们明天是不是分头去机场?”小何问。

“还是到蓝采家集合了一块儿去吧!”谷风说:“我们这支欢迎队伍要浩浩荡荡的开了去才过瘾,也给柯梦南壮壮声势!”

“你们猜他看到我们会不会很意外?”纫兰问。

“说不定,”紫云说:“他一定没料到我们会有这么多人去!”

“我真希望马上就是明天下午,”彤云说:“真希望看看出了名的柯梦南是副什么样子!”

“我打赌他不会有什么改变,”小俞说:“一定还是那样温温和和的,亲切而又热情的!”

“我真想听他唱!”纫兰说:“等不及的想听他唱!蓝采,你猜他会不会在演唱会里唱那支‘有人告诉我’?”

“我们建议他唱,好不好?”彤云兴奋的喊着:“为我们而唱!”

“他一定会唱的!我打赌!”小俞叫着说。

“我也猜他会唱!”小何说:“还有那支‘给我梦想中的爱人’!”噢!明天!明天!明天!等不及的明天!柯梦南,他可曾知道我们今夜的种种安排吗?他可曾知道空间和时间都没有隔开他的友人们吗?柯梦南,柯梦南,你多幸运!

夜深了,我们的讨论也都有了结果,一切要等明天见了柯梦南再作进一步的计划。我的客人们纷纷起身告辞,我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去,在他们兴奋而热情的脸上,我彷佛找回了一部份失去的欢乐和青春。望着那飘着细雨的夜空,我的情绪恍惚而朦胧。水孩儿留了下来,我们坐在火炉旁边,静静的凝视着对方。“蓝采!”好半天,她轻唤着我。

“嗯?”

“想什么?”

“没什么。”我摇摇头。

“我希望——蓝采,”她深深的望着我:“你能重拾往日的感情,这幕戏——应该是喜剧结束。”

“你不懂,”我再摇摇头:“水孩儿,你别忘了,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很多的东西,我已经不是当年心情,也不是当年的我了。”

“可是,你并没有忘怀他。”她静静的说。

“你呢?”我问。“我?”她淡淡的一笑。“我早就把什么都看开了。对人生,我的态度是‘淡然处之’。”

“我也是。”我说。我们对视着,良久良久,她笑了,说:“无论如何,蓝采,我祝福你,诚心诚意的!”

“我也祝福你!”我们都笑了,炉火熊熊的燃烧着,窗外有风,低幽而轻柔。

§第二十一章

我们准时到了飞机场。

飞机还没有到达,但是机场已经挤满了人潮,人多得远超过我们的预料,彷佛都是来接柯梦南的。整个一个松山机场的大厅里,有采访记者,有摄影记者,有教育界和政界的代表,还有举着欢迎旗子的各音乐团体,什么音乐学会,交响乐团,合唱团,国乐团——等等。我们十几个人一走进机场大厅,都被那些人潮所湮没了。没有欢迎旗子,没有划一的服装,又没有背在背上很引人瞩目的摄影机,我们这一群一点也不像我们预料的那么“浩浩荡荡”,反而显得很渺小。不过,我们也有份意外的骄傲和惊喜,小俞首先就嚷着说:“哈,这么多的人!咱们的柯梦南毕竟不凡啊!”

我们四面张望着,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三剑客和无事忙等都高高的昂着头,大有要向全世界宣布我们和柯梦南的关系似的。人们都在议论着柯梦南,每听到他的名字被提起一次。我们就更增加一份骄傲和喜悦。怀冰捧着一大束万寿菊和黄玫瑰,笑得好得意好开心。拉着我,她不断的说:“蓝采,你想得到吗?柯梦南会轰动成这样子!”